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后，杜国超又辗转联系到，以前化工厂的老同事。
对方曾经在保卫科上班，对当年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
根据这个人的说法。
当时保卫科接到了匿名信，这才开始着手调查。
他曾经看过这封信，笔迹看起来像是男人。
因为这件事情，杜国超又开始怀疑起杜鹃来了。
这个跟自己同姓的女人个性开朗，身边从来也不缺少男人。
以前在化工厂的时候。
杜国超跟对方交往的时间最长。
并不是因为别的，单纯是因为对方不会没事找事。
在此之后，他又开始调查杜鹃了。
鹿城县并不大。
只要有心，找个人还是轻轻松松的。
他万万没有想到。
杜鹃最后竟然沦落成了站街女，每日以接客为生。
这更加坚定了他的推测，告密者极有可能就是杜鹃！
他装作偶遇，开始跟杜鹃接触。
有一次在床上。
他曾试探着问对方，愿不愿意跟自己，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杜鹃当时笑了，整个人吓得浑身发抖。
她告诉杜国超，自己再也回不去了，也不可能回去。
听到这个回答。
杜国超又开始迷茫了。
杜鹃越来越不像是那个告密者了！
……
杜国超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了嗤笑声。
王杰双手环胸，一脸讥讽地打量着，面前这个不修边幅的男人。
“您老人家可真是福尔摩斯在世，见一个怀疑一个，怀疑一个又不是一个！”
王杰越听越气愤。
这家伙迷之自信，蠢得实在让人心疼。
他以为自己真是个神探呀？
杜国超并不理会王杰的讥讽。
他低着头，继续说道：
“可前两天，杜鹃突然死了，而且死的很惨！”
发现杜鹃尸体的，是早起晨练的老人。
虽然警方曾经要求封锁消息。
可这些老人，往往是最守不住秘密的。
到了中午的时候。
一个来卖废品的老头儿，无意中聊起广场有女人遇害的消息。
杜国超当时眼皮狂跳。
死者极有可能就是杜鹃。
因为前一天他们约好了，杜鹃会过来给自己送早餐。
可杜国超却一直没有等到对方。
没过多久。
广场上又发现两具尸体的消息，也传到了杜国超的耳中。
他很想偷偷去现场看看，可根本就不敢去。
杜鹃前一天还在自己的床上，第二天就死在了外面。
要是被警察知道，自己极有可能会被当成杀人凶手。
当年化工厂的事情，让杜国超记忆犹新。
有些人办事，那是根本就不需要证据的。
听完杜国超的叙述，苏无为有些可怜面前的这个男人了。
这家伙简直就像天煞孤星，专克身边的人。
韩娜刚准备跟杜国超去外地，结果就被人杀了。
杜国超刚调查李翠翠，结果李翠翠也被人杀了。
包括杜鹃，似乎也没有逃过这个魔咒。
想到这里，苏无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们之前的调查方向，说不定真的出现了偏差。
如果凶手并不是针对三名死者，而是针对杜国超呢？
如果从一开始就错了，调查自然不会有什么进展。
“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孙无为的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
杜国超先是愣了片刻，随后又变得沉默了。
其他人顿时心下了然。
这家伙恐怕不仅得罪过人，而且得罪的人还不少。
想想也是，乱搞男女关系，对客人恶语相向……
这无论是哪一条，恨他的人绝对都不在少数。
可要说到杀因此人，似乎又有点儿太夸张了。
刘志刚一行人，在废品收购站待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
除了做完一份详细的笔录，还仔细检查了整个废品收购站。
临走之前，刘志刚特意警告杜国超，要求他近段时间不得离开鹿城县，手机更要保持畅通。
杜国超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现在只想查清韩娜的死因。
至于其他的，他真得什么都不在乎了。
回专案组的路上。
“你们不会相信了杜国超的话吧？”
王杰先是看了看众人，随后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这家伙得罪的人那么多，现在又刻意隐藏身份，说不定就是他杀了三名死者！”
苏无为默默摇了摇头。
只有他自己清楚，杜国超并不是杀人凶手。
刚见对方的第一面，他就已经可以确定这一点，只可惜他无法向其他人分享。
“我看不像！”刘志刚突然插嘴道。
“如果凶手真是杜国超，在杀死三名死者后，他根本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而且，如果是杜国超杀的人，那杀人理由也有些牵强。”
因为当年的告密而杀人。
先不说告密者，究竟是否是这三个人。
即便真是这三个，为什么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报复杀人？
这理由显然有些站不住脚！
“可……可……”
王杰可了半天，始终没有可出来。
“凶手针对的，极有可能是杜国超，我觉得要尽快排查杜国超的社会关系，尤其是当年在化工厂跟他有过纠纷的人，凶手极有可能会就在这些人中间！”
按照苏无为的想法，这件事多半还是跟感情纠葛有关。
尤其是死者杜鹃的曝尸行为，更是加重了他的这一推测。
凶手密切关注着杜国超的一举一动。
当杜国超准备跟韩娜去外地生活的时候，凶手得知，愤而将韩娜杀死。
当杜国超接触李翠翠的时候，凶手估计以为他要跟李翠翠旧情复燃，也将人杀死。
而之后的杜鹃，因为已经跟杜国超上了床，这让凶手感到极为愤怒。
三个女人之中，杜鹃死状最惨，似乎也从侧面印证了这一点。
难道说，凶手是当年化工厂中，杜国超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带着这样的怀疑，众人又马不停蹄赶回专案组。
跟之前的会议室不同。
这次的会议室，是县公安局最大的一间，里面乌泱泱坐满了人。
苏无为甚至看到了徐伟聪。
看起来，发生在鹿城县的案件，已经引起了上面的关注。
苏无为跟往常一样，准备挑个靠角落的位置。
可他刚转身，就被王杰拉住。
两人直接就近坐下，王杰更是用轻快的语气说道：
“感觉你年纪轻轻，怎么像个小老头似的？也不知道谁给你起的名字，无为，无为，难道你真的想跟老子一样无为而治？”
苏无为：……
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