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口气好狂呀?既然你家不缺这十两银子,就赶紧把人放了,你这又想要钱,还说不缺银子,难道是嫌我家老爷给的少了?”
万老四也没生气,竟然“啪啪”拍起掌来,“还是管家聪慧,正是如此,我也不和你们废话了,今儿没有四百两银子,他们这些人,你们一个也带不走,我还要拿着这张口供去县城状告你们,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们,也好叫你们死了心,我们现在做的事,是在为朝廷分忧,你们要是敢动歪脑筋,瞎打听,小心掉脑袋。”
周彪被万老四的话吓的猛然退后一步,他虽然贪财,但是从不和朝廷打交道,这朝廷的钱可不是他能挣的,如果这家人真的在替朝廷做事,那他还真要好好掂量一下。
“老爷,您别听他们胡咧咧,朝廷怎么会让他们做事?他们一家子都是泥腿子,会什么?肯定是骗咱们的。”管家见周彪萌生了退意,赶紧添了一把火。
可是周彪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想到这镇子上的那些商人至今可都没有一个来打听消息的,那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消息?
“闭嘴,你少在老子面前拱火,我自有分辨。”周彪踢了管家一脚,又看向万老四和万老二。
只见两人面色没有什么变化,不像是在说谎,而且他们都是乡下人,应该也没胆量这么说,那就说明这件事不是空穴来风。
周彪当机立断,从腰间拽下荷包,直接丢给了万老四。
万老四赶紧伸手接住,入手很沉,他打开荷包往里看了一眼,只见里面还有几张银票,他把银票取出来,见有两张百两面额的,还有四张五十两面额的,荷包里还有五十两散碎银子。
“这是你们要的钱,多的就当我买你们手里的口供了,可否?”
万老四把银子给万老二看了一眼,万老二点点头,把口供给了万老四。
万老四把银子给万老二保管好,把口供当着周彪的面给撕碎了,然后直接一把抛入空中。
“周老爷,我当面撕掉了,这下就没有口供了,你也不必担心我日后会拿口供要挟你了,人你也可以带回去了,不过你要是敢再派人来打探消息,我保证下次你肯定进大牢,记住我说的话,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朝廷分担。”
万老四说完看了一眼万双,万双赶紧跑过去,把柴房的门打开。
周家的管家自己进去把人给带出来了,还差点熏吐。
周彪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万老四,然后转身出去了。
外面的村民警戒的拿着棍棒对着周彪,周彪回头看了一眼万老四。
万老四缓缓踱步出来,对着村长道:“村长,误会一场,没事了,放他们离开吧,想来周老爷以后也不会随便光顾咱们村子了。”
“金海,你确定这人能走了?他没有”
金牛说了半句,万老四便打断他,“村长,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来要人的,我们家可养不起这么多张嘴,还是让他赶紧带走吧,毕竟咱们小门小户的,还没有周老爷的一根腿毛粗,这些日子真是委屈了周老爷的下人了,希望下次别来了,不然更遭罪。”
万老四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忠叔,忠叔吓的赶紧缩了一下脖子,这几天简直就是他人生的噩梦,他真希望从来没有来过石子村,尤其是这一家人,一个比一个狠,饿着他们就算了,还一天给他们喝几瓢水,还不让他们出门,他们现在身上比茅厕的味道还大。
百姓们见他们出来,早就捂住了口鼻,嫌弃的直翻白眼。
“好臭呀,这些人是刚从粪池里捞出来的吧?”
“我家的粪池都没他们臭,得亏了婶子家宽厚,还能容忍得下他们这糟蹋样。”
“好了,大家都让开吧,放他们走,别在这糟践咱们村的地,给土地都熏臭了,金柱啊,一会儿你们家可要拿水好好洗洗这地。”村长的话把忠叔一行人骚的头恨不得塞进裤裆里去。
周彪气哼哼的一甩脸子上了马车,咬牙道:“回去。”
村民一直跟在马车后面,看着这些人全都出了村子,才各自散去。
万老二此时抱着周彪的荷包袋子,脸上终于是见晴了。
“老四,还是你有办法,还真的薅到了这么多钱,你这脑瓜子是天生做生意的料,这银子你拿好,过几天就去府城把铺子拿下来,我看正阳那边也快有消息了,在县城租一个院子一年也不便宜,不过肯定和咱们府城的铺子没法比,估摸着一年怎么也要几十两银子了,这多出来的五十两大概就够了。”
万老二自顾自的说着,把荷包递给万老四。
万老四没有接,“二哥,我想过几天去府城的时候,让你和我一起去,你也去过府城,这次去正好熟悉一下,也带着福宝去玩玩看看,福宝还没去过府城吧?”
小福宝听见四叔提到她,赶紧跑过来,牵着万老四的手,“四叔,福宝要去,福宝还没去过,听爹爹说府城很好玩,比县城还要大,福宝想去买好吃的,看好玩的。”
万老四把福宝抱起来,乐呵呵道:“好呀,这次四叔就带你去,咱们多玩几天,等铺子装修好后,你和你爹再一起回来。”
“哇,好耶!四叔真好。”小福宝吧唧一声在万老四的脸上亲了一口。
万老二见闺女这么开心,也不忍扫兴,便点头应下。
“四弟,你刚才说的那个咱们替朝廷分忧的事,万一要是被周彪给传出去的话,咱们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万老二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万老四却不甚在意道:“二哥,你就是太谨小慎微了,咱们带动了整个镇子的百姓种植马铃薯,提高了他们的收入,还给大齐交了不少的税,这又不是假的?当然是替朝廷分忧了?就算退一万步讲,咱们说的不对,谁听见了?咱们还能说他们造谣咱们呢?”
万老四早就在心里想好了对策,这种空口无凭的话,想说啥不承认不就行了,没有人证在场,谁能定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