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曹景云也发现冯志有些不对劲。
经验丰富的他懂得配合，这才阴恻恻的说出这种残忍的话。
这对已经被削成人棍的冯志来说，太具有心灵冲击力了，当即失去理智露出惶恐的神色。
“曹阉狗，秦驸马，你们还是人吗？为何要对一个完全无辜的人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
曹景云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微微侧首对身边的人说道：
“这个人果然有问题，为免出现什么遗漏，把春秋茶楼所有的人都抓起来。”
“诺！”
这次内廷卫的人真出发了。
冯志意识到自己上秦羽的当了，恶狠狠的盯着秦羽，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的表情。
秦羽浑不在意。
他可没有耐性等冯志的私生子来了再把事情搞清楚，冷冷的道：
“本驸马不清楚那个年轻的说书人跟你是什么关系，也没有兴趣知道，他也许真的是无辜的，如果你不想让他惨死的话，就老实交代吧。”
曹景云非常配合的露出残忍的笑容，却没有说话，任凭秦羽主导这个案子。
冯志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
那个年轻人是他多年以前一场露水情缘诞下的一子，他知道自己卷入顶级豪门做杀手，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为了能使自己儿子能好好活下去，便选择抛弃，制造机缘巧合让那个老说书人收养。
然后一直在暗中关照，观察。
他自以为自己做的已经够谨慎的了，却没有想到还是被秦羽通过一些细节给发现了。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恨秦羽了，只想保住自己的儿子，留下这个自己在世间的唯一血脉。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盯着秦羽和曹景云，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开口。
“那个说书人对此事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你们答应我不为难他，我可以交代一切！”
闻言曹景云脸色微沉。
不过他没有说话，看了秦羽一眼，意思很清楚，让秦羽继续主导这个案子。
毕竟是秦羽发现突破口的，他害怕自己一时错误的决定，耽误案子的调查进度。
秦羽并不想为难那个可怜的孩子，之前所说也不过是为了威胁冯志而已，便点了点头。
“只要能证明事情跟那年轻的说书人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他，具体如何还要看你表现。”
闻言冯志松了口气，神色颓然的道：“好，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那个年轻的说书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你问这个干什么？跟你们查的案子有关系吗？”冯志有些不满的说道。
“我得看看你的诚意，看你是否真的配合，也是为了证明这个人的价值，否则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秦羽冷冷的道。
冯志想了一下，长叹了口气，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双目无神的道：“那是我的儿子。”
闻言，曹景云不由得挑了挑眉。
“八皇子李征是不是你杀的？”
“没错。”
唰！
曹景云站了起来，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本以为这个人只安排人刺杀了秦羽，没想到八皇子也是他刺杀的，案子总算是要破了！
“六皇子李守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
“是不是你安排人杀的？”
“不是。”
“是不是你背后的人杀的？”
“不知道。”
曹景云连问三个问题，见得不到答案，皱起眉头开始沉思，秦羽则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是谁指示你这么干的？”
此言一出，曹景云，以及现场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死死的盯着冯志。
冯志惨烈的笑了起来。
“一步错，步步错啊，我不过是权贵手里的一把刀而已，踏上这条路就已经没了退路，谁能想到那些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体面受人敬仰的人，背地里却是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啊……”
冯志开始抱怨发泄了起来。
秦羽和曹景云没有打断他，等着他发泄情绪，直到把胸中怨气全部说出来，这才步入正题。
“那个让我杀八皇子，让我派人杀驸马爷的人，就是左丞相任远山啊！”
唰！
话音一落，除了秦羽和曹景云，现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任远山。
当朝左丞相，是朝堂之上除了乾武帝和右丞相之外，权柄最大，影响力最大。
他也是当年随着乾武帝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硕果仅存的几个从龙之臣之一。
更是以清廉和刚正不阿出名，在民间和百官之中威望极大，而且没有营私结党。
除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务，乾武帝几乎把绝大部分朝政，交给了他和右丞相处理，三公九卿辅助监督。
由此可见，乾武帝对他是何等的信任。
却不曾想，就是这样一个受人尊敬的人，却会干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
他已经位极人臣，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秦羽不解。
曹景云不解。
所有人都不解。
但秦羽对此并不在乎，他只想完成系统任务，光凭他一面之词是难以给这等肱股之臣定罪的。
“你可有什么证据？”秦羽问道。
“证据？”
冯志惨笑一声道：“二十多年前我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左丞相任远山的管家把我们带到秘密基地训练，后来我们就被分散在帝都各处，以合法身份暗中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每次接头都是一个神秘人，用的秘密暗号，修炼资源和银子也都是他给的，哪有什么证据啊！”
闻言秦羽和曹景云眉头都皱了起来。
老奸巨猾！
这等不着痕迹的手段，显然就是为了防着出现这种情况，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即便是乾武帝也拿左丞相没有办法。
除非他不讲规矩，以莫须有的罪名处置左丞相，但这是不可能的。
作为规则的制定者，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破坏规矩，否则会让他失尽天下民心。
秦羽想到之前的推演结果，心中一动问道：“那个神秘人体貌有什么特征？比如身高、胖瘦、说话的声音等等，但凡你能想到的细节，都交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