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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沉冤昭雪

    县太爷紧追不舍,追问曹郎中:“曹郎中,你能否断言病人的离世与你无关?”曹郎中神色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只要严格按照我所开出的药方和医嘱行事,病人定能安然无恙。”

    县太爷又将目光投向俞氏,询问:“俞氏,你抓药时是否完全按照药方行事?”这一问题仿佛为俞氏打开了一扇摆脱罪名的窗户,她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急忙回应:“是的,我完全是按照药方抓药,绝无半句虚言。”

    柳存仁继续追问:“你是在哪家药铺抓的药?”俞氏毫不犹豫地指向了大儿媳,答道:“是我让大儿媳去抓的药,若要追究,便去问她吧。”她心中暗自庆幸,终于找到了一个替罪羊。只要紧咬花氏不放,她自己便有望摆脱罪责的纠缠。

    然而,花氏的回应却令在场众人惊愕不已:“大人,我婆婆并未命我购药,反而是要我购买西瓜供姨娘享用。曹郎中曾告诫需忌口生冷,但我婆婆却背道而驰,执意要害姨娘性命。”此言一出,真相瞬间明朗。

    柳存孝注视着母亲,内心复杂难言。他素来知晓母亲性格狠辣、脾气暴躁,却未曾料到她会牵涉到如此严重的人命案件。此刻,他感到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俞氏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然而,只要她咬紧牙关不松口,便无人能撼动她的地位。她冲着花氏大声斥责:“你这不孝之子,竟敢陷害你的婆婆!我明明亲手将药方交给你,让你去抓药,你却未能尽职尽责,反而反咬我一口!”花氏毫不畏惧,此刻她已无所畏惧,“药方是否真的给了我,你敢对着天地发誓吗?”俞氏瞬间愣住,随即又强硬地挺直腰板,她清楚,此时若退缩,便一切尽失,“发誓就发誓,我有何惧!”

    柳存秀满脸怒容地走到俞氏面前,俞氏从未见过柳存秀发火,此刻的柳存秀让她心生恐惧。俞氏强压下心中的慌乱,“你要干什么,这是公堂!”柳存秀一把揪住俞氏的衣领,挥手猛扇七八个耳光。柳存秀练武已有一年,力量大增,出手极为狠辣,没有半点留情。俞氏被打得牙齿脱落,满嘴是血。柳叶儿心中暗爽,一向温婉的柳存秀竟也发怒了,这次她为俞氏讨回了血债,真是大快人心。

    俞氏连忙跪地磕头,“老爷,求您为小妇人做主!这丫头在公堂上大闹了一场。”柳存秀也紧随其后,跪在地上道,“大人,我可以证明是这老糟婆子害的人。那时我才四岁,完全不明事理。我娘临终前几天,就是她送来了西瓜,非要让我娘吃下。我娘不肯,她竟然强行塞进我娘嘴里!我现在才明白,她是为了置我娘于死地!我可怜的娘啊…”柳存秀悲伤至极,泣不成声。柳存仁更是泪流不止,心中懊悔不已,自己竟然一直被仇人蒙在鼓里,真是愚蠢至极!俞氏见事情已经败露,再也无法掩饰,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柳存孝走上前,跪在堂前,他大声说道:“母亲犯下了罪过,不敢奢求大人的宽恕,只恳求能代替母亲承受惩罚”。他低头叩首,声音带着哀求:“求大人开恩。”

    韩玉玲冷笑一声,语气冷漠:“你是奴隶,身不由己,没资格代人受过。”

    柳存孝再次向韩玉玲叩首,语气坚定:“求夫人大仁大义,给存孝一个机会吧。”

    江焕英挺身而出,手中拿着柳存孝的契书,她一把将契书撕成碎片,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奴才,要你有何用?”

    柳存孝毫不畏惧,眼神坚定:“死不足惜,我只想为母亲尽一份孝道。”

    韩玉玲叹了口气:“柳存孝,你要想清楚,这可是死罪。”

    柳存孝毫不犹豫:“死就死,我认了。”

    江焕英愤怒地拂袖而去。县太爷看向韩玉玲:“夫人你看该如何结案?”

    韩玉玲冷冷地说:“俞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大人看着办吧。”

    县太爷一锤定音:“俞氏害人性命,免于死罪,发配关外,不得回归。柳存孝听令!”

    柳存孝忙说:“大人开恩,去那么远,我娘恐怕活不了。求大人给安排一个近些的地方便于照顾。”

    韩玉玲在县太爷耳边低语几句。县太爷又说:“俞氏年纪大了,免于发配。由柳存忠一家严加看管。柳家家产全部充公。”

    花氏原本高兴自己再也不受俞氏管教,还能白得一个免费劳力。但听到家产充公,她心如刀绞。一家人的生计可怎么办呀?柳老头更是急得跪下哀求:“大人啊,俞氏一人之错,不可连累全家。求大人不要家产充公。”

