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先生”“司马总统”两声焦急的呼喊几乎同时响起。
牌桌对面,汪健猛地站起身,双眼瞪得浑圆,惊恐地望着司马浩然,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司马总统!”
与此同时,站在司马浩然身后的马琳儿也发出一声惊呼,她迅速绕过牌桌,来到司马浩然身边,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总统的胳膊,美眸中满是担忧和关切,急切地问道:“总统先生,您没事吧?”
司马浩然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涌,喉咙间涌上一股腥甜,但他还是强忍着不适,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想要安慰马琳儿,声音却虚弱得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没事,一点小伤而已,不用担心……”
然而,话音未落,司马浩然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猛地抬起头,双眼圆睁,瞳孔中充满了血丝,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景象。
下一秒,他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随后重重地砸落在牌桌上,猩红的血液迅速蔓延开来,将原本翠绿的牌桌染上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总统先生!”汪健惊呼一声,猛地拍案而起,怒火冲天地瞪着对面的肖泉一郎,手指几乎戳到他的鼻尖,咬牙切齿地质问道:“肖泉一郎,你们霓虹国又使出了什么卑鄙出千手段,竟然暗算我们总统?”
肖泉一郎和铃木太一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两人脸上都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喜色。
看来之前得到的消息不假,山上徹也刺杀虽然没有成功,但是也造成了司马浩然重伤,此刻的司马浩然不过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
“汪助理,你可别冤枉好人啊!”肖泉一郎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明明是你们总统本身就有伤在身,斗牌不过,气急攻心吐血而已,可怨不得我们!”
汪健的心脏猛地一沉,难道总统先生真的如肖泉一郎所说,本身就受了伤?
他慌忙转头看向马琳儿,眼神中充满了询问和求证的意味。马琳儿接收到了汪健焦急的目光,她轻轻咬住下唇,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缓缓地点了点头。
“看来,司马总统的身体状况堪忧啊!”肖泉一郎故作关切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牌轻轻放下,发出一声轻响,仿佛在为司马浩然的处境感到惋惜。
“不如,直接认输吧!我们大霓虹帝国,一贯以慈悲为怀,会给你们一个体面的退场的。”
“不行!”重新坐起来的司马浩然一把推开马琳儿,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颤抖的手指紧紧抓住桌沿,咬着牙说道。
“这一把虽然输了,但是牌局还没有结束,我……我还……可以继续!”说完,他试图再次坐起身,却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剧烈的咳嗽让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总统先生!”汪健心急如焚,想要上前搀扶,却被司马浩然虚弱地摆了摆手制止了。
“汪助理,你确定要继续吗?”铃木太一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他跷起二郎腿,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眼神中充满了威胁,“要知道,牌局输了可以再来!要是……”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苍白的司马浩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要是你们总统大人因此丢了性命,可就不值得了!我劝你赶紧认输,带着你们总统去治疗,看他这个情况,再耽误个一两个小时,恐怕……哈哈哈哈。”
铃木太一没有说完,但他那充满恶意的笑声却在房间里回荡,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众人的心。
汪健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司马浩然,又看了看得意洋洋的肖泉一郎和铃木太一,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铃木太一看着汪健和马琳儿焦急的样子,得意地用手拍打着桌面,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堂堂大夏国,十几亿人口,不会真的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吧?不会吧?不会吧?”
他说着,还故意转头看向肖泉一郎,挤眉弄眼地问道:“肖泉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肖泉一郎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慢悠悠地说道:“铃木君,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这大夏国啊,别的不行,这吹牛的本事嘛,那可是宇宙第一!”
“哦?怎么说?”铃木太一来了兴致,追问道。
“想当年,他们还号称什么‘亚洲足球强国’,结果呢?被我们霓虹国二队踢了个70,哈哈哈……”肖泉一郎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原本笑得前仰后合的肖泉一郎,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笑声戛然而止,他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只见他猛地向前一扑,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身体,堪堪避开了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寒光。电光石火之间,肖泉一郎完成了一个近乎极限的后空翻,稳稳地落在距离牌桌一米远的地方。
他半蹲在地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牌桌,那里正插着一根细长的物体,还在微微颤动。
铃木太一被肖泉一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平日里总是保持着优雅仪态的肖泉一郎。
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堂堂一国首相,不好好坐着,怎么突然玩起了杂技?
他顺着肖泉一郎的目光望去,只见肖泉一郎座位前面的牌桌上,垂直插了一根暗器!不,不是暗器,是一根香烟!
香烟的过滤嘴深深地嵌入红木桌面,只有一小截白色的烟身露在外面,上面还用蓝色的简笔画,画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大熊猫。
“大夏国的熊猫牌香烟!”肖泉一郎瞳孔猛地收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像是要冲破他的肋骨。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根插在桌面上的香烟,目光仿佛要将它洞穿。
那熟悉的蓝色图案,那憨态可掬的大熊猫,无一不在刺激着他的神经,将他拖入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深处。
“难道是……难道是那个人!”一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翻腾,像是一声惊雷,震得他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在航母的甲板上炸响:“谁说我们大夏国没人了?!”
