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率先说话:“你是?感觉有些熟悉,让我想想……我想起来了,是甘道肃的狐朋狗友是吧!”说完还不时讥笑几声。
之前压制的情绪,在此刻完全被点燃,“下毒害人,居然还敢大言不惭。”
“你说甘道肃吗?那是他活该,抢了我的冠军。居然没能让他死掉,也算他福大命大。”
“那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命够不够大了。”对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人员我无法下手,然而,对于那种冷酷无情、心狠手辣之人,即使将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就凭你?没杀掉甘道肃,我一直心有不甘。今天就让我来杀了你,以解心头之恨,去死吧!”甘允飞咆哮着,眼里都是疯狂。
甘允飞从腰间迅速取出一小瓶药剂,在他刚取出来的刹那,一道剑气直冲他而去,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望着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震惊中倒了下去。
在他倒下后不一会儿,其他人陆陆续续赶到,看到一人倒在血泊中,都感到很诧异。
我来到他身边,捡起了他手中的地形图。上面阡陌交错,机器内的每一个出入口都清清楚楚地标记着。
我将地形图交给了追来的人,并让他们把尸体抬回去。
回来后,血筱筱也认出了尸体是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白尘面露疑惑,“怎么了?这个人,你认识?”
血筱筱点点头,我将之前的事简单地告诉了白尘,“他叫甘允飞……”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白尘听完也是诧异,居然还有这般歹毒之人。
三位管理者拿到了地形图这才松了口气,陪笑道:“我刚听闻是少侠您帮我们追回来的,真是谢谢您了。”
“用不着,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看着他前后两副嘴脸我就恶心。
“当然当然,之前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他们还想要宴请我们,来对他们之前的鲁莽行为致歉。我们果断拒绝了他们,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我们走。”我叫上白尘和血筱筱。
等白尘和血筱筱收拾好后,我们三人快步从大门离开,出了大门后又回头看了看不禁唏嘘道:“经过这段旅程,我发现有时人比怪物还难缠险恶。”
血筱筱点点头,“是的,我也发现了。怪物都是直来直去,不会拐弯抹角。要杀你就是要杀你,而不像人类,表面上是个好人,背地里却不知道做些什么勾当。”
白尘也附和道:“明能躲,暗难防。”
“你说的没错,看来这趟旅程让我们成长了不少。”我笑了起来,他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对了,这里已经是机器的最顶部了。”说着一股失落的情绪从心头滑过,到头来还是没有父亲的消息。很快我就将失落情绪埋藏在心里,笑着说:“我们终于走完了整个旅程,这一程也不知道走了多少个岁月。现在终于可以回家了,突然有些想念家乡了。”
“我也是,不知道家里的父母怎么样了?”血筱筱也思念起家乡以及父母。
白尘点点头,“旅途中,学成长,明是非。家乡暖,予此时,才可知。”
血筱筱笑称:“还是你说话动听,不像我,说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喂喂喂,你说你自己,怎么把我也带上了。”
血筱筱冲我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快走吧!”
我们三人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兴奋。不知道母亲一个人在家怎么样了,从没想念过家乡,倒不觉得什么,一旦思念从心中升起,就无法遏制它蔓延,现在恨不得马上就出现在母亲面前。
……
我们三人大约走了半年的时间,才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你看这是哪?”我对着血筱筱说道。
血筱筱环顾四周,恍然大悟道:“这……这……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哈哈哈,对喽,我们到家了。”
“呦呦呦,秀恩爱,没眼看。”白尘走了一路就吐槽了一路。
“啦啦啦。”血筱筱抱着我的胳膊,表现得更加亲昵。
白尘受不了了,说自己要先回家去了。
白尘走了十几步后,突然,一场意外悄然降临。从机器上方伸进来一根管道,它爆发出一股强有力的吸引力,将我们使劲往上吸。我想起了父亲就是被这管道给吸走的。
我连忙抓住身旁能够抓到的东西。
“啊~”血筱筱一声叫喊,我连忙抓住血筱筱的手,才没有让她被吸走。
白尘由于提前走了十几步,刚好脱离了引力的范围,他眼睛盯着这边却没有任何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体力也快支撑不住。我一直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舍弃自己的生命,直到此刻我才真正的明白。生命中有许多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我把血筱筱拉到身边,对她说:“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忘记我。”然后我一把将血筱筱扔向白尘的方向。
我随着吸引力慢慢朝着机器上方飞去,血筱筱歇斯底里地喊着,发疯似的想要朝我这个方向追来,还好白尘使劲拉住了她,她眼巴巴地盯着我被吸入了管道中。
我又看到了那种我一辈子也不愿看见的眼神,那里包含了恐惧、呆滞、无助、害怕、惊恐……
“对不起!”
引力渐渐停止了,管道慢慢抽离了机器内。我望着这根管道,是透明的,内壁很光滑,并且能够看到管道外面。
当看清管道外的一切时,我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管道外所有的一切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那一个个奇形怪状的物体,都巨大无比。就像一滴水与一片湖的对比,而我就是那一滴水。
我看到了管道外有生物在移动,是智慧生物——我从没见过,他们也是异常巨大。
他们焦急地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我好像能听到他们说话,他们说的内容我也隐约能明白。
他们在说:快快快……输血……抢救……等字眼。
我好像听到他们说‘人’,他们在说他们是人类,那我是什么?难道他们口中的‘人’与我所表达的不一样。
我终于能够看清了,我一直生活成长的机器的外貌——他和那些巨物一样,很长,很大。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好几个所谓的‘人’在他身旁忙碌着,手里拿着我现在待着的一样的管道,一个个插入到他的身体里。
脱离机器有些久了,头好晕啊!不行了,好累啊!我要睡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