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先生是位小乡绅,他的财产虽然并不多,但总是能在乡下养活一大家子。
不过遗憾的是,他只有两个女儿,但好在他的两个女儿长得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般娇艳欲滴,这让他感到无比欣慰和自豪。
对此,沃尔先生并不是很担忧自己的女儿会像隔壁村乡绅的女儿们那样,因为没有丰厚的嫁妆而嫁给一个整天酗酒并殴打妻子的酒鬼,或者成为一个因为生活不如意而整日借酒消愁的农妇。
事实确实如此,来到沃尔家求婚的青年们数量多得让人咋舌。
但沃尔先生可看不上那些穷酸小子,他坚信自己的女儿会有更好的归宿,为此他宁愿将女儿一直留在身边,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到来。
如今,他最美丽的大女儿已经年满二十二岁,但他依然不急于让她出嫁。
好在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有一天,沃尔先生的坚持得到了回报。
原本平静的小村庄,竟然来了几位狩猎的贵族子弟。
这些年轻人们意气风发,浑身散发着迷人的魅力,沃尔先生心中暗喜,他笃定,他那可爱的两个女儿肯定能够吸引到他们中的一个。
事实也是如此,她们的美貌令这些年轻人难以抗拒,甚至惹得其他村里的女孩们产生了嫉妒之心。
对此,沃尔先生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他深知这些平日里高傲自大的贵族子弟们并不会轻易地爱上一个普通的乡村农户女孩。
因此,在某个平凡的日子里,他像往常一样来到村子里收购粮食,他是这个村庄最大的粮食商人,在这个乡下他拥有着让村民们羡慕的瞩目的地位和财富,非常受尊重。
但他意外的被一名满脸下雀斑的女孩拦下,她满脸嫉妒的说:“沃尔先生,请你好好照顾你的小女儿。她整天招蜂引蝶,行为举止简直招惹到我们所有女孩了!而且,她还把所有先生们的目光从我们这里夺走了!”
听到这番话,沃尔先生并没有生气或感到愤怒。相反,他内心暗自窃喜。
因为她知道,他的女儿即将嫁给年收几千万,甚至几万的贵族少爷。
对于女儿的行为,沃尔先生非常赞赏。只要她过得好,沃尔先生便会感到无比安心!
只是
他听到的谣言与他预料的完全不同,接下来的一幕让沃尔先生惊恐震怒。
他看见他的最喜爱的女儿——安娜·沃尔正紧紧依偎在一个男子身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那个男子的外貌平凡无奇,甚至可以说是毫无特色,他就像一个普通的路人,无法给人留下任何深刻的印象。
但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真正令沃尔先生惊怕的是,那个男子的竟然与他差不多的老态。
沃尔先生最初对他的第一印象只有——是一位中年事业家庭都美满的先生。
年纪也不出所料,仅仅比他小十岁,要知道他今年可是四十岁整了!三十岁的他怀里搂着他那十八岁的女孩,这一画面实在令人难以接受,简直令他恶心不已!
沃尔先生生平第一次对他心爱的小女儿发如此大的脾气,他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到了欺骗和伤害。
他得罪不了一位男爵,还是一位家里有妻子的一位男爵。
但他能得罪自己的女儿,他把她关在家里,禁止任何人探望,更不允许任何人送食物给她。
“爸爸,开门,开门啊——”
一座不算特别豪华的房子,外面伶仃几个仆人在修整草地。
里面二楼的房门被拍得啪啪作响,仿佛要将整个房间都震动起来。
沃尔先生脸色阴沉,太阳穴青色血管一股一股地跳动,很明显他现在非常愤怒烦躁。
而安娜·沃尔的姐姐安雅则在沃尔先生旁边不断地抹着眼泪,声音哽咽地劝阻道:“爸爸,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已经把安娜关了整整两天了,她一直没有吃的喝的,这样下去会饿死的!”
她们的母亲在沃尔先生关住安娜的那天起就病倒了,至今还躺在床上。
而沃尔先生不仅关住了小女儿安娜,甚至连大女儿安雅也不许出门。
沃尔先生看着眼前一向温和柔顺的大女儿,心中充满了愧疚。
她的妹妹犯下错误,但却连累到了她。
这两天里,有两三位少年前来找她,但沃尔先生却坚决不让她踏出家门半步。
她自然而然就错过了与那些少年的缘分。
这对一个期望女儿能嫁给一位年入千镑或者万镑的沃尔先生打击特别大。
他心痛到无法呼吸,最终叹气的说了句:“亲爱的,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吃喝不愁,嫁个好丈夫。”
她的泪水还没流完,并没有完全听清父亲所说的话,她仍然哽咽着说道:“爸爸,把安娜放出来吧,她会死的。”
安雅深知妹妹的性格非常倔强,父亲不给她饭吃,她可能会为了赌气而选择绝食;如果父亲把她关起来,她可能会因为愤怒想尽办法逃出去,远离这个让她伤心的家。
只可惜,安雅还是低估了她父亲的倔强性子。只见沃尔先生一脸坚决地说道:“你别管她,今天给她送一顿饭,我会在这几天给她找个丈夫,以后就让她丈夫管她吧!”说到这,他还特意提高了音量,似乎是想想传上二楼的安娜耳边,让安雅明白自己的决心。
安娜的卧室位于楼梯口第一间,乡下的房子本就不隔音,安娜可以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紧紧地攥住那几根被捏得发白的手指,嘴唇微抿,沉默不语。
第二天清晨。
“——爸爸、爸爸,安娜她、她……”一道惊恐的声音从二楼响起。
一大清早,安雅便心系着两日未曾进食的妹妹,特意将厨娘太太为家里制作的牛肉干从门底下的缝隙处塞了进去。
其实在前几天,安雅就拿了吃食什么从缝隙塞进去,但是无论她塞是什么进去安娜她都会一点不少的塞出来。
所以她昨日才会如此急切地向父亲求情,因为她明白这次安娜是下定决心了,不吃不喝只为达成自己的目标。
可是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自从父亲将安娜拖回家后,对她们母女二人只字不提没有说什么话,便直接将安娜关进了房间。
今日她依旧如往常般与安娜玩着塞进塞出的游戏,可无论她如何努力,始终得不到安娜的任何回应。
焦急万分的她,第一次违背父亲,战战兢兢地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从父亲的衣兜里掏出钥匙。
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略微宽阔的房间里,安雅塞进的牛肉干,被推开的房门挤到了远方的地毯上。
平时最喜爱躺在羊毛毯上的人,此刻已不见踪迹。
房间的窗户还是敞开的,床上的被褥也不翼而飞。
取而代之的是,有人巧用这些被褥编成了一条绳索。
绳索恰好绑在了床角处,而那张床是她们父亲亲手打造的、极其沉重的大床,但它现在仿佛是承受不住重物的压迫,被重力硬生生地拖到了房间中央。中间的地毯也因大床的挪动而无奈地对折起来。
一眼望去,便能猜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看到这一幕的安雅吓得双腿发软,直接瘫倒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