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生活,小花跟阿牛生活的幸福又快乐,生活虽然清贫,但是两个人相互依靠也算是过得快乐。
很快,小花怀孕了。
十六岁的阿牛成了父亲。
他的生活好像越来越好,如果那天他回来看见的是小花的尸体的话。
阿牛为了让小花过的更好,他去了镇子上,卖他种的稻谷,但是阿牛的性格并不好,他的温柔只对小花,虽然小花在的这段时间他的性格有些收敛,但是毕竟是十六岁的少年。
遇到不公平的事情的时候,还是愿意主动出头。
这不,阿牛在某一天,稻谷卖的特别快,没过多久就就卖完了,卖完稻谷后,阿牛看着手里的铜钱,打算给小花买一些甜甜的糕点。
小花很爱吃糕点,尤其是甜甜的糕点,每次他往粥里多放糖的时候,小花都会吃的比之前更多。
这段时间,小花怀孕吃什么都没有胃口,所以阿牛为了小花,打算买些糖给小花吃。
只是刚买完糖,在回去的路上,阿牛碰见了一场闹剧,说是闹剧其实并不准确,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场镇子上的富家子弟欺负一个卖菜的阿婆。
阿婆年迈,动作很慢,那些公子哥踹到了她的摊子,阿婆根本没有办法。
阿牛看着这一幕,暗暗握紧拳头,尤其是听到身边人议论的声音:
“那群家伙又来了。”
“就是,之前也是他们,把隔壁卖豆腐的伯伯的摊子搞坏了。”
“那个阿伯也被他们打的到现在没有出现。”
“这也太过分了,就没有人管管他们吗?”
“管什么呀,这群人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就中间领头那个,可是这个镇子官老爷的小儿子。”
“诶呦呦,这实在是太悲哀了。”
“哎,官匪一窝,现在只希望这群公子哥打完就停手。”
阿牛听着身边人的议论声音,又看了看那边阿婆的摊子,看着阿婆被欺负的无措又不知道怎么办的模样。
还是少年气的阿牛双手握拳然后上去,一把推开了那个欺负阿婆的公子哥,然后帮阿婆把弄乱的菜捡起来。
突然被推了一下的公子哥,刚开始还有点懵,不明白这个镇子上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他动手。
结果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少年,看着他穿的破烂,一看就不是这个镇子上的人,说不定是哪个山沟沟里面出来的。
打量着阿牛,确定不是什么高管的孩子后,那个公子哥顿时怒火中烧,指着阿牛就怒斥他:“你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山里野狗,也敢推本公子?知道你爷爷我是谁吗?知道你爷爷我身后是谁吗?!”
阿牛听到后慢慢站起身,然后将阿婆护在身后,眼神坚定的看着眼前的几个公子哥,他开口道:“我不管你是谁,我不管你身后是谁?我不准你欺负她!”
“她什么都没做!你们这么做,就不怕遭天谴吗?!”
阿牛的话惹得那群人爆笑:
“哈哈哈,他在说什么?天谴?”
“他知道这个镇子上谁是天吗?就敢跟我说天谴?”
“小子!劝你识趣点,快点让开。”
那群人将阿牛围住,可是阿牛好像铁了心不让开。
于是那群人全部上阵,很快就打成一片。
到底是一群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力气到底是比不上从小干农活的阿牛,很快就被阿牛打趴下。
那群公子哥被打败后,指着阿牛让他等着。
“好啊!你爷爷我等着你!”阿牛叉腰骄傲的仰着下巴。
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的何不疑,没有动作。
阿牛是正直善良的,但是在何不疑看来,也是一个没有脑子的。
他为了一个陌生人出头,惹了一个他根本不可能惹的人。
这种事情做出来后,后果是没办法估量的。
【若非刻骨铭心,何谈终生铭记】
何不疑脑子里再一次回想起刘小六说的这句话。
之后的日子,报应来的很快,甚至快的,阿牛拿着买来的糖赶回家的时候,看见的是小花躺在血泊当中,腹中即将出生的孩子也已经没有生息的躺在那里。
手里被油纸包裹的糖块一下子掉落在地上,洁白干净的糖块掉落在肮脏的土地上,摔的粉碎,飞溅出去的糖的碎片,揉到了红色的血水里面,似乎想要将那赤红的血也变成甜的。
可是那血不是甜的,生活也不是,阿牛的心也不是。
都是腥涩的,苦楚的的。
阿牛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小虎,他仰头痛苦的哀嚎着。
六岁的阿牛失去了父亲,十六岁的阿牛失去了甜味。
他只能无助的抱着小花抱着自己原本应该美好的未来痛哭着。
一直哭干了眼泪,哭哑了嗓子,一直一直。
何不疑也是这样一直一直的看着。
看着他抱着小花的尸体,从白天到晚上,又从晚上到白天,就这样一天一天的交替着。
就在何不疑以为阿牛要一直这样的时候,阿牛却在第三天走了出来。
他安葬了小花,把小花安葬在刘小六的身边,这里有两个墓,都是他最爱最重要的人。
阿牛跪在小花跟刘小六的墓前,他头也没回的开口:
“仙人,我知道你在这里。”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了,甚至不仔细听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可是何不疑还是听了清楚,他慢慢的走出来。
阿牛还是没有回头,他只是问了一句话:
“小花被杀害的时候,你也在,对吧。”
明明是询问,可是却是肯定句,很显然,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何不疑没有开口。
而阿牛又在继续说着:“那你为什么不出手呢?”
“爹死的时候你没有出手,小花死的时候你还是没有出手。”
“你没有救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
“你真的是仙人吗?”
“又或者你到底为了什么陪我十年?”阿牛说着,慢慢转过头,他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光。
他本来也没有光了。
他的光已经死了,被他亲手安装在这里。
“若非刻骨铭心,何谈终生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