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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夜行都\\’

    而到这,伙计的话似乎还没完。

    方才的怒气,这会儿在云世海脸上丝毫不见,他摸着那块儿暖玉,道:“接着说。”

    “这种品相的暖玉珍贵,而串这块儿玉的绳穗并无磨损,大概是新的。小的无意听过传闻,奇珍阁今年难得出了块儿极品暖玉,由容家人拍得。”说话时,伙计脸上没了刚才的惊慌。

    “传言既然传了出来,必定是有源头的。小的又常听坊间有关那容家人的传言,那容家主不好这些精致玩意儿,容家主的发妻又早年难产去世,全家能佩戴此物的,也只有两位公子和妾室许氏了。”

    “而这块儿暖玉正是许氏所拍。据在场的人说,这许氏亲自以高价拍得此等珍宝,是要赠与谁作生辰礼。”

    话音一落,云世海不禁激动拍案。

    他衔接着继续道:“近几日容家过生的,不就是容璟那小子……!老子刚收到宴席请帖!”

    容璟这个人,云世海印象深刻。

    容家是开镖局的,而且做的很大,几乎整个州的镖局生意都让他们家揽了。

    那小子十六便在镖局帮忙,干活利索,不管是干随护还是保镖都从未出过差池,剑耍的也是一流。

    更令人印象深刻的,能把镖师这个职业做到有人慕名而来重金雇佣,他是头一个。

    但不管多远赶来的,不管花多少银子,不是家里指定的,他从来不接。

    至于这其中缘由,非常简单。

    镖局只是他们的表面生意,而他们真正投注全身心去做的,是根本上不了明面的勾当……

    “那容璟是什么人,又不是不常抛头露面,但外面了解他的可少之又少。那样大的世家,平日里买的什么菜三餐吃的什么,坊间都要唠上一唠,就跟被扒光了让人当戏看没区别!”云世海只觉得头疼,把那块儿玉佩扔到一边,嘴里说着,忍不住手骨重击着桌案,愈发的亢奋:“人人都知道他容大少爷耍了一手好剑,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却至今没有人知晓他是什么路数!”

    “在无数双眼睛下都藏的极深,心思如此缜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大意到会落下,这枚指认身份的随身之物!”

    这分明是一个警示,是对他赤裸裸的挑衅!

    “出去!”他疲惫的捏着鼻骨,命令道。

    “……是!”

    总归是能走了,伙计好像刚反应过来自己话多似的,匆忙点头离开了书房,生怕慢一点就要接罚令了。

    云世海独留在桌案边。

    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等听到书房门关上,人走远。

    终于,他强压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出来,一连摔了好几本书。

    还不够解气,最后,他直接掀了面前的桌案。

    这几天坏事接连发生,一会儿泰渊阁,一会儿又是姓容的,个个都是他惹不起的主。

    那容家能让他一个出身低微的人坐上城主之位,同样能轻松的把他拽下去。

    想到这,云世海的拳头越握越死,又重重的踹了倒下的桌案一脚。

    他这些年,替他们容家做的还少吗?!

    “若真如此翻脸不认人,你们也别怪我……!”

    他不能就这么任由其宰割。

    他需要做些什么来应对。最好能让他彻底脱离容家的掌控。

    “老爷,客人已经到了,正在前堂等您。”这时,书房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云世海如同梦一般惊醒。

    说曹操曹操到。

    ……

    前堂。

    一个在旁侍候的下人都没有,偌大的前堂只有座上一人。

    宿淼头戴斗笠,白纱遮面,正尝着手边盘里的糕点。

    “前些日子送来的那孩子,云城主可还喜欢?”宿淼笑着问。

    那张笑容显得她都没了几分戾气,云世海却汗流浃背。

    “喜欢、很喜欢,就是胃口太大,我这城主府都快被它吃空了。”云世海扯着嘴角,玩笑道。

    宿淼将没吃完的点心扔回盘子里,似是有些为难:“那孩子我一直稀罕的很,这回拱手让人,总觉得有些可惜。”

    她脸上嘴上都是后悔,但云世海看得出来,她意有所指。

    “说起来,云城主可听过‘夜行都’?”

    云世海一震。

    “这些年啊,耳边经常能听到这三个字,说是天下最快的剑,最毒的毒,最阴狠的心,最美的皮囊,反正所有能想到的‘最’,都在那‘夜行都’中。”

    “它若只是传说就罢了,可万一是真的呢?一天天啊,总觉得心里慌着,生怕哪天‘夜行都’的刺杀名单中出现了我的名字。”

    “……云城主,在听吗?”

    突然被叫到名字,云世海嘴皮子一颤,赶忙回答:“在听,在听。”

    “那传说毕竟是传说,在那么多人口中讨论,邪乎的很。但既然没人见过,应当是假的吧……”云世海回答。

    “若就是真的呢?云城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为这些未发生之事担惊受怕吧?”

