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不得不继续退后,明月步步紧逼,率军一路前进。
她知道南宫冥的灵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想要继续应战,就得有别的大圆满甘愿给他灵力,只要穷追不舍,必能斩掉几员大将。
陆地作战是她的强项,木术无人媲美。
有重弩军后援,花不了多少金术灵力,只要让将士们找对位置便可打击。
苍南皇都听得南下收复了木斯堡,战况接连传来佳音。瑞知道是壮大母族的时机,再次派兵应援——调出了锻造城的几万猛将。
这群人本就是最先适应明月的利器,来到前线如同打了鸡血,对南越疯狂报复。
白秋见苍南越战越猛,疯狂输出风术,把大地炸得千疮百孔。
南宫冥的金术灵力所剩不多,只能片刻使用金术摄魂。他与白秋相互配合,用爆破将金气四溢,金气化刃也重创了苍南不少的战力。
大家都在赌,赌谁先耗尽灵力……
苍南险胜,士气飙升。
这些将领中——许多是苍南放逐在靖国的皇室后裔,难得被召回战场,必然要拿出最大的本领,哪怕战死也是荣耀。
能给妻儿、子女留下一笔财富或世爵,是每位的期想……
大伙前拥后继,生怕战功被别人抢了,那视死如归的爆发力,让南越都愄惧几分。
“是我小看了苍南……”
青云瞧着苍南的空行军冲锋陷阵,两军在空中战得你死我活,殒落的将士和异兽如冰雹、络绎不绝地从千米高空坠入大地。
这一刻他才明白;‘一个维持了几千年的和平帝国,从没改过姓氏,这其中的底蕴,不是几个野蛮部落组织一支军队打击一下就倒下的。’
更何况对方还有摄魂师壮胆!
想要效仿上玄明华携皇君横扫八荒,那起码得有高超的战力后援。他扶佐的大帝本就是东方皇族中的佼佼者,为了把储君之位留给胞弟,自己带领军队打出一方净土,建立苍南自立为王。
如此难得的兄弟之情,是他求而不得的。
他经历的人生不是被骗就是背叛,南宫冥对他才会如此重要,任何时候都站在他的立场。
这份坚定的友情,他想以帝位回报。为他打天下,扶佐他登上皇位。
他对南越大君的作为太心凉……
燕云之后就不再输出军力给他,甚至想撇清关系,若不是众皇子想力挽狂澜,都要罢他的职了!
他后悔当初领军大战燕云,若守住南下这块土地,或许不会出现当下的境地,也能给南越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交代。
毕竟已经抢走苍南太多的地盘……
现在好了,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几百万大军全被挥霍没了。
如今,已然没了盼头,没有回头路可言……
“撤回长池。”他命令大军撤退,“不必硬耗。”
“本君还能坚持。”南宫冥不服气,再次使用傀儡术,将逝去的战将重新拉回战场。
“你得保留一丝灵力……”青云严肃地告诫,作好了埋骨于此的准备,“一旦你灵力虚弱,很容易被傀儡术反蚀。”
“都撤走吧!”白秋附和,“我来断后。”
“你们都走……”青云看着她,“不要再浪费一丝灵力,先退守长池再说!”
南宫冥率军后退,却桑树拦住了去路。
那参天般的巨树住满了蚕妖,使飞行军无法通行。蚕妖不但能飞、吐出来的丝更是致命。
一群蚕妖闲散地在空中飞来飞去,蚕丝随风飘摇,丝的剧毒让将士们痛痒难耐,不少人跃入森林消失无踪。
白秋用风术狂轰乱炸,彻底的惹怒了蚕妖们,象黄蜂般倾巢而出,见人就啃咬……
好在南宫冥还有一丝金术,与白秋再次配合,以气化刃杀出一条血路才使得部分军队成功撤离到长池。
青云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带领的小队接连被苍南重击,从天上打到地上,最后只剩他一个人应战。
“看来——我的好运用完了!”
他与明月对峙,两人都没剩下多少灵力,只是她背后还有一群勇士,而自己孤身一人。
“你拿的是亡卦?”明月提问,“所以甘愿留下来断后……?”
“是啊!”青云坦言,“什么都瞒不了国师!”
他知道自己的霸业就此终结了,虽然不甘心,但南宫冥无碍,心已足矣!
“国师为何要为苍南效力?”他知道燕云战役后,她被东方皇族边缘化了,又想利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挑驳,“东方皇族不过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小人,国师天之骄女,不应该屈于人下。”
“那是我的事。”明月清楚他擅攻心计,对他的言辞不为所动,“青云国师还是安心上路吧!你心心念念的天下——本师来守护!”
“哈哈哈。”青云昂天大笑,叹道:“我上官青云自从觉醒木术摄魂,还不曾吃过败绩,只到遇到明月国师……”
此时,他的好胜心莫名强烈。
名震四方十来载,最后却败在一个女人手里……
千古留名,必然是个笑话。
‘他不甘心……’
‘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怎能做个世人唾弃的失败者?’
‘不行……绝对不可以!’
一股怨念由然而生……
“这是报应。”明月悲愤地回声,“斩我苍南那么多将士,这是你应得的下场!”
“哈哈哈。”青云觉得明月很幼稚,他是无神论者,从不相信轮回,因为自己就可以轮回。
“国师不会认为——这世间有神明吧?”
“竟然会说报应这种话?”
明月没有回复,知道他在垂死挣扎,但又不敢立即杀了他,怕中他的圈套。
他擅生死咒,决不会简简单单的赴死。
“我上官青云一路泥泞,族人被宰、土地被抢,饿了只能吃树根、树叶,谁来可怜我?”
“你信仰的神明又在那里?”
“也是……”他长叹一息,朝明月讽刺,“国师生长在温室,落地就是贵族,不会为温饱而奔波,我们生来不同路……”
“这不是杀人的理由。”明月反驳,“不要再为自己的残暴不仁找借口,本师念你同为国师,允许你挑个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