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到苍梧山时,恰好用了十日。
墨凌玥先去找了王婆,将忘川水和忘忧花交于她做引子,便去找白泽了。
墨凌玥打趣道:“真神今日没在书房,原来是在溪边赏花。”
白泽斜靠在树下石凳上,手中端着酒杯,见她来了,招手让她坐下。
白泽:“凌玥,来,尝尝这酒。这是我的私酿,外人可是轻易喝不到的。”
墨凌玥顺从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咳……好烈的酒……”
咂吧了下舌头竟然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白泽被她逗笑了,“这酒只能品,不能豪饮。此酒名曰秋露白,是取深秋露重之水,八月桂花酿造而成,封坛百年,才启一壶。”
墨凌玥微微又抿了一口,酒香清冽,露水而做,更有沁人心脾之效。
墨凌月:“方才喝急了,这会儿喝来,甚是好喝!”
白泽:“那这壶酒便赠与你了。”
墨凌玥:“谢真神救命之恩,对凌玥开导之言也如醍醐灌顶,感激不尽。”
白泽:“你先不用谢我。帮我将这桌上放着的琼玉石盆灌满水,我有话要对你说。”
白泽抬头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玉寒笙,又扭头看向别处。
玉寒笙:“师父这是要做什么?”
墨凌玥拿起桌上的竹瓢,舀了几勺清澈的溪水倒在玉盆中。
白泽缓缓起身,手掌覆于水面,变换着手势点出了个阵法。
白泽:“凌玥,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并非是想多管闲事,你先看完这九曲玲珑幻境再说吧!”
墨凌玥不知白泽想要对她说什么,俯身看了过去,水中竟氤氲开了许多画面。
到处尸横遍野,断臂残躯,战火不知将何处的宫殿烧得火光冲天。
哀嚎和哭丧声轮流交替进了墨凌玥的耳中,一时压抑无比。
画面一转,却见城门上赫然悬挂着白龙龙首……血还未滴尽。
墨凌玥:“那……那是!!”
白泽沉声说道:“继续往下看。”
一间幽暗的密室中,正中心摆放着石台,石台上被结界包裹着一颗带血的灵珠,微光渐弱,表面的裂痕清晰可见。
一阵烈火燃起,妖魔鬼怪疯了一般从地火里爬了出来,啃噬着满地的尸体残肢,一时人间已是炼狱……
墨凌玥扶着石桌的手忍不住的颤抖,水中的镜像已经消失了,可眼见所及触目惊心。
墨凌玥:“敢问真神,这些……这些难道是……”
白泽:“你看见的也是我看见的,是你和玉寒笙情劫所致的结果。”
玉寒笙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墨凌玥:“那灵珠……是寒笙体内的龙珠吗?”
白泽:“是。”
墨凌玥缓缓坐下不发一语,似无法从刚刚的镜像里抽离。
白泽:“凌玥,我让你去找的东西,其实并不是救他的丹药药引”
墨凌玥抬头疑惑的看着白泽。
白泽:“忘忧丹炼成,你们二人吃下,从此天涯陌路,也就断了情劫,趁现在缘浅情未深,早日了断对你二人都好!”
墨凌玥眼神突然有些闪躲,“忘忧丹……忘忧花和忘川水……呵……是凌玥愚钝,没有一早猜到真神之意。”
白泽:“我记得曾说过,不想你重蹈瑶光的覆辙,你可还记得?”
墨凌玥点了点头:“难道师尊也?”
白泽:“瑶光和玉尹当年在穆玉峰就已两情相悦,瑶光自斩情缘,玉尹一怒之下离开了穆玉峰入了凡尘,才有了后来龙族称霸一方生灵涂炭之事!”
墨凌玥:“师尊既已斩断情缘,为何后来龙族会招来灭顶之灾?”
白泽冷冷说道:“因为玉尹情念未断,三年前答应了瑶光所求,用龙脉之力重朔你的元神。你以为凭瑶光一人之力,就可以让已经魂飞魄散的你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