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两日,秦夜大军已然来到中玄凤舞城外,巡视一番地形之后,秦夜即命五万士卒就地扎营,看着斗志昂扬的双州兵马,赞许地对身旁的赵望说道:
“从双州到此凤舞城下,连续数日急行军,想不到这三万双州新兵,依然士气高涨!”
“双州乃王爷封地,双州子弟自当与众不同!”赵望躬身应声道。
“好,说得好!来人,立即前去传信,告知凤舞州领,本王不愿百姓遭受战火荼毒,身为一州州领,望其好自为之。”
“是,王爷。”一名羽营所属领命而去。
就在这时,有蒹葭密报传来,秦夜打开一看,顿时喜上眉梢;见赵望疑惑,便将手中密报转给他。
赵望接过一看,原来是东极王朝发兵二十万,攻打中玄皇朝梓州之地;另外,中玄皇朝老皇帝驾崩……
“时局如此,天助我也!”秦夜颇为高兴地说道。
一个时辰之后,那名前去凤舞传话之羽营所属,入帐复命道:
“回禀王爷,凤舞州领韦云林,听闻是您亲自率军前来,希望能够与您见面会商,特让属下转达。”
“如此甚好,即刻前去告知韦大人,本王随时恭候他的大驾光临。”
“是,王爷。”
又一个时辰之后,一名年逾五十、精神矍铄之老者,带着两名随从,同那名羽营所属一起进了秦夜帅帐。
“想必您就是凤舞州领韦大人,晚辈秦夜,多有叨扰了!”
“果然英雄出少年,秦王这般年纪,就让天下风云变幻,老夫佩服。”
“大人谬赞,秦夜愧不敢当,我等晚辈远道而来,还望韦大人不吝赐教。”秦夜一边扶韦云林坐下,一边恭敬地说道,完了,还不忘给他端来一盏热茶。
“实不相瞒,自王爷大军攻占耀州之地后,中玄朝野内外,均将我凤舞一州三郡视为敝屣!数月以来,只知大肆索取兵马钱粮,却从无任何抚恤;本州属官每有差池,轻则军棍杖责,重则罢官流放……凤舞虽为边缘小州,但亦有三郡九城、百姓三十万,他们焉能这般折辱!反观耀州,王爷免其十年赋税,民众安居乐业,早已将自己和天焱皇朝融为一体,否则,万强二十万大军猛攻红临这么久,至今为何没有破城?老夫听说,此次与中玄大军抗衡的天焱士卒,大半以上是之前的耀州儿郎,如此,还不足以说明民心何在吗?”
“前辈好生爽快,晚辈自当披心相付,倘若凤舞归属我天焱皇朝,必与耀州同享殊荣,晚辈可当场立誓。”
“秦王信义著于四海,西平帝州撤军一事,早已传遍天下,老夫岂会不信!只是,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一时不知如何开口。”韦云林说完,颇为尴尬地端起茶盏,缓缓啜饮起来。
“如果前辈信得过秦夜,还望尽管开口,刀山火海,万死不辞。”秦夜见状,虽然心中疑虑,但为了国家大业,还是信誓旦旦地给出了承诺。
韦云林见秦夜说得真心诚意,心中甚慰,于是放下茶盏,起身恭敬地说道:
“老夫有一小女名青璇,芳龄十七,自幼生性高傲,寻常男子从不入她眼,可当听闻秦王之名后,竟心生仰慕……不怕秦王笑话,对于是否亲来秦王帅帐会商,老夫原本心有余悸,但却被小女寥寥数语劝服,她说:‘秦王十九年华即功耀天下,又岂会对唾手可得之州郡城池,行此下作之事?岂不闻西平帝州撤军一事乎?倘若真有不测,就当女儿眼拙,即刻以死谢罪!’秦王,这……”
“青璇小姐巾帼不让须眉,晚辈好生敬佩,只是晚辈已获皇上赐婚,这恐怕要让青璇小姐失望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之情事,秦夜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如实相告、婉言相拒。
“禀报王爷,属下有一计,可解此局。”
之前去凤舞城外传话的那名羽营所属,因为是他将韦云林一行带到秦王帅帐的,按照以往惯例,他需从旁伺候,以便随时听候差遣;今见秦王犯难,于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嗯,尽可说来听听。”
无论是对下属将军,还是对羽营所属,抑或是对普通士卒,秦夜尽皆一视同仁,只要有好的谏言,他都会积极采纳。
“是,王爷。属下愚见,既然韦大人千金仰慕王爷,王爷何不先将她收为义妹,感情之事,日后再议!倘若真是天定姻缘,自有善果。”
“对,对,这位小兄弟说的甚好,真不愧是闻名天下之羽营所属,果然都是人中翘楚。”韦云林见闺女之事有望,感恩地看了那名羽营所属一眼,激动地说道。
“如此,一切听从前辈安排,秦夜无不遵从。”
虽是权宜之计,但却也不失为良策,于是秦夜便爽快地答应了。
“此次收服凤舞,你当居首功,本王这就擢升你为羽营所属强弩营副统领。”
“末将呼延思醉,多谢王爷提携栽培之恩,誓死追随王爷!”