这声音充满了力量,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肖泉一郎艰难地转过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那是一个个子不高,却气场强大的老年男子,他身穿一袭笔挺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和蔼可亲,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右手夹着一根香烟,红色的火星在阳光下忽明忽暗。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身穿绿色军服,神情严肃的警卫人员。
“登……登耳?!!!”肖泉一郎看清来人的面容,顿时脸色大变,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此刻更是毫无血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首相大人,这个人是谁?很厉害吗?”铃木太一不解地问道,他微微侧着身子,低声询问着身旁的肖泉一郎,语气里充满了好奇。
肖泉一郎没有立即回答,他眉头紧锁,目光紧紧地锁定着那个缓步走来的老人,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这个人……”肖泉一郎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他是大夏国的在野党,现任总领内侍卫大臣,登耳。”
“登耳?”铃木太一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显然他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他很厉害吗?为什么您看起来如此紧张?”
“何止是厉害……”肖泉一郎苦笑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是大夏国军方的传奇人物,曾经以一己之力平息过多次叛乱,深受大夏国百姓的爱戴。现在已经退居幕后,一般不问世事。”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根据我们内部得到的消息,他应该与司马浩然政见不合,这次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司马浩然只觉得头部一阵胀痛,耳边嗡嗡作响,眼前的景象也如同哈哈镜一般扭曲起来。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臂正搀扶着自己,一股淡淡的清香钻入鼻腔,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总统先生,你怎么样?没事吧?”
耳边传来马琳儿关切的声音,司马浩然努力睁开双眼,眼前的世界终于恢复了正常。他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目光扫过四周,最终定格在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登……登总领?!你怎么来了?”
司马浩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与自己政见不合、经常吵得不可开交的登总领,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样子,似乎……是来帮自己的?
“咦?你个瓜娃子,脑子秀逗了?不是你让马秘书发密电,说什么情况紧急,关系到大夏国生死存亡,希望我来密苏里号航母助你一臂之力吗……”
登耳吸了一口香烟,吐出一团烟雾,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和戏谑,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司马浩然顿时愣住了,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旁的马琳儿,却见她小脸涨得通红,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司马浩然瞬间明白了,这又是马琳儿这丫头自作主张向登耳求助!
司马浩然分析了一下现状,目前第一局已经输了,要想赢得牌局,放眼整个大夏国,除了邓总领,也没有其他人可以“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了。
司马浩然转头看向登耳,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登总领,让您见笑了……”
“行了行了,你就别跟我装蒜了。”登耳摆了摆手,打断了司马浩然的话,“今天我来可不是帮你,我是要替我们大夏国,教训教训霓虹国这帮瓜娃子!”
司马浩然感激地看了登耳一眼,他知道,虽然登耳嘴上不饶人,但实际上还是非常关心自己的,毕竟他们二人有着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为人民谋福祉,为人民谋幸福”。但是此时当着外人面前,也不好细说。
铃木太一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中山装的老者,心中充满了不屑。
这人个子不高,圆脸,面容慈祥,头发花白,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在公园里晒太阳、下象棋的和蔼大爷,一点杀气都没有。再看看他这身打扮,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中山装,也不知道是在哪个地摊上买的,一点都不像高手的样子。
铃木太一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走错了片场,跑到这里来体验生活了?就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也能当总领内侍卫大臣?怕不是走后门上位的吧?
“一个半死不活的总统,居然派了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领侍卫内大臣来,真是可笑至极!你们大夏国是没人了吗?哈哈哈……”铃木太一放肆地大笑起来,他轻蔑地扫了一眼登耳,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就凭你们,也想力挽狂澜?简直是痴人说梦!我劝你们还是趁早滚回大夏国去吧,免得在这里自取其辱!”
登耳没有理会铃木太一的嘲讽,而是径直地走到牌桌前,目光如电地扫过肖泉一郎和铃木太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年轻人,送你一句名言:‘Ne pensez jamais e l039039ennemi est plus stupide e vous!’,听得懂吗?”
铃木太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皱着眉头,一脸茫然地问道:“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听不懂?没事的时候多读读书!”登耳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道,“这是我以前在法国留学的时候学到的谚语,是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拿破仑·波拿巴说的。”
铃木太一一脸不屑地撇了撇嘴,完全没有把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军事家放在眼里。
登耳并没有理会铃木太一的轻视, 而是接着说道:“这句话的大意是:永远不要认为敌人比你更愚蠢!”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铃木太一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他猛地一拍桌子,怒目而视,“你……你这是在骂我蠢??!!”
登耳猛吸了一口烟,微笑着瞥了一眼铃木太一:“我就说你是个瓜娃子,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哈哈,果然傻滴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