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童,小仙童。”岐黄仙官拿着一本医书跳了出来,他将医书递到小仙童的面前:“这岐黄之术可了不得呢!它包括望、闻、问、切。可以通过观察病人的气色、形态,听病人的声音、嗅病人的气味等等等等。”
那小仙童捂着耳朵,紧紧闭着双眼,“我不听,我不听,岐黄仙官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不学,我不学…”说罢,他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大叫地跑开。
小仙童跑得莽莽撞撞,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哎呦喂,老夫的腰哟!”只见一位满头白发的白胡子老头,心疼地摸着自己的腰嗔唤着。
“你个小仙童,毛毛躁躁地你要去哪儿啊!”白胡子老头指着小仙童一脸哀怨。
“姻缘仙?哎呦喂,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躺地上去了?”岐黄仙官急急地走了过来,要去搀姻缘仙。
小仙童见岐黄仙官过来了,便急忙起身跑开。
“这小仙童跑什么呀?”姻缘仙疑惑不解地看着渐渐远去的小仙童。
“唉,老夫老咯,自是想找一个接班之人。不过啊,这岐黄之术晦涩难懂,没有那个小仙童愿意学。这不,还得自己拉下这个老脸求着人家学呢!”岐黄仙官双手一摊,一脸无奈。
“切,老了就老了呗,说这么多干嘛。没人学你不会想办法啊,在这叹气有何用?”姻缘仙故意调侃道。
“你这这这这这!”岐黄仙官被这话噎得手颤抖地指着姻缘仙。
姻缘仙握住岐黄仙官指着他的手指安慰:“诶,我不过开开玩笑,瞧把你气的。你的医术堪称精妙,只是现在的小仙童们目光短浅,没意识到其中的妙处。你别急,真正有缘有心之人定会出现的。”
岐黄仙官抽出了自己的食指,“唉,自从夜神殿下离开后,可就再没有人愿意到老夫这儿学岐黄之术咯!”他捋着胡须满脸感慨。
“是啊,夜神殿下勤奋好学,也曾在老夫这里学过牵姻缘红线。不过,可惜了啊!”
“确实!夜神殿下在学习岐黄之术方面虽愚笨了些,但实在勤奋,后生可畏啊!”
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两个老头借捋着自己的胡须连连摇头感慨。
“姻缘仙?岐黄仙官?母神的寿宴就要开始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只见棠樾突然从两个老头的背后冒出,疑惑地看着两人。
“哎呦喂,我的火神殿下,你可吓着老夫了!”姻缘仙一边捋顺了自己的胸口,一边嗔怪道。
“母神寿宴将至,你们怎还在此处?”棠樾看着两位仙官,满脸疑惑。
姻缘仙轻咳一声,整了整衣衫,“火神殿下您久不在天界有所不知,这岐黄仙官正为无人传承岐黄之术而发愁呢。”
棠樾微微挑眉,目光落在岐黄仙官身上,“哦?竟有此事?岐黄之术博大精深,怎会无人愿学?”
岐黄仙官无奈地叹了口气,“殿下有所不知,如今的小仙童们皆贪图安逸,觉得这岐黄之术晦涩难懂,不愿下苦功夫去学。老臣寻了许久,也未找到合适的传人。”
棠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是如此,仙官不妨多些耐心,相信有缘之人定会出现。”
“但愿如此吧。”岐黄仙官捋着胡须,神色间仍有忧虑。
“好了,先不说这个。母神寿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还是快些过去吧。”棠樾说着,转身欲走。
姻缘仙连忙跟上,“殿下说得是,可不能误了寿宴。”
岐黄仙官也紧随其后,三人一同向寿宴之地走去。
到了寿宴之地,众仙神齐聚,热闹非凡。
棠樾向玉衡仙子行礼祝寿:“贺母神寿辰,天开寿域,地献瑞祥。母神之德,如兰之馨,如松之茂。泽润三界,恩被万民。愿母神千秋万岁,寿与天齐,永享仙福,万世康宁。”
“好孩子,快起来吧!”玉衡仙子连忙扶起棠樾,看着棠樾消瘦的脸上满是疲倦之色,玉衡仙子十分心疼:“累着了吧,好不容易回来,母神也许久没有见你了,趁着寿辰,便多留几日,陪陪母神,可好?”
棠樾眸中暗淡,缓缓开口:“母神,月弥她…我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办法可以救她!”
谈到月弥,玉衡仙子的眸中亦暗淡下来,她脸上带着忧伤之色:“月儿…这丫头…她…她…”玉衡仙子的声音愈发哽咽着,没有说下去。
棠樾心疼地为玉衡仙子擦了擦眼泪,随后缓缓拥住了她:“母神,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月弥。只要月弥还活着,我就一定不会放弃。”
随后棠樾整理了一下情绪便在一旁坐下。看着众仙神欢声笑语,他的思绪却时不时飘到了月弥的身上。
月弥离开的这万年里,天界十分清冷。往日里总能看到她穿梭在各个仙官的住处去叨扰。
那时的天界,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月弥的活泼灵动像是一道明亮的光,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她会拉着其他仙子在花园中嬉戏,清脆的笑声能穿透云霄。月弥喜欢与仙官们交谈,听着他们谈论各自的司职,以及遇到的趣事,她妙语连珠,总能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月弥喜欢热闹,她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然后组织一些小活动,让整个天界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然而,自从月弥离开后,这一切都消失了。花园中只剩下寂静的花朵,无人欣赏它们的美丽。
没有人再像月弥一般总是喜欢去仙官们的住处叨扰他们,向他们学习术法。而他们的住处似乎也变得格外安静,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温度。
月弥离开后,棠樾时常不再天界,而他不知晓的是,他离开后天帝将雨神召回,然后将天界所有事务交玉衡和雨神夫妻二人,随后也跟着离开,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天界冷冷清清的,只有微风偶尔吹过,带起一丝落寞。
寿宴结束后,棠樾走在天界的长廊上,再也听不到月弥总是悄悄走到他身后的脚步声,然后吓唬他。将自己成功吓唬到时,她会毫不吝啬得嘲笑他。
天空中的云朵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冷清,静静地飘浮着,没有了往日的灵动。
天界的冷清,不仅仅是环境的寂静,更是心灵的孤独。大家都在期盼着月弥的归来,期盼着那道明亮的光再次照亮天界,让欢声笑语重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棠樾抬起头,望向天空,许久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来到了月弥的瑶华宫。
月弥喜欢吃枇杷,所以在院子里种了一棵巨大的枇杷树。每年枇杷树结果的时候,月弥会将这些枇杷全部摘下来,送到各宫各府,最后只给自己留下一小筐。
棠樾十分不解:“你不是最爱吃枇杷了嘛?种这么大一棵枇杷树,结果只给自己留这么一小筐。”
月弥咬下一大块枇杷,十分享受,“我虽爱枇杷,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我将这些枇杷分享出去,看着大家品尝时的满足模样,我心中亦是欢喜。而且,留下这一小筐,于我而言便已经足够了。”
她又看了看棠樾:“你是不是还嫌不够?不够等明年再多分你一些。”
“我才不要呢!”
想起与月弥的那些往事,棠樾总是不禁笑出了声,他摇了摇头,随即蹲在枇杷树下。不一会儿,他便挖出了一壶酒。
这是他从母神那儿偷偷拿来送给月弥的桂花酿,明明约定好一起品尝这桂花酿。可如今却只有棠樾一人坐在院中独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