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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于禁夜袭木龙寨 何彧平原遇凶案

    180年,大汉光和三年二月十二。冬去春来,泰山中的冰雪也开始渐渐消融。

    泰山木龙寨四大头领饮宴一夜,逼着被掳来的十来名女子跳舞作乐,随后又借着酒兴肆意强暴、侮辱。女子的哀嚎和哭泣声在木龙寨后堂响彻了大半夜。及至天色微亮,四大头领才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而后堂角落处,此时有三名衣不蔽体的女子恐惧的蜷缩成一团,相互搂在一起,满脸的绝望和泪水,看着堂中已经没有丝毫气息的八名女子,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木龙寨前山寨门外,有方圆三十丈的一大片低矮灌木丛,再往外走就是一侧上百丈深渊,一侧陡峭石壁的蜿蜒小路,小路虽就二十来丈长,但险峻崎岖,被当地人称作“猴回涧”,意为猴儿到此也只有回头。

    就是这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于禁却带领着山地团三百士兵伪装潜伏,趁夜悄悄的摸到了木龙寨外的灌木丛中。剩下的七百士兵则是等在路口,只等于禁开始攻打山寨,后续便迅速通过小路,支援于禁,剿灭木龙寨三千匪寇。

    眼看着天色微亮,正值巡逻值守之人最为困乏之时,于禁按照何彧所传的手势,往前一指,隐藏在周围灌木丛中的三百士兵陆陆续续向着寨门摸了过去。在昏暗的夜色下,士兵们像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来到山寨大门哨兵身后,同样悄无声息的割喉抹颈,然后缓缓的打开了寨门。

    少顷,后续部队陆续来到山寨大门外,而此时,于禁则是已经带着先头部队摸到了山寨后堂的大门口。忽然,一个早起的匪徒,晃晃悠悠的从一旁的木屋中闭着眼走了出来。径直来到墙根边,拉开裤带,正准备放水,却听见旁边有脚步声传来,于是扭头看去,眼睛都吓得瞪圆了。就见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站眼前,还有一个已经离自己不足半丈距离,匪寇张嘴便要大喊,一个“敌”字刚喊出口,就被面前之人一个进步割喉,随后嘴里发出“嗬嗬”之声倒了下去。但是那半声“敌”字也惊动了山寨中的一部分已经醒来的人。

    不过并没有让山寨形势得到改变,整个山地团一千士兵已经全部进了山寨,而且装备精良,纪律严明,开始挨着山寨房间摸过去,一路收割了。就这半声喊声之前的这么点时间,整个山寨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匪寇已经在睡梦中被抹了脖子。

    眼见匪寇被惊动,七百士兵迅速开始列阵,等匪寇吵吵嚷嚷,陆陆续续的从房舍中出来时,七百士兵已经列阵完毕,在何彧的小弟-吕虔的率领下开始了列阵屠杀。

    一时间之间,惨叫哀嚎声震彻山寨。让后堂的四大寨主也被这惨叫声惊醒,只是刚刚爬起身来,还来不及招呼小喽啰问话,于禁就已经带着部队杀了进来。

    于禁带着三百士兵刚进到后堂,顿时血贯瞳仁,杀气尽显,只见七八具赤裸女尸倒在满地鲜血中,有被活活掐死,双眼外突满脸青紫的;有被用矛从腹部中间钉在几案上,满身鲜血,死不瞑目的;更有开膛破肚、一刀两片等等各种恐怖惨像。

    此等情景,何须多问,于禁直接以环首刀指着四个懵逼的匪首,一个“杀”字出口,周围的士兵持刀的,持矛的,一拥而上,霎时间就把四个匪首剁为肉泥。

    随后,于禁环顾四周才发现墙角处还有三名蜷缩着瑟瑟发抖的女子,于是赶忙上前道:“三位小娘勿要惊慌,我等非是匪徒,现在寨中混乱,我先安排人保护你们,等寨中安定后,再安排人送你们下山。”说完,便安排一班战士守在此处,带着其余人出了后堂。

    木龙寨从山寨中喊杀声起到山地团一千士兵完全掌控山寨,不过短短半个时辰时间。于禁站在山寨中间演武场上,看着被集中在一起,跪地投降的八百多匪寇,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报告,此战我军共歼敌2079人,俘虏866人,我军战死1人,重伤16人,轻伤82人,缴获粮草800石,其余金银财物两箱。”

    “嗯,按之前的老规矩办,先收殓战死者尸骨,最后押送俘虏、粮草等回山寨。”于禁听完士兵汇报,心中是彻底放心了,同时也更加佩服主公的练兵之法。虽说此次战斗是趁夜突袭,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大部分匪寇其实都是死在睡梦中,但伤亡数字对比确实惊人,战死、重伤都很少,绝大多数都是轻伤。如此部队,真是为将者的最大追求了。

    第二日傍晚时分,于禁带着部队返回了山寨。随后,何彧了解完这次的战斗过程后,开始集合部队,当着所有山地团士兵的面,第一时间宣布由于禁接任山地团团长,吕虔担任副团长,并继续在泰山山脉练兵、剿匪,等待后续命令。

    而典韦则卸任跟随何彧,负责保护何彧安全,并且连夜便跟着何彧下山,直奔冀州方向而去了。

    冀州平原县城以南的牛头山里,一独眼大汉用削尖的木棍把追在他身后的最后一位衙役捅死在了陷阱里,然后用满带杀意,通红的仅有的一只右眼望着平原县方向,嘴里低吼道:“你们这些畜生,我会回来报仇的!”

