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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原谅?你也配?

    至此,回忆结束。

    东荒小队又发现了一个历史的错处。

    轩辕离并非在他一千岁时老死葬入陵墓,而是来了东荒地宫,以己身供养山河永安之阵。

    回忆结束的一刹那,幻境随之破碎。众人出现在了慕塔雪山深处的祭坛上。

    祭坛被厚厚的雾气所笼罩着,无数岁月的痕迹都在这里凝固。上方有一座雕刻精美的巨大石碑,上面刻满了古老而难以辨认的文字。

    明明处于慕塔雪山深处,祭坛的四周却环绕着不少苍翠树木,树影婆娑,绿意盎然。侧耳倾听,似乎还能听见风中传来的低吟呢喃。

    一阵风起,将白雾卷起,露出祭坛的全貌,时光的面纱就此揭开。众人惊奇发现在祭坛最中央,有一白衣老者盘膝而坐。

    老者年龄极大,全身像千年枯木一般干瘪僵硬,脸上的皮肤已经拧成一团,看不出本来面貌。肤色深黑,青筋暴起,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温秋韵下意识退了一步,有些害怕。

    墨淮羽此时已经醒来,站在她身边,用手小心护着她。

    林飒、月苍蓝和风清予摆出战斗姿态,随时准备动手。

    江子离看着如干尸一般的老者,只觉得莫名熟悉。

    余笙倒是比几人淡定一些,她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期待白衣老者的动作。

    在众人的注视下,白衣老者缓缓睁开眼睛。他看着余笙,用干瘪的喉咙发出嘶哑的呼唤:“小公主。”

    这句小公主一出,老者的身份瞬间暴露。

    炽焰圣帝——轩辕离。

    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余笙报以一笑,说出来的话语极尽恶毒:“老东西,你还没死啊?”

    不怪余笙好奇,谁让轩辕离这个三千多年前的、只存在于历史中的修灵者,此刻活生生出现在众人面前。

    轩辕离听见余笙的话,混浊的眼里划过一丝悲伤,他再次开口,有些怨愤地说:“小公主,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

    “你应该被原谅吗?”余笙反问,问完自己都笑了。

    什么时候杀人犯也配向受害者乞求原谅了?

    似乎是知道自己理亏,轩辕离不再一味寻求余笙原谅。他从地上站起,活动了一下如同枯木般的四肢,缓缓朝着余笙走来。

    江子离下意识拔出凤鸣,挡在余笙身前。

    这一幕恰好刺痛了轩辕离的某一根神经。他恨恨地瞪了江子离一眼,又扫了一眼余笙身后站着的众人,凝聚起灵力用力一打,无数灵力从祭坛下涌出,将除余笙外的所有人分开禁锢住。

    墨淮羽立马运起所剩不多的光灵力,打算用速度冲破祭坛罩,发现没用后又切换成暗属性形态,试图无声无息地冲破,仍是无果。

    另一边,温秋韵也召唤出了冰灵火与之对抗,祭坛罩巧妙地将她所有灵力吸收,再转化为更厚的防护罩,使困于其中的她更难脱困。

    林飒、风清予、月苍蓝也各自尝试了突破方法,奈何祭坛罩太过诡异,他们无法突破。

    江子离趴在祭坛罩上,用力捶打着罩子,大喊道:“老王八蛋,你离我家阿笙远点!”

    他的喊叫显然是无用的,转眼之间,轩辕离已经走到余笙身前,距离她只有不到一米。

    “窥天师说,我在此等待,于轩辕国成立的第三千一百二十一年,可以等到你。他果然没有骗我。”轩辕离用沙哑嗓音略带哽咽地说出这番话,混浊的眼睛里溢出几滴眼泪。说完,他伸出自己干枯的手,小心翼翼地想要去触碰余笙的脸颊:“小公主,你还是如此年轻,一如我初见你时一般。可惜我老了,老到你都要认不出我来了吧!”

    余笙看着轩辕离,没有回答,眼睛里满是厌恶。

    在轩辕离的手即将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她反手掏出不渡寒,给了轩辕离一剑。

    轩辕离对她没什么防备,这剑实打实砍在了他的手上,将他的半条右臂斩断。

    被爱人如此对待,轩辕离只觉得整颗心揪在一起般疼痛:“小公主,你还在怨我是不是?”

    “提醒你一件事,我叫余笙,我不是冷若汐。”她神色平静地戳破真相。

    冷若汐早就死了,死在三千年前的北宫里。今日到达慕塔雪山的,不是冷若汐,是余笙。

    “怎么可能?小公主,你别吓我。我等了你三千年,这三千年里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你别不认我,别不认我。”

    余笙没有再说话,她挥出一剑,斩断轩辕离的另一条手臂,用行动告诉他,自己确实不是冷若汐。

    冷若汐这么善良,怎么可能舍得伤害他?

    但是余笙舍得。

    轩辕离受了余笙两剑,仍然不愿意面对现实,他看着她,又说:“小公主,我知道你心里有恨。可是这三千年我画地为牢,将自己锁了三千年。你能不能原谅我……原谅我……”

    “轩辕离,你还真是不要脸啊。”余笙觉得自己有点无语。

    什么好处都让他占尽了,到头来他还想要受害者原谅他。

    余笙不想和他纠缠下去,她再度举起不渡寒,道:“三千年前,你害得冷若汐家破人亡,又害死了其余六名圣帝以及他们的族人。今日,我要与你好好清算这笔账。”

    话尽,她一个闪身,来到轩辕离身后。

    此时的轩辕离终于接受了余笙不是冷若汐这个现实,却不愿伤害余笙,只说:“杀我不要用不渡寒。”

    那是小公主的武器。

    余笙用不渡寒杀他,与小公主亲手杀了他有什么分别?

    “不可以哦~”

    余笙笑着拒绝了他的要求,并一剑穿心。

    轩辕离是圣帝阶不假,只是这么多年供养大阵,灵力耗得七七八八,再加上他不愿意还手,余笙杀起他来倒是不用费多少力气。

    她将剑拔出的瞬间,轩辕离倒了下来,躺在她脚边,用那双早已混浊的眼睛看着她,妄图记住她此时的模样。

    他说:“我这条命你想要,拿去就是,临死之前,能不能听你用小公主的口吻说一句,原谅我了。”

    轩辕离到死都还在想着让冷若汐原谅他。

    余笙似乎是来了兴致,她在轩辕离身边蹲下,看着他期待的目光,模仿冷若汐的声音和语气,十分严肃地道:

    “轩辕离,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你确实不是我的小公主。小公主她比你善良。”

    “所以她被你害死了。而你,注定要死在我的手里。”余笙说得恶毒至极,说完,她朝着轩辕离靠近了些,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会让你亲眼看见,那些本不属于你的东西,是怎么被我一点一点拿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