一时之间,各种恭喜道贺之声,充溢在帅帐之中,皆大欢喜……
当晚,秦夜和呼延思醉即率两万羽营所属,随韦云林一起进入凤舞,留下赵望统领三万双州兵马,驻守军营。
待秦夜和呼延思醉跟着韦云林进入韦府,便见一美丽女子带着数名丫鬟前来接迎。
在韦云林介绍之下,方知此女便是韦青璇。
青衣在身,杨柳细腰,手如柔荑,皎皎颇白皙,好一个夺人心魄之临凡仙女。
“小女子韦青璇,有礼了。”
正如其父所言,虽然韦青璇从未见过秦夜,但心中仰慕已久,今日得见真人,竟与自己心中所想不分轩轾,激动之余,优雅端庄地向秦夜和呼延思醉,行了一个万福礼。
“虽有前辈引路,但秦夜实属不速之客,得罪之处,还望小姐见谅。”秦夜欠身行了天揖之礼后,恭敬地说道。
“不知青璇之意,父亲可有转达?”
秦夜不曾想到,如此美丽的女子,竟是这般一个奇女子,不请坐、不奉茶,互报姓名之后,就直接当着众人之面,问出寻常女子万般难以启齿之问题,定了定神,秦夜还是坦诚相告:
“承蒙小姐厚爱,只是秦夜已有婚约在身,再难从命!如若小姐不弃,秦夜愿认小姐为义妹……”
“我若不愿呢?”韦青璇闻言,冷冷说道。
“兵阵战事,秦夜或许知道一二;儿女之情,秦夜实属知之甚少!秦夜所能确定的,唯有自己的内心。”
“何意?”
“小姐之美,天下少有!秦夜并非沽名钓誉之辈,爱美之心,我亦有之!但若因此谈婚论嫁,小姐当本王何许人?见一个爱一个之花心浪子吗?”秦夜着实不善处理这类感情事宜,一番话语,竟将心中所想,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
韦青璇见他说的情真意切,不免心有所动,于是缓了缓语气,柔声说道:
“秦王少年英雄,自当不是那种轻薄浪荡之纨绔败类,但若成了王爷义妹后,青璇依旧痴心不改,又当如何?”
秦夜闻言,再次对着她行了天揖之礼,恭敬地说道:
“真到那个时候,就像呼延将军所言:倘若真是天定姻缘,自有善果!”
“如此,青璇见过义兄!”
韦青璇听后,心中稍慰,情知不能过分逼迫,于是暂先应允秦夜之义妹一说。
“哎呀,闺女,就你心急,哪有一进门就拉着意中人问这些的,为父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看看,问来问去,茶都没让秦王喝上一口!为父看秦王这个义兄,日后难做的很!对了,你们刚才怎么不提,秦王认了老夫闺女为义妹,那老夫不就……”
念及于此,韦云林当即反应过来,顿时面色发青,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谁知秦夜却大笑着说道:“晚辈先前没有言明,是担心先入为主,有强迫青璇之意,如今她这关已过,是该开门见山了,义父在上,请受义子秦夜一拜。”
“这、这……老夫居然会有一个统军数十万、堪称战神之少年王爷做义子,老夫这不是做梦吧?”
“父亲,这才什么时辰?做梦还早呢,赶紧让义兄他们进去吧,这还站在门口呢……”
“啊……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