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县衙内,酒杯落地,县令和县尉听得目瞪口呆。
“消息属实?”
“小人和褚队长亲眼所见。”
县尉孙敢放下筷子开口。
“褚行权,虽然是个屠夫,说话却是实打实的,不会作假,看来消息是真的了。”
“可这,怎么可能,张根可是杜猛一样的黄巾大盗啊!连县衙都束手无策,他们竟然反败为胜,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突然县令,想到什么,有些慌张。
“他们曾经找县衙救援,却被我打发,以后可如何是好!!!!”
“县令多虑了,秦家庄这次兴许就是运气好,侥幸破了张根贼而已,小小地主,该是他怕您这个父母官才是,而且刚刚您也听到了,秦家庄并无多少兵力,真要不听话,是方是圆,还不是随我们拿捏?”
“县尉说得在理,在理。话说,这秦家庄是否可以利用一二,让他们二虎相争。。。。”
县令辜万华,将两个拳头碰在一起,县尉一看就知道什么意思。
“县令大人,好谋略,赶狼驱虎之计随手捏来啊!”
二人相互吹捧,直到深夜。
秦家庄。
秦关一伙,气势高涨,势如破竹。
山贼丢盔弃甲而降,根本没有费力气。
加上褚行权的帮助,逃跑的山贼,基本都被捉了起来,不过半个时辰,除了,几个头目,其他的山贼都被悉数拿下。
接着就是收缴粮草辎重,秦关本来想,休息片刻,明日再行整理,糜真的话却点醒了他。
“雒县的辜万华,可是贪婪的紧啊!”
秦关果断从善如流,让庄户们,加班加点,将所有的兵器,盔甲,粮食等通通搬寨子中。
而抓住的俘虏,秦关将其分成两部分。
糜真和他并肩而行,担忧的道。
“秦兄,你将这些穷凶极恶的山贼放在一起,可否太过冒险?若是他们造反,后果不堪设想。”
秦关看着差自己半个头的糜真,笑而不语。
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打起了哑谜。
忙完这些工作,已经天亮了。
尽数收拢好秦家人的尸首,秦关父亲悬挂在高处,风吹日晒的头颅,也终于被取了下来。
秦关只想想将这个消息亲口告诉秦二爷,和他分享这份喜悦。
然而,回到寨子,这里的氛围却没有那么欢庆。
秦关正在兴头上,没有注意到这个异常情况。
“二爷呢?”
“。。。还在鼓楼上。。。”
秦关有些生气,怎么没有人将二爷搀扶下来,二爷年岁已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得了,秦家老一辈的可就这么一根顶梁柱了。
急忙带人往鼓楼赶。
鼓楼下,跪着一圈人,都是当初跟随过秦二爷的庄户。
秦关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不顾手下的阻拦,独自爬上五六米高的鼓楼,下方哭成一片,呜呜呀呀,好不凄凉。
越爬越高,点点晨曦映照在秦关的脸上,眼睛红肿,饱含泪水。
终于,迎着初升的朝阳,秦关看到了端坐在军鼓下方的秦二爷。
此时的秦二爷,手握鼓锤,脸含笑意,眼睛微闭,好像在看更远的地方。
阳光洒在秦二爷的身上,好像佛陀一般神圣,金色的光芒为其披上一层圣洁的外衣,让他在这尘世中散发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
秦关跪倒,潸然泪下,情不自已。
直到糜真上来,他才回过神来。
如同有了依靠,倒在糜真怀里。
“我的亲人,没了。。。。”
“我知道,辛苦你了。”
迷迷糊糊中,秦关睡着了,只觉得抱着一团火焰,温暖了他心力交瘁的心。
等他醒了,已经在他自己的房间,时间已是中午,庄户们载歌载舞,放开享用食物和水源,所有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白朗伺候秦关吃东西。
“少主,已经按你的吩咐,断了那些真正的山贼的吃食和水。”
“提醒王磐,一定要警惕,这些人随时可能造反,到时候一个不留,秦家庄留的血,必须用他们的血来偿还。”
张根一部俘虏的山贼,王钱已经向他禀报过,除了原本跟随张根的百十来人,其他都是被迫从贼,手上沾血的并不多,原本都是些老实本分的农民,被张根裹挟,成了对方攻城掠地的工具。
这些人,只要听话,秦关可以留其一条命,将功赎罪。
但是原有的那些真山贼,必须得死,但要死得合情合理。
秦关心中是有野望的,大汉将乱,他是有可能做一番事业的,既然说过投降不杀,那就不能毁诺,但若是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他了。
“少主,要我说,何必这么麻烦,全杀了省事,留着几百人,不是浪费粮食嘛。”
“白家之人,从你们老祖宗开始,杀性就这么重吗?。。。全杀了,固然轻松,可是想要想再找这么多,无家可归的青壮年,可不是那么好,怎么可以轻易放过?”
白朗恍然大悟。
用过午饭,秦关视察寨子,所有的坑洼已经填平,包括寨门的大坑。
庄户们的尸首收敛起来,祭祀一番后,已经安排人掩埋在一处风水宝地。
至于山贼的尸体,则是堆积起来一把火烧掉,以防止出现瘟疫,这段时间,天气炎热,要是形成瘟疫,别说雒县,就是整个蜀中,都怕要人烟凋敝。战场上的尸体,直接烧毁,是最安全的手段。
“咦,糜家人呢?”
秦关指着空无一人的糜家驻扎的房间。
白朗拉住人询问,才知道,糜家一早就走了。
这时,有个小孩子的跑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封信。
“庄主,庄主,这是那位有钱的少爷让我交给你的。”
“吾兄亲启:
兄之志向高远,才略过人,弟深信兄必能成就一番大事,如今风云变幻,正是英雄用武之时,愿兄展鸿鹄之志,成长风破万里浪,成就不世之功。弟当在后方,为兄摇旗呐喊,静候兄之捷报。
然,有一事弟需叮嘱。兄切不可急于成婚,弟有一妹,天真烂漫,聪慧可人,如我一般,宜婚配,待兄功成名就之时,来糜家商议此事,岂不美哉?兄与弟有约在前,可勿要忘记才是。
哈哈哈,此乃弟玩笑之语,兄切莫怪罪。
盼兄珍重,弟翘首以盼兄之佳音。
弟糜真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