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国东京湾向东200海里的公海,深蓝色的海面上,波涛起伏,一艘庞然大物静静地停泊在那里,仿佛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
它那灰黑色的舰身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10万吨的排水量带来的是无与伦比的压迫感,仿佛能轻易碾碎任何胆敢靠近的敌人。
几艘护卫舰就像忠诚的卫士,在巨兽周围游弋,警惕地观察着周围海域,确保这艘海上堡垒的绝对安全。
这艘巨舰正是阿美莉卡海军最新锐的福特级航母,它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密苏里号”,继承自二战中那艘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已经光荣退役的战列舰。
此时航母的甲板上,一张铺着绿色呢绒台布的崭新牌桌上,摆放着两副崭新的扑克牌和几瓶还未开封的香槟,两名西装革履的男子面对面而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雪茄香气。
落座东位的是一头中分花白头发,发丝梳得一丝不苟,消瘦的脸型显得更加修长,嘴角总是带着一抹冷淡的弧度,仿佛对世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一双细长的眼睛里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此人正是霓虹国现任的内阁总理大臣肖泉一郎。
他穿着一套剪裁合体的黑色条纹西装,搭配白衬衫和深蓝色领带,胸前的口袋里还插着一块白色方巾,整个人显得一丝不苟,却又透着一股掩盖不住的尖酸刻薄。
其对面的男子则与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对面是一个身材臃肿的圆脸秃顶男子,油光满面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小眼睛眯成一条缝,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此人正是霓虹国财政大臣铃木太一。
“怎么回事,司马总统怎么现在还没有来,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1个小时了!”汪健心急如焚,不停地盯着手机屏幕,仿佛要把它盯出一个洞来。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手心里也满是冷汗,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着。
他再次尝试拨打司马浩然总统的电话,但回应他的依旧是冰冷的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该死,怎么还是打不通!”汪健低声咒骂了一句,心急如焚。
他回头看了一眼牌桌上的二位霓虹国政要,见总理大臣肖泉一郎依旧闭着眼睛,插着双手放在胸前,好似老僧入定一般,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反而是财政大臣铃木太一比较紧张,一直在看手表上的时间,还不时地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瞟向自己,这让他更加不安。
“不行,我得再问问马秘书,看看总统到底怎么了!”汪健心中暗想,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拨通了总统秘书马丁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电话里依旧传来令人绝望的机械女声。
“马秘书的手机打了怎么也是一直没人接,究竟是怎么回事?”汪健内心一片焦灼,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总统真的出事了?
就在这时,只见铃木太一抬手看了看表上的时间,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嘿嘿一笑,阴阳怪气地说道:“新上任的世界银行话事人的架子可真是大啊,约定好的时间都能迟到!”
汪健听到铃木太一语气不善,心中更加忐忑,他立即解释道:“额,铃木太一阁下,我们总统向来守时,现在还没有来,肯定是因为一些不可抗力导致迟到,麻烦再等等吧!”
“这么重要的赌局,岂是你一句话就能推迟的?什么不可抗力?竟是些唬人的把戏。”财政大臣铃木太一不满地抱怨着,他猛地站起身,接着转向不远处朗声说道,“白登总统,他这种情况按照国际赌局惯例,是不是应该直接认定司马浩然总统输了?”
不远处的甲板上,一位身穿西装的老者负手而立,他身材高大,肩膀宽阔,修身剪裁的西装,衬托出他伟岸的身躯。银白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深邃的蓝色眼眸凝望着浩瀚的大海,时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饱经风霜的脸上虽然布满了皱纹,却依然掩盖不住他锐利的眼神和坚毅的神色,此人正是阿美莉卡第46任总统,阿美莉卡国建国以来公认掼蛋牌技第三人,美稀宗唐钠德R白登,人称老登总统。
老登总统缓缓地将目光从海平面收回,轻轻点了点头,用低沉而缓慢的语气说道:“财政大臣言之有理,这场赌局我们阿美莉卡只是以见证人和裁判的身份参与,自然要秉持公正公平的原则。”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汪健焦急的脸上,“按照国际惯例,赌局一旦确定,任何一方无故迟到,都会被视为自动认输。”
老登总统话音刚落,站在他身后的川浦总统就迫不及待地插话道:“司马总统现在还没来,很明显是违反了事先约定好的时间,按照规则就应该判定为自动认输!”
川浦总统的声音洪亮而尖锐,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得意,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接着说道:“所以,这场赌局毫无疑问是霓虹国一方获得了胜利!”
川浦总统说着,故意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摊开双手,对着汪健耸了耸肩,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说道:“汪助理,你看这事闹的,我也爱莫能助啊!按照约定,司马浩然现在就应该辞去世界银行话事人的职务,并且立即停止对霓虹国借款资金去向的调查!”
一直闭目养神的肖泉一郎,此时却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铃木君,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霓虹国可是一个非常注重国际形象的大国,一贯以包容谦虚著称于世。”
他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汪健身上,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仅仅因为对方迟到就急着让裁判宣布我们赢,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霓虹国怕了他们大夏国呢!”
肖泉一郎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变得温和起来,他轻轻地挥了挥手,做出一副十分大度的样子,说道:“我看这样吧,我们就再宽限他们1个小时,说不定司马总统很快就能够处理好汪助理所说的那个……不可抗力呢!”