    张大牛,本是平原县西,秦家村的村民,上只有一位老父张老根,因为母亲在生产妹妹二丫的时候难产死了,父亲一直就不喜欢二丫。但7岁的张大牛却很宝贝这个妹妹,从小就把妹妹带在身边。就连上山砍柴都把妹妹背着,把妹妹照顾的很好。而妹妹二丫也从小很懂事,洗衣、做饭这些都被二丫包圆了。渐渐的张老根也放下了心中的那点怨气,一家人的生活开始慢慢有点样子。就这般一晃15年,二丫出落得是越发漂亮起来。

    转眼又是一年二月,通常这个时候,普通村民家里几乎家家无粮。张老根卧病在床,张大牛揭开装粮食的瓮,抠抠捡捡总共也就一碗半的小米、麦等混杂的粮食。张大牛叹了口气,对着妹妹二丫道:“丫,你在家照顾好爹,我准备上山去弄点野物,卖到县城换钱给爹抓点药、买粮,最多三日就回。”

    “哥,你上山一定要小心着点,我会照顾好爹,在家等你的。”二丫满脸忧色的看着张大牛道。

    “你哥我在山里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别担心。”张大牛笑了笑,腰间别着柴刀,右手提着一杆木枪转身就出了门。

    张大牛就这样在山里兜兜转转了快两天,总共就捡着五只野鸡,正气恼之际,却遇上了一头不知从哪里跑来的黄羊,一番折腾后,收拾了黄羊,结果一头傻狍子跑到身边来看热闹,这可是把个张大牛高兴坏,顺手又收拾了傻狍子。然后兴高采烈的用木枪一头挑着黄羊,一头挑着傻狍子,上面还挂着一串5只野鸡,直奔县城而去。

    进城后,很快张大牛就换得了一大袋小米,并且提着药包,怀揣着剩下的20枚大钱,满面春风的往家里赶。

    到村口时天已经黑透,张大牛远远看见两名衙役在村口坐着打盹,也没多想,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结果到了家门口,就见院门大开,家中堂屋大门也是大开,张大牛心中顿觉不妙,丢下东西,几大步跑进屋里。

    就见父亲一脸鲜血倒在堂屋中,左手和右腿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扭着,胸腹间不见起伏。张大牛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靠近父亲,碰触到的是一片冰凉。张大牛双眼含泪,抱起父亲小心的朝着里屋走去。

    却不想,更残忍的一幕出现在他眼前。妹妹赤身裸体的横躺在床铺上,下身一片狼藉,满身青紫,双目突出。明显是被人侮辱后还活活掐死。

    张大牛愣了一瞬,然后一声不吭,紧咬牙关,双目充血,颤抖着把父亲尸体放在床上,给妹妹穿好衣服后,用被褥又把妹妹的尸体包好,再找来一张草席,把父亲的尸体裹好。趁着天黑,把父亲、妹妹悄悄的葬在了后山之上。

    干完这些后,这会儿的张大牛满脑子报仇的念头,可是又毫无头绪。正暗自恼悔时,突然想起刚刚回村时,在村口看到的两名衙役,怎么想怎么不对,如果是因为自己家中的案子而来,可家中父亲、妹妹的尸体无人收殓。如果不是为了家中案子而来,这些官老爷天黑都还不回县城,而是守在村口。恐怕家中的案子搞不好就与这些官老爷有关。想到这,张大牛右手提木枪,左手摸出后腰柴刀,直奔两衙役而去。

    到了村口,张大牛正准备找衙役询问,不曾想村中的无赖汤三儿正好路过,开口就喊道:“两位差爷,他就是张大牛!”

    张大牛听见汤三儿的喊声,又见两个衙役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要抓捕自己,而自己家中刚刚发生了如此惨事,你们衙役反倒不去抓捕凶手,一时间仇恨、莽劲上头,再加上张大牛从小就生的力大,后来又常年上山,甚至与野物搏斗。两个衙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张大牛用柴刀一刀把其中一人脑袋削掉一半,另一人则是被一刀砍掉右臂,在地上打滚哀嚎。张大牛用刀架着衙役脖子,一番逼问总算是知道了发生在家中惨事的原委。

    原来是平原县县丞之子王阚,带着六名衙役出城游玩,途经秦家村张大牛家门前,结果刚好看到二丫出门在院中洗衣收拾,顿时淫欲大起,恰好这又是在城外村落,一时毫无顾忌,直闯张家。二丫进屋躲避,王阚直追进屋里,张老根听见动静出屋查看,不想被王阚指使衙役当场打死,又指使衙役抓住二丫,几人轮流侵犯,最后还掐死二丫,弄个杀人灭口、死无对症。临离开时又听说这家还有一兄未归,便留下两名衙役准备抓其回县城,随随便便安个罪名了事。

    这下,张大牛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知道报官无用,而且自己刚才含怒已经杀了一名衙役,事情已然对自己不利,自己心中反而有些畏惧起来,遂转身回家收拾细软,准备逃亡,连被他所伤的衙役也没管。

    等张大牛收拾好细软,想起被伤的衙役时,衙役早就逃回了县城。

    逃回去的衙役把事情一报,就这样,平原县三班衙役四十余人全体出动,准备抓捕张大牛归案。于是张大牛就这样在山林中用各种手段躲避追捕,期间张大牛被追捕衙役打伤左眼,惹得他凶性大发,一路用陷阱、木枪诱杀了七八名衙役,搞的平原县衙役再不敢追捕,只得上报郡治都尉进行追捕。

    而何彧和典韦恰好于此时来到了平原县。

    “阿典,我听说最近来平原县办案的都尉是将门高氏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好像是叫做高览,要不我们登门拜访,切磋一番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