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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颓败人生

    白日溜回房间后,“咔哒”一声悄悄地把门锁上,那模样,仿佛门外藏着能生吞了他的洪水猛兽。

    他的心此刻还在因刚刚老板娘那贪婪又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而“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就怕一个不留神,老板娘会像饿狼似的溜进来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如今的他,那日子过得可谓是落魄到姥姥家了,穷得叮当响,啥都没有,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这副还算不错的身板——大高个,身材匀称得很,五官也长得俊朗,想当年那也是迷倒过无数少女的。

    可这会儿,这身子骨成了他唯一的“宝贝疙瘩”,他可得护好了,绝对不能让那如狼似虎的老板娘有半点儿空子可钻,必须把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守得严严实实的!

    白日麻溜地收拾起行李,一个破得不能再破的背包,一台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的老旧笔记本电脑,一个屏幕布满划痕的手机,一根磨损严重得不成样子的充电器,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准备就匆匆了事。

    他向来喜欢轻装上阵,可这所谓的“轻便”,说到底不就是如今这穷酸日子的无奈之举嘛!

    收拾完,白日泡上房间里仅存的一碗红烧牛肉泡面。嘿,那泡面的香味在这又小又简陋的房间里弥漫开来,居然也成了一种难得的安抚。

    他点着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大口,那烟雾缭绕之间,他的思绪悠悠飘回了从前。

    白日的老家在一个偏远旮旯的山村,那儿倒是山清水秀,可穷得叮当响。他爹娘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守着那片地,埋头苦干,就为了能让家里人混个肚儿圆。

    一年前,白日从一所 985 大学毕了业,那可曾是他人生的高光时刻,也是他爹娘在村里能挺直腰杆的资本。

    本来呢,他有机会回老家,进体制内上班,过那种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日子。在那个小小的乡村,体制内的工作就意味着有稳稳当当的收入、能让人高看一眼的社会地位,还有能让爹娘心里踏实又满足的保障。

    可谁承想,白日心里头烧着一团旺火,他眼巴巴地盼着能在大城市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盼着能瞅瞅更广阔的世界,尝尝更精彩的人生滋味。

    于是乎,他一咬牙一跺脚,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回老家的机会,怀揣着满肚子的梦想和一腔热血,一头扎进了现在就职的这家公司。

    刚进公司那阵子,白日那叫一个激情满满、干劲十足。他坚信凭着自己的本事和那股子拼劲,肯定能在这繁华的大都市站稳脚跟,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他每天都是第一个到公司,最后一个离开,啥项目都积极参与,啥新技能都努力学。同事们对他的评价那是相当高,领导也对他寄予厚望。

    然而呐,现实的残酷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大城市的竞争激烈得吓人,公司里复杂的人际关系让他应接不暇,市场的变化更是没个准头,他的努力常常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慢慢地,他发现自己在公司里越来越不受待见,原本满心期待的项目被一次次地晾在一边,升职加薪的好事儿跟他是越来越不沾边。

    为了省俩钱儿,白日从原先舒舒服服的公寓,搬到了如今这破得没法看的出租房。房租倒是便宜,可这环境差得能让人哭出声来。房间又小又黑,墙壁跟长了麻子似的斑驳脱落,床铺上的被褥一股潮湿的霉味能把人熏个跟头。

    即便这样,白日还是咬着牙死撑着,他给自己打气:这不过是暂时的倒霉,只要自己不认输,总有熬出头的那天。

    谁知道,命运好像就瞅着这个执拗的年轻人不顺眼。公司的业务是一天不如一天,裁员的消息传得比风都快。白日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就怕自己成了下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倒霉蛋。

    积蓄是越来越少,生活的压力像座大山似的,压得他快喘不上气。泡面成了他每天的“主打饭”,香烟成了他唯一能找点乐子的玩意儿。

    在这难熬的当口,白日不是没动过打退堂鼓的心思,想过回老家,回到那个温暖又熟悉的地方。可每次这念头刚冒头,他心里那团火“呼”地就又烧起来了,他可不甘心就这么灰头土脸地回去,他坚信自己指定能在这座城里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江山。

    此刻,白日一屁股坐在那张破得掉渣的椅子上,泡面冒出来的热气把他的双眼都弄模糊了。他狠狠掐灭手中的烟,端起那碗泡面,“呼噜呼噜”大口吃了起来。那滚烫的面条和浓郁的汤汁在他嘴里散开,可却怎么也捂不热他那颗拔凉拔凉的心。

    吃完泡面,白日觉得一阵倦意排山倒海般袭来,他往那张嘎吱嘎吱乱响的床上一躺,思绪还在过去的回忆里泡着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日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头,他瞅见自己站在一座高楼大厦的尖尖上,俯瞰着整个城市那繁华热闹的景象。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身边围着一群志同道合的伙计,他们一块儿高谈阔论着未来的打算,脸上满是自信和欢喜。

    哪承想,突然一阵狂风呼呼刮来,把他从云端给吹落下去了。

    白日不停地往下掉,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里头。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偶尔闪一闪的诡异亮光。他耳朵边回荡着阴森森的风声,就跟幽灵在那小声嘀咕似的。

    等他终于落了地,发现自己在一片阴森恐怖的森林里。巨大的树木把天都遮得严严实实,树枝弯弯曲曲跟魔爪一个样。黑漆漆的里头,时不时传来奇奇怪怪的动静,像是怪兽在喘气和咆哮。

    白日吓得魂飞魄散,撒腿就跑,脚下是湿乎乎的泥土和烂糟糟的树叶。冷不丁,一只大得吓人的怪兽从黑影里蹿了出来,它那身子跟山似的庞大,两只眼睛闪着血红血红的光。白日拼了命地跑啊,可怪兽在后头紧追不舍。

    正当他觉得没活路要绝望的时候,一群幽灵从四面八方飘了过来,他们扯着嗓子发出凄厉的哭声,围着白日打转。白日的心跳快得跟打鼓似的,恐惧得都快喘不上气了。

    就在这节骨眼上,白日猛地一激灵醒了过来,汗水把他的衣裳都湿透了。“这噩梦又来了……”他嘴里嘟囔着。

    天也朦朦胧胧快亮堂了,他琢磨着:不行,不能再耽搁了,得赶紧出发把这噩梦给解决咯。他麻溜起身,背上背包,锁好门,朝着那神秘的地儿就出发了。

    一路上,白日的心情那叫一个沉重,可眼里却闪着坚定的光。他心里清楚,这兴许是他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城市的街道在晨曦里慢慢醒过来,白日的身影显得又孤单又坚决。

    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过狭窄的小巷,心里头就一个念头:找到摆脱噩梦的法子,重新把自己的人生握在手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