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说石阳镇度使与塘国王妃勾结残害边境百姓,有何证据?”
秦旭冷哼一声,说道:“秦煜,此事你最好不要参与,我知道你抓住机会就想跟我对着干,但是这件事乃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既然是事实,就请二哥拿出证据。”
秦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之意,转身对君王秦盈说道:“父王,拿出证据不难,还准兵部统帅上殿问话。”
“准!”
说罢,君王秦盈身边的总管高声喝道:“传,兵部统帅上殿。”
不多时,金炀身穿朝服,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了大殿。
“臣,拜见君王。”
“免礼!”
“谢君王。”
金炀起身之后,顾芊沫细细打量来人,心道:原来,这就是金三顺的父亲,怪不得金三顺敢在石阳镇胡作非为。
“金统帅,本王问你,金三顺被贬至石阳镇,被塘国王妃护卫扔出城外,可有此事?”
“回君王,却有此事,有人证,石阳镇贾员外,县衙师爷,而且,王妃的护卫是当街将犬子扔出城外,石阳镇百姓均看的清清楚楚。”
金炀说完突然又跪了下来:“如今犬子下落不明,还请君王为臣做主!”
“塘国王妃,你作何解释?”
“这大殿之上,不是皇亲国戚,就是王公大臣,本妃一个女流之辈,不管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如果君王是明君,只需派一名信得过之人,前往石阳镇一查便知。”
见顾芊沫没有正面回答,秦旭当时喝道:“王妃切莫巧言令色,你若心中坦然,为何不敢说?从松尔城到石阳镇路途遥远,这段时间恐怕王妃可以暗中做很多事情吧?”
顾芊沫毕竟曾经征战沙场,面对如此场面倒也不惧色。
“本妃只身一人,能有何作为?难道堂堂松韩郡国,还怕了本妃不成?”
“放肆!”秦旭猛然喝道,“你虽是塘国王妃,但是这里毕竟是松韩郡国,器容你肆意叫嚣?”
“父王,塘国王妃蛮横无理,又避而不答,定是心中有鬼,还请父王下令,将其押入大牢,不日兵发塘国。”
秦煜心里一惊,说道:“二哥,塘国跟松韩郡国好不容易达成和平条约,百姓才刚过上安稳的日子,你就主张兵发塘国,到底居心何在。”
“我居心何在?塘国都已经踩到我们的脸上了,秦煜,你畏手畏脚,岂能成就大事?”
对于秦旭一番激烈之言,嘉仁亲王居然鼓起了掌。
“二皇子殿下所言甚是,塘国自诩天朝上国,向来打压日河跟松韩,现在又公然挑衅,若是不去讨个公道,只怕会变本加厉。”
嘉仁亲王站起身,走出了桌案,来到殿前,微微施礼:“我此次前来,除了给君王贺寿,还带了日河郡国‘王上’的旨意。”
“哦?”君王秦盈疑问道,“道来!”
“君王,王上交代,塘国遭遇兵变,正值军心不稳家国大乱之时,况且塘国陛下年轻并无作为,此时发兵乃是天赐良机,日河郡国与松韩郡国一向攻守同盟,若是君王愿意,我们可兵发两路,呈南北夹击之势。”
听到此话,不仅仅是君王秦盈,就是三印郡国跟元蒙郡国的使臣也震惊了。
这种话,嘉仁亲王居然当众就说了出来,完全没有考虑到今天是君王的寿辰。
君王秦盈面色微微变了几下,说道:“嘉仁亲王,现在塘国跟松韩郡国已经达成了和平条约,为期十年,发兵之事,切莫再提。”
秦盈又怎么不想兵发塘国。
虽然他不愿意接受事实,但是每一次发兵也都没有占到多少好处。
塘国地大物博,人杰地灵,日河跟松韩郡国也不止一次达成联盟,都是无功而返。
当然,秦盈同样知道,眼下塘国发生兵变,新帝登基的确是发兵的好时机,但是一旦撕毁了和平条约,松韩郡国将失信所有人,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嘉仁亲王当众被驳,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其实,这也是因为他太过自负所致。
“还请君王三思!”
回声之后,嘉仁亲王退到了桌案前,默默的坐了下来不再言语。
“塘国王妃,本王为信守和平条约,在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解释,本王会视为塘国主动撕毁和平条约。”
听到了君王秦盈的话,顾芊沫知道,在不说些有用的东西,她可就真的背锅了。
君王秦盈的话已经很明显,一旦顾芊沫拿不出确凿的证据,那么松韩郡国就有理由发兵塘国。
虽然血宗犯境是事实,金三顺颠倒黑白也是事实。
但是毕竟山高水远,现在去取证根本来不及。
况且,如果君王秦盈真的想发兵,又怎会去取证。
顾芊沫心中焦急万分:莫然,你到底在哪?
你若再不来,恐怕凭我一人之言,也只会被人当成荒谬之谈。
“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如实说来,父王乃是一代明君,定然不会冤枉与你。”一旁的秦煜也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于私,他不希望顾芊沫有事。
于公,他也不愿意燃烧起两国的战火。
就在众人都等着顾芊沫的申辩时,这时,心中思虑已久的赵荣奚上前跪拜道:“君王,臣有本要奏。”
“赵爱卿,你有何事?”
“事关边境要事,也关乎塘国与松韩郡国的建交大事。”
“起身说话。”
“谢君王!”
赵荣奚站起身后,缓缓而谈:“启禀君王,臣也得到了石阳镇传来的消息,所听之事,与二皇子跟金统帅说的有些出入?”
“赵司监,今天可是父王的寿辰,你可要想好了再说。”秦旭呵斥道。
“二皇子,臣一心为国,赤胆忠心,怎敢胡言乱语。”赵荣奚说着,转而看向了君王秦盈,“君王,石阳镇突然来了二百余名难民,说是血宗犯境,屠村杀人。幸好遇到塘国王妃一行人,才这二百难免才幸免于难。”
“到了镇前,石阳镇守城度使问清缘由,将难民放入镇中,暂且安排于草棚居住,而金统帅之子金三顺,却因此事定了守城度使陈耿通敌叛国的罪名,因此引来民愤。”
赵荣奚的一番话,殿内所有人大惊失色,让陷入被动的顾芊沫有了转机。
这番话从顾芊沫的嘴里说出,跟从赵荣奚的嘴里说出,意义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