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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谏十思疏

    两人一直走到了路尽头,再走,就要到比试场了。

    陆昭昭的脚步慢慢缓了下来,站定在那。

    白远师也停了下来,一路走来,他此刻才说了第一句话。

    “禅宗在史书中消失了千年,我虽不知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避讳之处,但无论是是师尊还是师兄都缄口不言。若你的那些禅宗术真是师从云弦真人,想来问题不大,但如果不是……”

    他转过身,面向陆昭昭,认真说:“如果不是,一定一定不能再用了。”

    听着他的话,陆昭昭心绪微动,她没想到这竟然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好在她在年栀使出无相诀之前没有过早的暴露。

    无相诀,是她从应彻那儿得来的,云弦虽偏爱年栀但也不至于偏私到这种程度,大概率是想在金阙宴后再传授给陆昭昭,打一个信息差,只是应彻事先并不知道,阴差阳错让她习得此术,这好解释,但是当时破茧的梵音……

    这梵音,是她呆在静闻师太身边日日听经颂文时记下感悟的,当时场面复杂,她不清楚梵音的内容被多少人听清,又有多少人对它产生了怀疑。

    不知是不是思绪太重,以至她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时阴时晴,白远师以为是自己说话重了,把她吓到了,连忙补充:“你也不必太过担忧,今日只是例行询问,既然放你出来了,自然就不会再追究。”

    陆昭昭有些意外,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他眨了眨,避开了。

    “多谢师兄。”陆昭昭斟酌了会,道了声谢,而后有些犹豫地开口:“不过师兄,擂台那儿好像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应该是到你上场了。”

    她伸手指了指擂台,边上仲裁的弟子一脸生无可恋地大声喊着文渊书院白远师。

    第一次,白远师脸上出现了慌乱,他竟然没听见这么响的喊声。对着陆昭昭道别,立马就朝擂台跑去。

    陆昭昭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看了看另一条路。

    最终,她还是走上了和白远师一样的路。

    罢了,什么时候不能休息啊,现在还是去观察观察其他对手的实力吧。陆昭昭如是想着。

    白远师已经站在台上了,不知道是不是一路跑来的原因,他的耳后还泛着红晕,只是面上依旧强装镇定,竭力维持呼吸平稳。

    他的对手是天音门除瑶桐外仅存的一名弟子,此人陆昭昭之前从未见过,因此也不知道她的实力如何。

    往边上的牌子上瞟了一眼,白远师三个字旁边用烫金写着霁禾两个字。

    很好听的名字,风光霁月,风禾尽起,配上女子清冷的面庞,更显得出尘。

    “这霁禾仙子瞧着也不逊色于瑶桐仙子啊。”

    “还是瑶桐仙子好些,霁禾仙子看着太冷了,和冼寂真人当年一样,只可远观。听说只要和瑶桐仙子搭话,她一定会回的,等她下次出现,咱们就……”

    边上人随意攀谈着,评判着两人的样貌,最后还发出了笑声,陆昭昭听着有些不舒服,于是便说:“仙子们的外貌性格如何又有何干系,金阙宴乃是比试之所,若有想法大可参赛。”

    交谈的两人听到这句话,心中蹿升起了一股无名火,他们正是这次比试第一轮就被筛选掉的参与者,本就一肚子火,想着来看些漂亮女修舒缓舒缓,结果还被人教训,正要发火,一转头,看见了陆昭昭的脸。

    这位最近鼎鼎大名的人物他们还不至于不知道,甚至他们还看过几场陆昭昭的比试,当然也是冲着脸和身材去的,他们潜意识里认为女修再厉害也强不到哪里去。

    但心里怎么想,终归不能表露出来,尤其陆昭昭的背后是清徽宗,是名声更大的云弦,因此只能悻悻地赔着笑,在心里给她记上一笔。

    周围清静了,台上也开始了比试。

    令人意外的是,霁禾所用武器也是七弦琴。

    七弦琴本看着好看,但并不是什么富有攻击力的武器,天音门使用者也是寥寥无几,直到瑶桐将它弹奏的出神入化,这琴才进入了众人视线中。

    以七弦琴为武器的人极少,一是前边有瑶桐珠玉在前,旁人再怎么努力都显得有些奇怪;二是它作为武器实在不占优势,若是材质普通制成的更是低人一等。

    因此,霁禾的七弦琴一出,倒让台下再次喧闹起来。

    对于这样的场面,霁禾早已司空见惯。

    这把七弦琴是她修道时就开始用的,说来,比瑶桐用的时间还久一些。只是自己天资不足,这些年靠着努力才到了这个境界,有了些许名声,外界只当她是在模仿瑶桐,甚至编排出了两人不和的传闻。

    可笑,她们是同门,又同修七弦琴,私下对此有说不完的话,也不是没有一同出席过,但世人只愿意相信他们相信的事情,两女相争,这个话本子卖的都比其他版本畅销。她们两个都是不在意这些的人,也没有刻意解释,传闻就更加喧嚣尘上了。

    眼下的场景,她不用猜都知道底下人在讨论些什么,无非是两女间的纠葛,明争暗斗,甚是无聊。

    霁禾将目光重新放在场上,她的对手是文渊书院的白远师,在清徽宗的陆昭昭崭露头角前,这位一直是夺魁的不二人选,她知道两人间差距很大,但她不愿意轻易认输。

    “此琴名松雪,今日特向道友讨教。”

    霁禾不卑不亢地开口,该有的礼数并没有省。

    白远师耳聪目明,早也听见了台下的讨论,因此,说得比往常还要多一些:“雷威遇大风雪中,独往峨嵋酣饮,着蓑笠入深松中。听其声连延悠扬者,伐之,斫以为琴,名曰‘松雪’。今持筠管,有幸能闻琴音,一战高下。”

    霁禾有些意外他会说这些,她的松雪虽也是名琴,但终究不如瑶桐的九霄佩环闻名,大多数人甚至连名字都没听过,更别说还能说出一二典故。

    她冰霜的面容似冰雪消融,倒显得更亲和了不少。

    陆昭昭在台下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对琴道了解并不多,只知道焦味,大圣遗音这些出名的,但也仅仅知道个名字。

    她看向白远师的眼神不由得多了两分敬佩。从东湖之行时,白远师就仿佛没有什么不知道的,虽说文渊书院的弟子大多博览群书,但像他这般面面俱到又博古通今的,还真是少见。

    看来日后得多留几个心眼了,免得一下就被看穿。

    陆昭昭这厢还在思索着,那厢已经开打了。

    霁禾率先起手,铮铮琴音弹出,带着霜雪,将整个场地的温度都降下了几分。

    陆昭昭看着睫毛上结出的霜花,想起了之前白远师的话,感叹道:“真不愧是生于风雪峨眉的深松。”

    琴音凝结成攻击,向着白远师袭去。

    修长五指覆在墨玉的筠管上,宛如白玉羊脂,相映下,筠管也更生动几分。

    他翻动手腕,画出惊鸿,落下时,地面腾空出现了一道屏障,散发着幽幽木质清香。

    “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

    陆昭昭的眸光沉了下来,谏十思疏,先前比试从未用过,所有人都猜测会是压箱底的底牌,竟在第一刻就使出来了。

    这是文渊书院的绝学,寻常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见过,而她在溟海一战时曾有幸与之一战,虽然当时白远师刚刚入门,但威力已然恐怖。

    那么多年后,不断精通此道的白远师,又会展现出怎样的实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