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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夜袭

    “阿错,夜半子时及卯时末刻,由你亲率一千弟兄,冲杀下去,一击即退,不可恋战,先去准备吧!”秦夜处理完皇甫凡之事,转向易错下了作战之令。

    易错两眼放光,兴高采烈的哼着小曲退下了。

    “固守隘口,终究不是长久之策,想必将军还有后手,明日定见分晓!”皇甫纤心同秦夜并肩而立,看着下方敌营,神情十分笃定。

    “小姐若非女儿身,当是我天焱皇朝又一擎天之柱;任何溢美之词,皆不能表达末将对小姐的敬服之意!小姐所言甚是,末将已事先密令梅无一,率其余羽营所属强弩营、步兵营、骑兵营合计两万五千将士,明日驰援此地,同末将一起夹击敌军,生擒宗政辰和华文,以利双州、耀州、界州等三地战事!”

    面对如此聪慧之倾城佳人,秦夜不想再有隐瞒,于是和盘托出自己之谋划。

    “看来三州之地,将军已是成竹在胸、如探囊取物般志在必得了!有幸参与将军所谋之局,实属小女子之荣耀!”皇甫纤心听得入迷,情不自禁地行了一个万福礼。

    “让小姐受累至此,实乃末将之过!小心……”

    秦夜大呼一声,双手一把抱住皇甫纤心,迅速离开方才站立之地,避至山石后方。

    只见暗夜中飞下一片箭羽,瞬间就覆盖了之前空地,此刻想来,刚刚竟是生死一刻。

    皇甫纤心被秦夜抱在怀中,军人独有的血腥、肃杀之气,却也并非那般惹人生厌;相反,此刻的皇甫纤心,心弦紧绷,说不清楚是因为心有余悸,还是源于正值芳华的少女情怀!

    “姐姐,你没事吧?可有何处受伤?”危难关头,护卫不及之皇甫凡连忙上前,一脸关切的问道。

    秦夜恋恋不舍的放开怀中佳人,身上尚留之些许芳香,足以让他沉醉徘徊……

    皇甫纤心看着秦夜呆呆的愣在原地,抿嘴一笑。

    书中常言之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居然让秦夜在此隘口之中感受到了……

    “短短一日,将军已两次救助姐姐于生死一线!恩公在上,请受小凡一拜。”皇甫凡激动说罢,当即跪拜行礼,惹得秦夜一阵慌乱,赶紧躬身扶起皇甫凡。

    “对了,恩公少年英雄,可有心仪之人?”

    皇甫凡出人意料地冒出这么一句话,直让秦夜猝不及防,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小凡,不可胡闹!”皇甫纤心亦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搅得心绪不宁,连忙制止。

    “无妨无妨,末将少时从军,戎马倥偬多年,恐怕识得的战马数量,比所见之女子还多,心仪女子更是无从谈起……少公子所问,着实难倒末将了!”

    秦夜第一次在皇甫纤心眼前面红耳赤,惹得佳人忍俊不禁,再次噗嗤一笑!

    秦夜见状,更加尴尬至极,不等皇甫凡回话,自顾自寻来易错,扬指吩咐:“刚才敌军名为奇袭,实乃试探,此刻见我军毫无回应,必定放松警惕!你等即刻趁此良机冲杀,必定斩获颇丰!记住,不可恋战,一击即回!”

    “是,老易我早就心痒难耐了,您就在此等我好消息吧,老易去去就回。”

    易错说罢,脱去棉衣,快速点齐人马,战意盎然的悄悄潜下山去了;不一会儿就传来漫天惨叫……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随着响遍山野之喊杀声堪堪停息,易错率众返回!奋力一击,以折损百人的代价,轻而易举便斩杀三千联军士兵,战绩斐然!

    一旁的皇甫凡听得心神澎湃,跃跃欲试;被皇甫纤心冷眼横瞪,直吓得不敢言语。

    秦夜对易错一干人等隆重嘉许之后,令其尽数休息,卯时末刻再行攻击。

    待易错等人退下,皇甫纤心打开荔枝盒子,递到秦夜面前,“果肉鲜嫩多汁,你也吃一点吧,劳心费神一天,可别累坏了!”

    说到最后,声音小得连她自己也听不见。

    “姐姐,这荔枝啥味的?能否让小凡尝一尝!我也饿了,嘿嘿嘿。”皇甫凡垂涎欲滴,咕噜咽了咽口水,惹得皇甫纤心疾首蹙额,恨不得痛骂他一顿……

    秦夜见状,吩咐属下取来一些干粮,让皇甫凡将就着吃了一些。

    “老秦,忘了告诉您,兄弟们装作猎户入林之时,也曾随手射杀过一些猎物,被老易我烤好收起来了,嘿嘿嘿……”

    “那还不快取出来分予兄弟们,留着做甚?”

    “好滴好滴,只要您不责怪兄弟们节外生枝就好。”

    易错谄媚着说完,招手让两名羽营所属抬上来一只香喷喷之烤鹿,众人聚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到了卯时末刻,正当睡意最浓之时,易错带领又一千人队,发动了今夜之第二次攻击;宗政辰和华文虽有明令严防,奈何无伤林夜中极寒,面对如此极端环境,岗哨士兵身心俱疲,一时不察,即被易错一刀砍杀在地!伴着易错再次的满载而归,宗政辰彻底失去理智,强令全军不计任何代价攻杀,华文制止不了,唯有一声叹息。

    “平王容禀,宗政辰已然发疯,除了徒增伤亡,有何益处?”副将林许,低声提醒华文。

    “第二次遇袭,我们损失了多少人?”华文面无表情的询问。

    “回禀平王,前后两次袭击,损伤相差无几,皆在三千左右。”林许恭敬的回复。

    “可恶,这般说来,一夜之间,我们又损失了六千弟兄。”华文怒不可遏,一剑砍在帅案上,看得林许心惊胆颤,不再多言。

    “之前分拨武瓒的三万联军士兵,被秦夜连番击杀之后,几近全军覆没,如今又折损六千余人……哎,八万大军对阵秦夜区区数千人马,竟会惨败如斯,丢人、丢人啊!随宗政辰去疯,只盼他能够以此哀兵,胜了那秦夜,不然就真要退兵了……”华文无奈的摇头叹息。

    通往前方隘口的狭窄道路上,再次密密麻麻地躺满了联军尸首,形如尖山在前,堵绝了行进道路……宗政辰命人取来火油,沿途倒在尸身上,滋啦点燃,其惨烈场景,比秦夜之前的焚尸,尤胜百倍。

    皇甫纤心不忍直视,避到隘口后方,久久难以平复心绪。

    火势渐小,宗政辰刚欲进兵,即听远方传来一阵军号、战鼓混合的攻击声音。

    “报……禀报大将军,数万人马正向我军靠拢,似有合围之势!”

    “混账,哪里来的数万大军,给本王速速截击!”宗政辰心中慌乱,却仍强作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