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越边境。
“皇城韩家韩卫，见过两位前辈！”
见到林墨渊跟司慕瑶策马前来，一名青年惶恐间立刻行礼，自报家门。
达到练气境后，其余胎息境修士都理应尊称一声前辈，这与年纪无关。
青年身后跟随着几位胎息境修士，还有数十名兵卒，他们在边境处扎营驻寨，显然来了有段时间了。
‘也不知，是哪家的仙童仙女！’
韩卫心脏发颤，他是韩家年轻一辈中最有天赋的，年仅二十一，就已经达到了胎息境后期。
可跟面前这对少年少女比起来，自己属实有些不够看！
林墨渊倒是早已习惯，这一路走来见到不少胎息境修士，每个人都是这般恭敬，足以说明徐国练气境修士有多稀少！
只有平湖苏家、徐国皇族供奉着几名练气境修士，而且都是家族中的顶尖战力，平时根本不会出面的那种。
林墨渊本不想理睬韩卫，可看他们一早在边境处扎营驻地，意识到对方先自己一步前来，说不准知道些情报。
于是他勒马，走到韩卫面前，“这徐越边境，战事如何了？”
韩卫有些激动，万没想到这两位练气境的前辈会应话。
他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回前辈，前方七十里便是越国边境处的铜元城，如今在妖族的攻势之下已经难以坚持，就要破了！”
“除却铜元城外，南边山越关、北边溪云泽，也都发现了妖族的踪迹，越国已经抽调世家子弟前去镇压了！”
林墨渊挑眉，“那你们在此所为何事？”
韩卫尴尬一笑，“不瞒前辈，我们徐国修士纷纷都想趁乱来捡些便宜，修炼一途实在难走，若能收获些灵物，晋升把握也会大些。”
他指了指远处，“那里是平湖苏家的营地，除此外，泾川张家也还在路上……”
顿了顿，韩卫鼓起勇气问道，“不知两位前辈，来自哪个家族？”
林墨渊淡淡开口，“天水林家。”
韩卫唰的一下变了脸色，“竟是上宗弟子所在的天水林家！”
这半年时间里，天水林家名声早已传遍徐国。
他们早已不是只靠售卖一些小玩意而发财的凡人家族了，有青云宗作靠山，家族威望日益彰显，令人敬仰。
林墨渊问，“你们来多久了？”
韩卫道，“回前辈，我家在此驻营已有一月，除去偶尔跑过来一些绿妖外，倒是没见到有其他妖族。”
“为何不动？”
“攻城还在持续，铜元城岌岌可危，恐怕……撑不过这两日了，我们想等城破后，再去浑水摸鱼。”
韩卫也不脸红，两国关系没那么好，越国修仙世家平日里更是盛气凌人，他们自然不可能不顾安危前去救援。
“师尊。”
司慕瑶低声道，“妖族大肆攻城，妖洞内岂不一片空虚？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去偷他家！”
韩卫听了这番话，心脏差点跳出来。
去妖洞？
去偷家？
我的姑奶奶，其他修士都是巴不得避开那群妖族，生怕被牵连进去，怎么你们还要主动去找妖洞呢？
“妖族攻城与我们无关，倒是不需要太过在意，但这妖洞……确实是非攻下不可！”
林墨渊笑了笑，转向韩卫，“你可知悉关于妖洞的消息？”
“前……前辈……”
韩卫长吸一口气，“我不敢保证消息一定是真的，但从我们之前所斩杀的妖族口中得知，妖洞大概率就在山越关附近，那里本就是此次第一波遭受冲击的地方，也能对上号。”
“山越关。”
林墨渊若有所思，随后点头，“我知晓了。”
望着两人御风而去的背影，韩卫艰难吞咽了一口唾沫，“天水林家，竟是出了这么两位年轻的练气境前辈，将来……恐怕能踏足筑基之列！”
练气到筑基，极其艰难，身死道消乃是常态，每年都不知有多少修士死在追求大道之上！
练气境修士一旦身死，会根据所修功法，化为玄水、金石、草木……以此来回馈这一方世界。
不少练气境巅峰修士闭关冲击筑基，待五年、十年后，晚辈打开洞府，只余留一些属性之物，这便是死在了冲击大道之路上，身谢太阴了。
一位韩家老者叹息，“唉，我韩家虽然身处皇城，占据交通要道，可南北一边一个庞大家族，也是发展困难，步履维艰！”
平湖苏家、天水林家，偏偏都有弟子在上宗修行，未来几十年里，必将有筑基仙修出世，从而踏足修仙世家！
他们处境只会越发艰难。
……
“师尊，前方就是山越关了。”
司慕瑶掐了一道法诀，目力提升，远远望向前方那座关隘。
两侧山崖陡峭如削，直插云霄，中间城墙蜿蜒曲折，犹如一条巨龙盘踞在山脊之上，雄伟壮观。
城墙由坚固的石块砌成，历经千年风雨仍屹立不倒。
关隘入口狭窄，仅容数人并肩而过，已被铜铁浇筑的巨门封死。
数十名浑身煞气的守军站在两侧，山风呼啸而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血腥气息，令人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强烈肃杀之气。
山越关，一处易守难攻的天然屏障！
“血腥味很浓，约莫半个时辰前刚经历了一场厮杀，地面上妖族尸体均未被处理，显然退走匆忙。”
司慕瑶轻声说着，“师尊，我们是再等等，还是……”
“不等了，区区妖洞而已。”
林墨渊小手一挥，“结印，照着妖族离开的路线追踪过去！”
前世，司慕瑶仅凭一人就荡平了妖洞，今世师徒二人同在，有何好怕的？
两人一路追踪，寻了许久，总算在途中发现了两名猪头人身的胎息巅峰妖族。
“大王到底发的什么疯，好好的非要去收集练气境修士的鲜血，召集我们，一口气攻打铜元城、山越关、溪云泽三大要地，引来越国足足七位练气境强者出手……”
“嘘，小声点，这要是被听去了，咱们小命不保！”
这两名猪妖坐在巨石上生火烤肉，嘴里叽叽歪歪扯个不停。
‘越国已经出动了七位练气境，确实声势浩大。’
林墨渊眸子一眯，心中思忖。
至于他们所说大王要收集练气境修士鲜血，大概率是发现了妖洞内的遗迹，正寻求打开之法呢。
原来，这就是妖乱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