    云世海后槽牙咬的死紧,准备了一连串的请求,结果一个都没机会提出来。

    也不是没机会,就算不给他机会开口,也完全可以强行插上一嘴。

    只是那主意刚上心头,都还没来得及做心理准备。

    一时间,他竟不敢提出来。

    “那您的意思是?”

    听到了唯一想听的话,宿淼笑道:“告诉我他们的老巢在哪,其他的,就不劳云城主费心。”

    ……

    与此同时,城外,容璟一行人的马车还在官道上行驶着,距离云城越来越近了。

    “……”容璟听完了傅澄的解释,一言不发。

    他的意思是,泰渊阁怀疑云世海与那两个被杀的人贩有关,牵扯人口拐卖一案,试着从账本上寻找突破口。

    但明路不走,他却在事后又返回城主府,这才拿走了那本有端倪的账本,还在案发现场留下了一枚玉佩来指引云世海。

    “还有那个账房伙计,早就被我们重金买通了,让他在云世海耳朵边多说几句。”傅澄看出容璟在想此事,冷不丁补充道。

    而那枚玉佩的主人,正是这几日一直致力于寻找闻竹跟此事没有半点关系的容璟。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要这么对你?”傅澄好像看透一切似的,因此激动得抢话。

    “……”容璟依旧不语。

    “我要是不这么做,容公子哪有空来掺和这个乱子?”傅澄洋洋得意,理直气壮。

    所以只能略施小计,让麻烦主动找上他。

    “你也别怪我。”傅澄道:“要是还一直任你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家里事’上,迟早会引来外人好奇。”

    “到时再被深追下去,你迟早会暴露的……”

    “停车。”容璟突然打断。

    尽管傅澄再怎么对他‘好’,考虑的再多,在容璟看来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忽然叫停了马车。

    “公子。”符茶拉住缰绳,等待吩咐。

    傅澄满脸无辜无助:“这是要赶我?都快到地方了,念在咱俩从小相识的份上,你就暂时担待担待……!”

    容璟根本不听他胡扯,再次开口结束了话题:“你太吵了。”

    “……”

    傅澄无话可说,只觉得一片真心被狠心辜负。

    他只得离开这辆舒适平稳的马车,从起身到下马车的几步路上,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

    双脚刚一落地,转头还想争取争取,却见马车的车轱辘已经迫不及待转起来了。

    “你们两个冷血无情的人!!”傅澄都快哭了,悲愤的喊出了这句话。

    就在这时,却听马车里容璟传来声音:“等等。”

    这一声如同冬日暖阳,夏日冰窖,对于傅澄来说,简直是希望曙光。

    他就知道,他的真心付出不会白费!他精湛的演技奏效了!

    “把这具尸体带走,重刑犯就按重刑犯该走的流程办了。”

    然而,容璟还是他认识的容璟。

    紧接着,那尸体就被扔了下来。

    尸体面朝下落地,上面的白布被压在下面,整个样子终于暴露了出来。

    身形与那闻竹无异,发式、衣裳也由他精心挑选穿戴,不说一模一样,在水里泡了那么久,面容早就分辨不出来了。

    抛去面容,整个效果分明就是同一个人,连他自己都难以看出端倪。

    “你是怎么发现的?”傅澄都忘记了表演,舒展到自然的脸上分明没有一滴哭出来的眼泪。

    “我查过了,你与那姑娘已有许多年未见,模样变化应当很大,你不应该轻易看出破绽……”

    他不禁好奇,再抬头看向他们时,马车却早已走远。

    留他独自一人,一马,还有这具开始腐烂的尸体在原地。

    “……”

    “公子,您是怎么看出那尸体不对的?”路上,符茶忍不住问道。

    如果人真的死了,如宿淼所说的死在梧桐河畔,根本没必要弄一个假的来骗他。

    “看起来确与传闻中的闻竹形象无异,但有一处破绽。那尸体的手臂曾被切下来一块儿肉。”容璟心情不错,替他解答:“而每个被泰渊阁抓捕暂押的重犯,都会烙上同样的印记,位置就在尸体被切割过的那处。”

    “所以,他们不惜费尽心思找一个重刑犯来伪装,只是为了瞒过您?”符茶愈发不解:“那真正的尸体在哪,难道被他们藏起来了?泰渊阁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做。”

    容璟若有所思,说完,便不再开口。

    泰渊阁做这些的目的先不谈,至少告诉了他一点。

    闻竹一定还活着。

    这把剑的确她的且意,在梧桐河畔发现,说明闻竹的确在那儿停留过。

    她一定还在这附近,没有走远。

    说不定,就在那最近的云初城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