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莫然居然还有一丝期许。
“二师姐，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
“十天之前，在金秋苦境中失败，可以退出去，调整好在进来，但是十天之后，我不知道。”
夏冰看着这一方空间，唏嘘的说道：“苦境，似幻似真，有些东西看似是假的，但是有些却是真的。”
“什么是假的，什么又是真的？”
“你所看到的一切，可能是假的，但是你所体会的一切，都是真的，痛苦、绝望、磨练，甚至你的命。”夏冰严肃的看着莫然，“小师弟，别在执着了，第十天一旦来临，不仅是我，就是师尊我无法进来，一旦发生任何事，都不是我们可以阻止的。”
“真的没有人在这里呆过十天吗？”
夏冰摇摇头。
“那我还挺想做第一个在这里超过十天的人。”莫然的心中下定决心，“二师姐，生死由天定，更何况，我也没那么容易死，我一定会撑过十天的试炼。”
“既然他决定了，就由他去吧。”
夏冰的耳旁回荡着郁谚的声音，这才说道：“小师弟，既然你意已决，就多保重吧。”
没有太多的废话，夏冰转身走出了金秋苦境。
看着夏冰的身影消失不见，莫然才沉了口气，而且意外的发现，之前的重力已经消失不见了。
前后的反差，让莫然觉得，他的身体真的轻如鸿毛。
想到这，莫然便施展九霄踏云步，在金色的树林中自由的穿梭。
当莫然酣畅淋漓的停下来后，对自己掌握的一阶卸重意境很是满意。
因为知道第十天有新的试炼，所以，莫然也没有在继续修炼，索性盘腿而坐，抓紧恢复消耗的玄气和体能，等待第十天的到来。
第十天的曙光亮起的时候，莫然觉得周身的劲风已经不再具备攻击力，落叶也没有在划伤他的皮肤。
缓缓的睁开眼，莫然看到一片金色的树林，已经成了光秃秃的树干，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金色树叶。
秋风萧瑟，莫然突然觉得，这风非常的真实。
刚刚站起身，就看到不远处出现一名砍柴的樵夫。
樵夫的身上挑着干柴，手里还拿着斧头，在荒无人烟的树林中显的十分突兀。
“还是个修炼者，就是境界低了点，才是一转净脉境。难道，苦境还有其他人在试炼？”
莫然想了想，身形一动，速度与之前相比，完全是质的变化。
眨眼间的功夫，莫然已经出了百米，留下一窜虚影来到了樵夫的面前。
樵夫吓了一跳，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莫然看到樵夫慌张的神色，急忙解释道。
樵夫看着莫然身形诡异，虽然他嘴上那么说，心里却还是紧张：“我，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位少侠，我是不是打扰你修炼了？我马上就走，不在这砍柴了。”
“你这人真是有趣，虽说净脉境不是什么高手，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可望不可即的，怎么会沦落到砍柴的份？几年前我还被净脉期的修炼者追杀过呢。”
樵夫愣了愣，问道：“少侠，你本事这么强，怎么还会被净脉期的人追杀？”
“陈年往事了，不说也罢。”
莫然摆了摆手又道：“不过，苦境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你修为这么低，怎么进来的？”
“苦境？”
樵夫有些茫然，他一直生活在附近的一个村子里，从来没有出去过。
这身修为，也是小时候村上来过一个修炼者，教过他一些修炼的法门，但是三十年过去了，他也就修炼到一转净脉。
至于苦境，他几乎没什么印象，更没有听那位修炼者说过。
难道对于这些高手来说，这里艰难的生活，被称为苦境？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这里的确挺苦的，我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砍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这种困境。”
莫然心里一惊，问道：“你每天都来？”
“对啊！”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三十多年吧。”
莫然不敢相信的看着樵夫，很是愤怒的说道：“你在撒谎！”
“我没有啊，我为什么要撒谎？”
“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天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莫然质问道。
“巧了，我姑妈去世了，他膝下无子，我去给她老人家料理后事了，这不才刚刚回来么。”
听着樵夫的话，莫然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
樵夫的表情很是诚恳，但是这苦境里，怎么还有人生活？
莫然心里不解：二师姐明明说十天之后是修炼者的噩梦，怎么好像也没那么恐怖。
“你说你在这里生活，你有家吗？”
樵夫笑了：“少侠玩笑了不是，我在这里住了三十多年，要是没有家，岂不是活活冻死了。”
“你家在哪？”
“就在距离树林三里地的，金秋村。以我的脚程，也就是一刻钟的功夫，村子里条件艰苦，我没事就来这里砍柴，偶尔会遇到一些野味，捕了猎物之后，回到村里就跟着大伙一起吃。”
看樵夫说的真切，莫然说道：“你们村有多少人？”
“就二十七户人家。”
樵夫说完又道，“少侠，我这刚砍完柴，要不你到我们村里去做客。”
“不行，我还要等待试炼呢，不能跟你去。”莫然摇头。
“试炼？什么试炼？”
“苦境的试炼！”
樵夫思考了一番，问道：“少侠，你都那么强了，还愿意到这么穷苦的地方试炼，这心境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怪不得我一直在一转净脉始终无法在进一步，看来我是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应该去在苦的地方才是。”
“你师尊是谁？”
“我没有师尊，小时候，来过一个修炼者，他传授了我一套玄技，就离开了，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修炼者。”
樵夫见莫然厉害，急忙说道：“少侠，你能不能指点指点我？”
看着樵夫激动的神情，莫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里明明是苦境，而且还是在天阁，怎么会遇到在这里生活的村民，更巧的是这村民居然还是一个修炼者。
难道十天后的试炼，是指点别人修炼？
又或者，这樵夫是天阁的某个人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