当肖泉一郎说到“不可抗力”这四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仿佛这四个字是什么神秘咒语一般。与此同时,他嘴角的那一抹诡异笑容,也变得越来越明显。
财政大臣铃木太一觉得肖泉一郎首相真是老谋深算,不愧是纵横政坛几十年的老狐狸,明明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表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真是演技高超。他偷偷地瞥了一眼站在对面的汪健,只见汪健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不安,额头上甚至还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铃木太一心中暗自得意: “司马浩然啊司马浩然,这次你可真是插翅难逃了!你不是号称大夏国的掼蛋天才吗?在子弹面前,什么天才都没用?哈哈哈……”
听到肖泉一郎首相这么说,汪健连忙点头哈腰地表示感谢:“那就多谢肖泉一郎首相和铃木太一大臣的宽宏大量了!我相信司马总统一定是有要事耽搁了,他很快就会赶来的!”
汪健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祈祷:司马总统,您老人家到底在哪儿啊?您要是再不出现,我可就真的要撑不住了啊!
川浦总统本来想趁机落井下石,狠狠地嘲讽汪健一番,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就被老爸白登总统用眼神制止了。
白登总统面带微笑地说道:“既然赌局当事人都没有异议,我国作为裁判和见证国,也表示赞同。我们就耐心等待半个小时,如果司马总统还没有赶到,那就只能视为大夏国自动弃权了。”
说完,白登总统便转身走到船舷,远目眺望东京湾方向。
川浦总统快步跟上,压低声音问道:“爸,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判定霓虹国胜利,那样我们不正好借此达到打击大夏国的目的,逼迫司马浩然主动辞去世界银行荣誉行长吗?”
白登总统没有回答儿子的疑问,而是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川浦,淡淡地说道:“你自己看吧,刚刚特勤局传来的消息。”
川浦疑惑地接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特勤局发来的简短密电,只有短短几行字,却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密电:今日中午11点30分,东京湾停机坪发生枪击案,嫌疑人山上徹也被东京警视厅当场抓获,大夏国总统司马浩南遇刺中枪,生死不明。”
川浦总统瞳孔骤然收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生死不明”这四个字如同烙铁一般,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猛地抬起头,声音颤抖着问道:“老爸,你说……这件事,跟霓虹国的肖泉一郎他们有关系吗?”
“哼——”白登总统沉着脸,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锐利的目光扫过远处的肖泉一郎,仿佛能看穿他内心深处的秘密,“没关系就见鬼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川浦顺着父亲的目光望去,只见肖泉一郎依然闭着双眼,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在川普眼中显得格外刺眼,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小小霓虹国难道真的有这个胆子?这么大的事情,不跟我阿美莉卡汇报就敢密谋刺杀一国总统?” 川普仍然感到难以置信,语气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白登总统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放在今天之前,我也不相信他们有这个胆子。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们不信啊!”
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忧虑,“养虎为患啊!我们一直把霓虹国当成遏制大夏国的一枚棋子,却没想到这枚棋子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甚至敢做出这种胆大妄为的事情!”
川浦总统听得背脊发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问道:“在自己的领土上,密谋刺杀他国首脑,一旦事情败露,可是会成为世界公敌的,他们这是疯了?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你自己想想呢?” 白登总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冒这么大的风险做这件事情,肯定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或者消除更大的风险。更大的利益,我没看到,那只剩下……”
白登总统没有再说下去,但川普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顺着父亲的思路,仔细回想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一种细思极恐的感觉油然而生。
“老爸你的意思是,这次赌局牵涉的秘密,比刺杀他国总统还要大,难道那笔资金的去向,真的牵扯到什么惊天秘密?以至于不得不通过刺杀他国总统来阻止对方追查?”
白登总统缓缓点了点头,深邃的蓝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没错,这也是我目前最想知道的事情。所以,方才肖泉一郎提出可以再等等司马浩然,我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他顿了顿,苍老的手掌紧紧地握住冰凉的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起白色,“如果半小时后,司马浩然真的无法赶来,我就会宣布这场赌局以霓虹国的胜利告终,并且……”
白登总统加重了语气,“我会宣布无限期地中止对霓虹国借款资金去向的调查。”
川普总统闻言,眉头一皱,急忙追问道:“老爸,那我们还要继续追查那笔资金的去向吗?”
白登总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远方,深邃的目光仿佛要穿透眼前迷雾重重的海平面。
“这次司马浩然突然提出要彻查霓虹国的资金去向,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备。”
他顿了顿,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如果等这场风波过去,我们再想回过头来调查,恐怕就难上加难了。到时候,以霓虹人谨慎的行事风格,恐怕早就已经把所有的假账都做得天衣无缝,我们再想查出什么,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困难了。”
“说实话,我现在,反而希望司马浩然能够赢得这场赌局,看看霓虹国背后究竟在搞什么鬼!”
说着,白登总统眯起双眼,饱经风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可是看到特勤局传来的消息,恐怕司马浩然凶多吉少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甲板上的凝重气氛,一个年轻的士兵从远处飞奔而来,他一边跑一边整理着因为奔跑而有些歪斜的帽子。
跑到白登总统面前,士兵猛然立定,一个标准的军礼,高声汇报道:“报告总统大人,雷达监测到正西方向有一架身份不明的直升机,正快速向我们航母靠近,预计还有20海里进入警戒范围,他们已经向塔台发来降落请求,请求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