    韩玉玲冷冷地看着柳老头,心中感叹:真是冷血无情。找这样的男人真是倒霉透了。妾之死不闻不问,妻要死了也是不理不采。

    韩玉玲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堂下,向县太爷恭敬地行了一礼,“大人,民妇要告发柳庆寒见死不救,包庇罪犯。”柳老头一家此刻乱作一团,谁还有余力去救自己?“大人,求您开恩,我绝对没有做那种事。”花氏灵机一动,俞氏已经遭遇不幸,此时将柳老头打倒正是好时机,免得他以后摆出长辈的架子,对自己指手画脚。同时,还能趁机讨好柳存仁和柳叶儿。花氏说道:“大人,我可以作为证人,当时姨娘给婆婆端茶,婆婆一脚将姨娘踢倒在地,导致姨娘流产。公公就在旁边,对姨娘的痛苦不闻不问。是我担心出人命,叫来了曹郎中。诊金都是我付的。后来,三弟问起姨娘的死因,公公却说姨娘是自己跌倒流产而死。”

    柳老头气得暴跳如雷,“血口喷人!”俞氏此刻已无所顾忌,也想拉个垫背的。她冷笑道:“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与其花钱治病,还不如死了干净。”柳老头身体一僵,冷汗直流。柳存仁冷冷地看着他的父亲,平时他对钱财的贪婪几乎到了无视人命的地步。柳老头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县太爷威严地宣布:“柳庆寒虽然有罪,但念在他年事已高,不予发配,交由柳存义一家严加看管。”冯氏听闻此言,心中一片冰凉。她本就为生计发愁,如今又添了一张嘴要养活。

    一群人失魂落魄的走出县衙大门。柳存孝心中的痛苦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割裂着他的灵魂。父母的遭遇,成为他内心深处无法抹去的伤痕。他望着那远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悔恨。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悔恨自己为母亲求情的愚蠢决定。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往日的信仰与坚持化为灰烬。

    柳老头强颜欢笑,讨好般的向柳存秀挤出一丝笑容。然而,柳存秀早已洞悉一切,那冷漠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柳老头的虚伪,将他内心的丑陋暴露无遗。她的心已被悲伤填满,看尽了虚假与欺骗。

    柳存兰闻讯赶来时,正巧看到一群人走出县衙。俞氏一见到柳存兰,如同看到了救星,立刻抱住她痛哭起来,“我的兰儿,你来了,娘好苦啊!”柳存兰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娘,别急,有事慢慢说。”

    听着俞氏的哭诉,柳存兰心中的悲凉渐渐加重。她冷静地推开俞氏,“娘,你先回家去吧,我有事要处理,过几天再来看你。”说完,她迅速转身离开,从此再也没有回过那个曾经的家。

    冯氏拉着柳叶儿的手说:“叶儿,二伯娘求你一件事。”柳叶儿哼了一声:“我是不会借钱给你的。”柳存义之前和冯氏商量了一下,现在一无所有,连住的地方也没有,想办法弄钱是当务之急。现在柳存仁、柳存秀和柳叶儿都不好对付,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柳云儿卖掉。

    冯氏说:“叶儿,我不借钱,我想把云儿卖给你,你看行吗?”柳叶儿心里一动,柳云儿比较老实,不像柳存义夫妇那样好吃懒做。柳叶儿说:“行啊,十两银子。”冯氏说:“能不能多给点?”柳叶儿说:“不愿意拉倒。”冯氏无奈地说:“好吧,十两就十两,马上办手续吧,我们可是等钱用。”柳叶儿说:“那就去店里吧。”

    花氏也来到了柳叶儿的身边,冯氏看出了花氏的心思,打断了她的话:“大嫂,你该不会也想把女儿卖了吧?”花氏有些尴尬,她轻声道:“叶儿,你记得你答应过我,只要我给你作证,你就把柳家家产交给我。现在家产没了,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柳叶儿哼了一声:“交代?那家产又不是我说了算。你要过不下去日子,也可以卖人啊。”

    花氏解释道:“烟儿已经快到出嫁的年纪了,不合适。”

    柳叶儿笑道:“我可不要烟儿姐,供个祖宗似的。我要善正弟弟。”柳叶儿对柳善正印象不错。

    花氏心里有些舍不得大儿子柳善道,他整日游手好闲,借口读书什么都不干。女儿柳烟儿整天梳妆打扮,只有小儿子柳善行还知道帮忙做些家务。如果能卖掉大儿子,女儿再差,出嫁时还能要点彩礼,比现在卖了好。

    柳叶儿道:“不愿意就算了吧。”花氏愁眉苦脸再无退路,她咬咬牙道:“我愿意,一起走吧。”

    李艳扶着有些发呆的柳存仁,柔声道:“存仁,你娘的冤仇得报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柳存仁眼中闪过恨意,道:“我做了那么多年傻瓜,这次绝不会轻易饶了她。”说罢,他甩开了李艳,快步走到俞氏面前。

    俞氏看着柳存仁狰狞的面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颤抖着声音问:“你究竟想干什么?”只见柳存仁猛地抓住她的衣领,拖着她便往前走。俞氏吓得大叫:“救命啊!”然而,周围的人却无动于衷,只有柳存孝呆呆地看着这发生的一切。俞氏心中的绝望如潮水般涌来,连她最信赖的柳存孝也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