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燕同学,你承认收买萧江晚同学帮你作弊的行为?”
德育主任张松涛眉头紧皱,沉声问道。
被称作刘燕的女生穿着一身名牌衣服,神色似乎有些不耐:
“是,我承认。”
一旁的萧江晚低着小脑袋,神情有些焦急,又有些不解,小声说着:“我没有帮她作弊。”
她不明白,明明是自己没有做的事情,为什么要安在自己身上。
张松涛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其中有猫腻。
但是其实真相是怎样根本无所谓。
这个刘燕背景不简单,他得罪不起。
权衡之下,张松涛心中有了决定:“既然如此,那萧江晚,今天回去写一封自省书,明天公开反省,这件事情就算了。”
这话的不公平几乎已经赤裸裸地摆在了明面上。
不仅根本没有理会萧江晚的解释,甚至连刘燕都没有任何追究。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萧江晚是他们学校的尖子生,担心开除她可能影响不久后的帝都学府上线率会让董事会注意,他完全愿意为了讨好刘燕直接开除萧江晚。
对于这个结果,刘燕相当满意。
她要的就是让萧江晚丢尽面子。
一旦萧江晚真的按照张松涛说的做了,那她在学校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而作为唯一受害者的萧江晚,此时则是紧紧咬着红唇,不发一言。
她也不傻,张松涛都已经这么明显了,她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都是没有用的。
萧江晚特别委屈,却又没有办法。
“砰!”
办公室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谁啊?!”张松涛神情愤怒,刚要发火,但在看到那张清秀的脸庞后,顿时换了一副面孔。
“哎呀,白少,您怎么来了?”
张松涛一脸谄媚,若是让那些视这位德育主任为噩梦的学生们看到,定会惊掉下巴,不可置信。
没办法,谁让白然他叔是这个学校的最大懂事呢。
得罪了这位,那可真就是得卷铺盖走人。
也不怪张松涛态度放的这么低。
白然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径直走到了萧江晚身边,看着小丫头微微红润的眼眶,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怒火腾然升起。
“没事了,我来了。”
他轻轻揉了揉萧江晚柔顺的长发,语气温和地安慰道。
看着白然这副模样,张松涛顿时脸色一白。
他不知道萧江晚和这祖宗的关系这么好啊!
在张松涛印象中,与白然关系好的那人应该是霍雪儿才对。
他要是要知道萧江晚和白然有关系,哪里敢做出刚刚那样的判决?
刘燕背景是不简单,但如果比较的对象是白家,那其实还是挺简单的。
“白然哥……”
萧江晚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像是在风雨中迷途无助的小兽找到了庇护所一般,她紧紧抱着白然,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有足够的安全感。
“说说吧,发生了什么?”白然轻声询问道。
“白少,事情是这样的……”张松涛刚想开口挽回一点局面,却被白然冷冷打断。
“我让你说话了吗?”
张松涛顿时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一旁的刘燕也早已经没有刚刚的淡然自若,面色恐惧。
“江晚,放心说,没有人可以拿你怎么样。”白然给萧江晚打入了一剂强心剂。
“是这样的……”萧江晚糯糯地讲述起了事情的始末。
即便遭受了委屈,但她依旧没有任何添油加醋,仅仅只是正常的叙述而已。
听完她的讲述,白然都脸色越发阴沉。
“好,很好,好一个德育主任啊……”
张松涛见此,脸色苍白如纸,心中无比绝望。
“张主任,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白然看向了张松涛,深邃的眼眸让人看不出内心的想法。
张松涛心中一阵寒冷。
他感觉现在看着自己的完全不像是一个学生,倒更像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校董一般。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张松涛知道自己再怎么狡辩也只是徒劳,低下头来,果断开始卖惨。
只见他那一张布满了皱纹的脸上鼻涕与泪水直流,脸上尽是懊悔之色:
“白少,我错了,我不该颠倒黑白,包庇刘燕,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冤枉萧江晚同学!”
“我是混蛋,是混蛋啊!”
张松涛声泪俱下,宛如苦情剧中的主角一般。
看的萧江晚与刘燕这两个未曾进入社会的学生都是有所动容。
唯有白然不为所动,冷眼看着张松涛的表演。
他很清楚,张松涛这并不是后悔了,也不是知错了。
他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而已。
白然也懒得在这里听他的后悔词,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不多时,电话那头,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小然啊,打叔叔电话有什么事吗?”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张松涛彻底绝望了。
那声音他太熟悉,正是白然的叔叔,他们学校的第一校董,白南风。
“叔,张松涛你认识吗?”
电话那头的白南风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哦,你们年级那个德育主任是吧,他怎么了,得罪小然你了?”
“没得罪我,得罪我朋友了。”白然简单将张松涛和刘燕污蔑萧江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白南风顿时勃然大怒:
“宝了个贝的,欺负到我白家的朋友身上了!”
“小然你放心,叔绝对好好教训这个混蛋,还有那个叫什么刘燕的,还你朋友一个清白!”
“那便劳烦叔费心,我先挂了。”
白然挂断电话,拉着萧江晚离去。
他这位叔叔的手段他很清楚,既然他说了要教训张松涛,那这个老家伙就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卸职是最好的结果。
张松涛得祈祷自己这些年没有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不然以白家律师团的能力,他这后半生都得在监狱中度过。
不过他这种家伙,说他没做过违法的事情,白然丝毫不信。
至于那个刘燕家里,就更不用说了。
张松涛瘫坐在地,目光呆滞,脸色苍白如纸,嘴中不断念叨着:
“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