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玩得尽兴？”瑞严肃地问，见她没回话又教训了几句，“你好歹是上玄家主，学着男人夜夜笙歌，成何体统？”
“你谁啊？”明月反驳，她指着璃世子离去的方向，“我男人都没说啥，你管得着吗？”
瑞被顶得哑口无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家里等她回来，只是听说她见了明阳，心里就极不痛快，干啥都想冒火。
“你们男人能在外面夜夜笙歌，凭什么女人就不行了？”
“你见过那个女人去妓院了？”瑞气得面红耳赤，心里堵得慌，“你没读过女德吗？女人守妇道这是……”
“哈哈哈。”
明月没等他说完就捂嘴大笑，“你们男人天天换着花样下窑子，还让女人守女德——守妇道？”
她坐到对面，笑得拍桌子，随即又一副认真，“你喜欢守女德的女人，你去找啊！管我干什么？你是我的谁啊？”
瑞更加生气了。
还没人让他这么添堵过。
说不得、骂不得、讲不得。
一句顶十句，句句能将他原地送走。
明月知道他已走心，马上话锋急转，温言以对，“殿下莫不是嫌我花的钱太多了？拐着弯来训话？”她摊了摊手，“大不了还给你就是了！”
“这是钱的问题吗？”瑞压低声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为了不继续吵架，只得自寻平衡，不然只会更加吃瘪。
“外面乱成一团，你不老实呆在府里，非要出去惹是非？”
他实际有些担心她会被上玄族人趁乱给刀了，她这个挂名的家主——不服气的人太多。
上玄朝安没少去皇后那里打她小报告，而皇后也确实派人跟踪过她，只是明阳这次异常的沉得住气，迟迟没下手。
明月懒羊羊地走去躺在窗边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应声，“外面的乱——与我何甘？我总不能天天闷在家里吧！”
“城里死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吗？”
敢吼我了？
谁给他的胆?
明月甩了个冷眼过来，瑞全身酥软，立马扭头不去看她。
“那又怎样呢？”她折回来盯着他，“于我而言，苍南赢了——我就睡苍南的男人，苍南若输了——我就睡南越的男人……”
“反正横竖都是睡，你们男人的努力——只是改变了睡和被睡的区别罢了……”
“你……”
瑞感觉血管都要爆炸了。
怎么会喜欢这么个犟骨？
他搞不明白。
但想到那日，也不是她不温柔，只是人家的温柔有针对性。
这样一想，他心里很不平衡，由衷的羡慕恒王。
“重光国师传爵于你——你就以这样的心态回报？”
“不然呢！”明月托着腮思索了片刻，“要我打回去？”
“切！”
她不屑一顾，“本座不是上玄明华，与你家祖上没有生死之交，别想拿道德绑架我……”
“我上玄族人扶持东方皇族千年，如今除了一个世爵的空壳，都家破人亡了……”
“就当本座有本事，也得看皇座上坐着的人值不值得我卖命。”
瑞的心里仿佛被重创了一拳。
世家贵族向来都是逐利的，就当心有异样，也会维持表面的平和。
没想到她会如此坦然，毫不掩饰！
他换位思考了一会，是否她说的也不完全是错的，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这么说……”他心平气和地试探，“明阳找你谈生意也没谈妥嘛？”
明月给自已倒了杯茶，半晌才回复，“你们男人找我谈的生意——就一个‘躺’字，本座想谈的生意……”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放下茶杯，“是男人要躺……”
瑞扫了一眼他坐的椅子，顺着话说，“那瑞现在躺下去——来得及吗？”
他可怀念那日的战斗了……
明月不以为然，起来伸了个懒腰，“你要再不走，我明天就去对说书的先生说——你睡我了。”
“你觉得瑞会怕？”他有意迎难而上，“到时——父皇只会将你再次赐给本君。”
明月又白了他一眼，缓缓坐下，肘着桌子撑着下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明阳都想纳我回府、却被大帝拒绝了。”
“只要我在位一时，谁也别想碰……”
“你就没想过——永远呆在家主的位置上？”瑞很认真地看着她，再次抛出橄榄枝，看她会不会顺着爬上去，他是诚意想扶她一把，毕竟肚里怀的是自己儿子！
明月扬唇一笑，“你的条件又是什么？”
“只要瑞成为储君，就有你享不尽的荣华……”
“哈哈哈。”
明月莞尔笑后轻轻捂了捂嘴，“你是第二个对我说这话的人。”
瑞知道明阳是第一个。
“看来你们都对荣华富贵有误解。”
“你瞧我——睡到日上三竿都无人理会，想干嘛就干嘛！”
“对我来说——这才是生活中的荣华富贵。”
瑞的下巴差点没掉地上。
三观都快被她打碎了。
但气度维持得很平稳，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
他缓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嘴角蔓延起一抹笑意， “你怕是忘了——你只是个临时的家主。”
“没了爵位，你什么也不是，趁现在还有点价值，可要逮住机会了？”
明月瞅了他一会，想到被揍得内脏大出血就气得咬牙切齿 。
只是现在不是清算的时候，他还大有用处。
“这机会可不好用。”她一个娇嗔，“我还是得躺嘛！！”
瑞见她有些心动，忙添了一把火，温言以对，“瑞也可以躺，你随便玩。”
明月轻声坏笑，“脱下衣服给我看看！”
这身健子肉，隔着衣服都想瞧瞧。
瑞收起献媚，一副认真的态度，“本君可不是花楼里的男妓。”
明月翘起鼻子，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这生意太多人想做了，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那你可要认真掂量一番了。”他说着就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不然——床可救不了你！！”
这一举动把明月吓得花容失色。
还好他只是把脉。
“大人有喜脉了？”
他不慌不忙地盯着她的眼睛，想以此事为要挟，把她拉到自己的阵营。
这匹野马，不给她套上马鞍就不老实。
一天不在眼皮底下心就躁得慌。
迈出大门，一群男人前拥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