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太太接着说道:“所谓的‘卖妻’,是当时社会底层人民唯一能够实现离婚的方式。由于他们没有能力办理正式的离婚手续,所以只能通过参加当地举办的拍卖会,将自己的妻子拍卖给他人,然后再从其他人那里购买新的妻子。”
“……”
爱丽听完后,暗自惊诧道:“好家伙!这不就是换妻行为的top版吗!”
在18世纪,当时卖妻方式还盛行,其实也是变异的离婚方式,那时候只要丈夫厌倦了自己的妻子,但却无法承受昂贵的离婚的后果,所以他们想出了可行的替代方法来结束他们的婚姻。
也就是以卖妻的方式。
具体操作是丈夫会在妻子的脖子或腰间系上一根绳索,如同对待牲畜一般,牵着她前往当地举行活动的集市。
一旦到达目的地,他就会详细列出妻子的身高、体重、性格特点等信息,并公之于众。
接着,任何有兴趣购买他妻子的人都可以参与公开竞价,价高者得。
购买者有的也会是事先安排好的,比如丈夫或妻子之前就已经相好的情人,他们早已达成共识,出售只是一种象征性的分居和再婚形式。
这样一来,丈夫既摆脱了不喜欢的妻子,又避免了昂贵的离婚费用。
而被卖掉的妻子会是面临着未知的命运,但可能也会是妻子摆脱自己不喜欢的丈夫的唯一方式。
当然常见的都是会遭遇更糟糕的境遇。
这种行为虽然违背了道德伦理,在当时也是贫民能摆脱自己丈夫/妻子的唯一方式。
当然这种方式大不列颠普遍的富人都感到十分厌恶,在19世纪中半叶开始严厉打击。
见莱德家又吵起来,把房间内的两个婴儿都吓哭了,布朗先生不得不打断他们。
“拜托先别吵了!我们现在不应该先处理莱德老太太吗?她毕竟是个体面的老太太,不能让她就这样不体面地躺在地下吧。”
莱德太太听了,轻蔑地轻笑一声:“呵,她还有体面吗?”她的眼神充满了怨恨和不满。
布朗先生皱起眉头:“虽然我们不知道她在家里是怎么样的,但她在外面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甚至附近好多孩子都是她亲手接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我们应该给她留点体面吧,莱德太太。”
尽管莱德太太在家可能不是一个善良的老太太,也做错了很多事,但是她在外面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就连他们家莉莉安托马斯也是老太太接生的。
所以走廊的人虽然很惊讶,但也没有任何人惊呼出声。
布朗相信,这件事情在他们下楼那一瞬间所有人都会选择忘记的。
莱德太太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地上,泪水不断地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她哽咽着说道:“可是……凭什么?”
她想自己可能永远都无法释怀。
是啊!凭什么?爱丽也感到一阵恶心和不快。
这件事好像古往今来都是难题,人人总是会因为一个人所做的善举而轻易地忘记他们曾经犯下的恶行。
难道坏人最终只要做出一件利于人们的好事就能被彻底洗白吗?
爱丽想不通,以她目前有限的阅历,根本无法理解和解释这个现象。
“就凭她是我的母亲,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所有物。
莱德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叹息。
尽管如此,他也没说那句话,他对自己的妻子仍有着深厚的感情,并不希望用这样的话语深深地刺痛了他妻子的心。
更恶心了,门口的爱丽皱巴着脸,一副很想呕吐的模样。
莱德再次开口:“我们的钱呢?母亲葬礼不能办的太简陋。”对于他来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母亲虽然做了不对的事。
但无论如何,他现在都必须面对现实,为母亲举办一个体面的葬礼。
无论他的母亲做出什么举动 ,但还是那个辛辛苦苦将他养大的母亲,他虽然会记恨那个狠心抛弃他的父亲,但绝不会记恨自己的母亲。
回想起小时候的经历,莱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
那时,父亲因为想要离婚,竟然将母亲出售,当时母亲无法,为了能带着他只能同意,因为父亲眼中只有那个情妇。
而那个情妇也是另有家庭的,父亲对待她的孩子犹如亲生,对他跟路边野狗一样,心情好给点吃的,心情不好给他一脚。
莱德太太冷淡的说:“没有。”
家里的钱都是莱德太太管着的,这点莱德先生就比别人好 ,他不酗酒发工资按时上交,不像其他男人一样把妻子当作所有物,她的一切都是丈夫的,更不可能让其管钱。
她不愿意莱德自有办法:“不给我找朋友借。”
莱德太太恨死他了:“那你把我卖给别的丈夫。”
这句话让莱德非常恼火,他沙哑的嗓音对着她质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见双方又要吵起来了,布朗先生急忙又打断。
“别说了,这个方式已经被禁止了,你们想坐牢啊!”
19世纪中半叶打击到现在,这种做法基本已经没有了,还要做,基本要进去的结果了。
“时间也不早了,莱德先生你要是不给个答复,我们可就不帮忙了,毕竟我们也快到了上班的时间。”
说完,布朗身边的几个壮汉都认同的点点头。
莱德先生沉默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阴沉和焦虑,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他迅速跑回房间里,翻箱倒柜后拿出了一个装钱的盒子,里面是他们家所有的存款。
他太太存钱从来不瞒着他的。
莱德先生用沙哑的嗓音回应道:“我们往隆重的办,我有钱,有谁帮我联系教堂的,我去棺椁店铺买个棺椁。”
莱德太太听到这句话时,她突然站起身来,面上无表情眼神空洞,似乎失去了生气。
她一言不发地走到厨房,从那里拿出一把切吐司的长刀。
布朗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惊恐地喊道:“哎哎哎,住手!”
莱德太太将刀对着自己的手腕,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丈夫,她的声音冷冰冰的,毫无感情说道:“你办吧,你顺便办下两人的葬礼吧。”
她已经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不仅感到无比的恶心,而且现在他们竟然还要为她举办一场隆重的葬礼。
莱德先生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惊恐,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的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只能靠着墙壁支撑着身体。
手中原本拿着的盒子也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发出清脆的响声,他高举双手,颤抖着说道::“住手!我不办了,放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