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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凤凰族少年族长

    “我当年只知轩辕离覆灭凤凰族,不知他是要筑造山河永安大阵。说来可笑,还是前些日子大阵破碎,我感应到了上苍的呼唤,才得知一切前因后果的。”

    冷若雪说完自嘲地笑了笑,似乎是在替凤凰族怒斥自己的无知。

    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她,活了下去。

    战火还在继续蔓延,冷若雪仰头望了一眼被火光映红的天空,说:“凤冥啊凤冥,你当年倒不如自己逃出去。”

    若当年逃出去的是凤冥,他一定可以探清一切前因后果,再为凤凰族枉死的族人们报仇。而不是像她这般,浑浑噩噩几千年,到如今也不知该如何走下去。

    “他当年并不想逃出去。”轩辕明懿开口,反驳了冷若雪的话。

    一个警告的眼神,是冷若雪给予他的回礼。轩辕明懿却像没看见一般,继续道:“他是凤凰族的少年族长,是整个凤凰族的支柱。他不想逃,也不能逃。他必须与凤凰族共存亡。”

    轩辕明懿一番话说得在理,冷若雪充耳不闻。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口中说了句:“对,是在那里。”而后凝聚起灵力升空,朝着森林的一处飞去。

    众人赶紧跟上。

    从天空俯视下去,梧桐林内是一片烟火海。满地尸骸昭示着这场浩劫的惨烈。余下的凤凰族人们正在往梧桐林最高的山峰处奔逃,似乎到达那处就能得到救赎。

    冷若雪便是在朝着山峰而去。

    她有明确的目标,一路上不曾停留,越靠得近了,心绪便越发波动。

    “若雪!”

    余笙察觉到她的状态有些不对,想要开口劝住她。谁料她听见这话越跑越快,似乎是想把他们甩在后方。

    “她怎么了?”江子离有些不解。

    在他们的印象中,冷若雪一向淡定,如今有些过于反常了。

    余笙答:“有些失控。”

    余笙知道冷若雪失控了,只要她想,缚神锁能立刻捆住冷若雪。可是心底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让冷若雪去吧。

    山峰之上,有对冷若雪来说非常重要的事物。

    众人一路跟随着冷若雪赶到山峰,并在山巅祭坛,看见了正在开启阵法的少年。

    少年一袭蓝衣,金黄色的头发微微垂下,散落在腰间。额头处有命运之印,昭示着他凤凰族族长的身份,在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柄权杖。

    他就是凤凰族的少年族长,冷若雪的爱人,凤冥。

    最让小队队员惊叹的,莫过于凤冥那张,与轩辕明懿一模一样的脸。

    看清凤冥面容的那一刻,队员们齐刷刷转头看了一眼轩辕明懿,再将目光投射回凤冥身上,几番来回以后终于确信,他们俩是两个人。

    “难怪若雪会认错。”温秋韵小声嘀咕了一句。

    换做是她,怕是也无法第一眼辨认出来。

    轩辕明懿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冷若雪身上。

    而冷若雪,远远地看着凤冥,一脸悲伤。

    祭坛上,少年族长挥舞着权杖打开了传送的阵法,将身旁被束缚着的女子推了进去。

    余笙看了一眼女子的面容,问:“那个被束缚着的女子,是你吗?”

    “是。”冷若雪答得很快:“当年轩辕离率圣王入侵凤凰族,凤冥自知灭族浩劫将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打开传送阵法,将我送离梧桐秘境。”

    她说得很是哀伤,口中不断呢喃着凤冥为何不自己逃走。

    祭坛上,传送阵法已然启动,被束缚着的“冷若雪”不断挣扎着,祈求少年和她一起逃走。

    凤冥对此充耳不闻,他说:“离开梧桐秘境,去找冷若汐!她能庇护你。雪儿,好好活下去。”

    余笙听见这话又是一愣。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时间点,冷若汐已经死了。

    “是,这个时候,冷若汐已经故去多年。在天下一统的时候,她解除了与我的契约,放我自由。因此我感受不到她的状况。久在梧桐秘境不与外界接触,亦无法得知她亡故的消息。是以那时的我其实并不知道若汐已死。我傻乎乎地去北境找她,期望她这个命定之人能够拯救凤凰族。”冷若雪开口解答了余笙的疑惑。

    在她不曾言说的话语里,余笙探寻到了一丝别样的绝望。

    当时的冷若雪应该是抱着最后的希望去北境的吧!

    在她得知冷若汐已死的时候,该有多绝望?

    拯救凤凰族的火种,在多年前就已经熄灭。

    凤凰族的灭族浩劫,无解。

    祭坛上,凤冥送走了“冷若雪”,转过身来高举着权杖,准备与众人一战。

    小队队员的容貌会被刻意模糊,在历史之人看来,他们不过是轩辕离手下的小喽啰。

    “我们暂时撤退,不和他打。”余笙有些于心不忍。谁料她刚说完,考核小助手的声音就出现了。

    【困住凤冥并重伤他,协助轩辕离完成行动的最后一步——献永生之魂。】

    余笙听完直接破口大骂:“我去你大爷!”

    可惜她的话语并不能影响考核进程。

    用以捕捉的灵器绳索出现在众人手上,与此同时,其余圣王也赶了过来。

    数十人将凤冥包围在祭坛之中,势要将他擒下,交予轩辕离复命。

    余笙几人不愿意下手,那些圣王却不会如此。他们挥舞着武器朝着凤冥冲去,余下一些站在四周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抛出绳索,将凤冥捆住。

    圣王们久经沙场,彼此之间配合井然有序,几招之间,锋刃划破凤冥的后背,鲜血喷涌而出,染红衣衫。

    冷若雪看见这一幕心如刀绞,她大喊一声:“都给我住手!”而后,抬手拦下一击。

    【警告!警告!考生不得扰乱历史进程!】

    冷若雪完全无视考核小助手的话,继续阻拦着圣王们行动。

    余笙几人也没有阻止她,反倒帮着她一起。

    可惜他们的力量还是过于弱小,并不能给圣王们带来实质性阻碍。

    几刻钟以后,凤冥身上伤痕累累,三道绳索捆在他身上,使他无法逃离。

    余笙几人各自挂了彩,挡在凤冥前方,不愿后退。

    他们也不明白自己在执着个什么劲。即使知道这样做会导致考核不通过,也想陪冷若雪闹一场。

    双方对峙着,蓄势待发。就在这时,凤冥开口,唤了一句:“雪儿。”

    冷若雪闻言一愣,不可置信地回头。

    下一秒,凤冥拿起她手中的束缚绳索,重重扎进了自己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