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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忆往昔:面目全非

    轩辕离的忽然出现着实吓了冷若汐一跳。

    自从她放权给他,让他处理朝政以后,整整三个月两人是一面未见。

    冷若汐知道轩辕离被繁华迷了眼睛,心中已然没有她的一席之地,也不去求他回心转意重新爱上她。毕竟两人携手共掌天下靠的不只是爱,还有利益纠葛。

    既然无爱,此时又来找她是做什么?

    “可是有要紧事要禀告?”冷若汐只想到了这个可能。

    她这话一出,轩辕离原本还带着笑的脸顷刻之间冷了下去。

    “小公主,我没有公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轩辕离似乎有些委屈,对冷若汐的称呼也变成了“小公主”。这是他们夫妻之间调情用的爱称,他许久没有说过了。

    冷若汐想了想,答:“自然可以。”

    得到她的答案,笑意重新绽放在轩辕离脸上。他走上前将冷若汐拥入怀中,道:“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储君。如今天下已定,前朝后宫太平无事,我们是否……”

    话还未说完,他脸上的情欲已然掩盖不住,抱起冷若汐就要往床榻上去。

    轩辕离的意思很明显,他想跟冷若汐生个孩子。

    谁料冷若汐严词拒绝了他:“不行!”

    “为何?”轩辕离不解。

    “没有原因,不行就是不行!”

    冷若汐并不打算将异火反噬之事告诉轩辕离,但是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她同轩辕离行房中之事。

    两人不欢而散,一连半个月,轩辕离都没再来过她的寝宫。

    ——半个月后——

    轩辕离再次上门,给她带了一份她最爱的城东老李头铺子售卖的栗子糕。

    说起栗子糕,也算两人共同的美好回忆。那是婚后不久,冷若汐处理朝政累得伏案而眠,轩辕离心疼得不得了,推掉了公务带她跑出宫去。两人在街上逛了许久,临回宫时,冷若汐说饿了,轩辕离便带她去买了一份栗子糕。

    后来冷若汐政务繁忙时总会想吃栗子糕。只要她想,轩辕离无论在做什么都会暂时搁置下,亲自跑去城东一趟为她将栗子糕带回来。

    之后,两人会笑着一起将一大份栗子糕吃掉。

    “小公主,瞧瞧我带了什么来?”

    轩辕离笑着向冷若汐邀功,希望得到她的夸赞。

    彼时,冷若汐正在压制异火,并且到了关键时刻。

    怕被轩辕离发现异常,她收起灵力,走出了密室。

    “是什么呀?”

    “栗子糕!”

    轩辕离晃了晃手上提着的东西,笑得温柔。

    冷若汐不想拂了他的好意,陪他一起吃完了栗子糕。当听见他再次提及子嗣一事时,免不了又冷了脸。

    她明确拒绝:“我现在还不想孕育子嗣。”

    轩辕离看着她,神色冰冷,到底是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在他离开时,冷若汐新找的炼药师正好走进宫内,两人擦肩而过。

    “陛下何不将真相告诉轩辕大人?”炼药师不解她的选择。

    两人分明是夫妻,冷若汐为何要瞒着自己被异火反噬的事实,还为此不断同轩辕离摆冷脸。

    “孤总觉着,孤不能说。说了,得出事。”

    冷若汐只这样回答。

    她也说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告诉轩辕离,但是直觉让她觉得,若是向轩辕离言明此事,会有不好的后果。

    炼药师很会察言观色,冷若汐不愿说,他便不再多言,专心帮助冷若汐压制异火。

    后来的一段日子里,轩辕离还来找过冷若汐几次,有时是因为公事,有时是因为私事。

    到后来,轩辕离以为冷若汐是厌弃了自己,提议要给冷若汐选妃,充盈后宫绵延子嗣,不出意外被冷若汐再次拒绝。

    “陛下是真厌弃了微臣,凡是微臣所言,陛下半个字都不想多听。”

    留下这句话,轩辕离气冲冲地离开冷若汐的宫殿。

    她本想同他解释,异火的反噬却又一次发生,她不得不就地调息。

    两人的矛盾与误会也因此越积越深。

    在此期间,异火反噬一直在反复,每当冷若汐以为自己压制住了它,它又会用更猛烈的攻势试图让冷若汐屈服。

    …………

    冷若汐再次从宫人口中得到有关轩辕离的消息,是他宠幸了一个貌美女子。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冷若汐的心情很复杂。

    她想起轩辕离先前同她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又想起轩辕离不止一次地与她商量绵延子嗣。

    “他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孤无能为力。由他去吧。”

    冷若汐拿这句话宽慰自己,没去追究轩辕离的过错。事实上,她也没心力去计较。异火的反噬越发重了。

    就这样,在她的默许下轩辕离越发放肆,专宠起那女子,甚至允许她出现在明面上。

    越来越多臣子私下禀告她这件事。冷国皇室的丑闻渐渐变得遮不住。

    冷若汐并不想管,直到——

    轩辕离为了那女子不去上朝。

    冷若汐收到消息怒从中来。

    她可以允许轩辕离放肆,为了子嗣之事另寻女子,却不能纵容他将朝政大事视作儿戏。

    帝王家事,闹得再难看不过是面子上有损,朝政大事,可是事关江山社稷与万民民生!

    那一日,冷若汐提着不渡寒亲自去了轩辕离的寝宫。

    她到的时候,轩辕离正在与那女子行鱼水之欢,依稀之间流露出几句爱语,是他将女子唤作“小公主”。

    冷若汐忽然觉得好恶心。

    轩辕离,原来是将那人当成了她吗?

    她推开门,惊扰了正在欢好的一对璧人。

    轩辕离见状立马起身将徐临容护在身后,一脸警惕地询问她:“冷若汐,你来做什么?”

    那一刻,冷若汐平静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她以为自己可以平心而待轩辕离的背叛,却在听见他唤别人是小公主,唤自己是全名时,感觉无比悲伤。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十九岁那个因为想看她一眼,不远万里奔袭而来的轩辕离。眼前站着的,却是二十九岁将另一名女子护在身后的炽焰圣帝。

    人,怎么可以变得面目全非。

    可他似乎,早就变了。

    在他得到权力的那一刻,在他被众人崇拜敬仰的那一刻,在他不再需要为了金钱发愁的那一刻,在他拥有了对任何人生杀予夺的那一刻,在他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决定一切的那一刻,他变了。

    轩辕离,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少年了。

    那日,轩辕离因为害怕冷若汐动手,夺了她的剑。而她因为伤重,连护住剑的力量都没有了。愤怒之下,她打了轩辕离一巴掌,轩辕离加之以力量打了回来。

    “好,很好。”

    冷若汐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有些人若不能为她所用,也就该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