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就是、就是……”
二皇子端起酒杯遮住自己翘起的嘴角,好戏就要开场了!
淮南王直勾勾地看向池望舒,语气得意:
“就是故意抢池望舒看上的女人!而且就算没今日这事,本王照样要找镇国公府的麻烦。”
“谁让他们敢跟二皇子作对,简直不自量力!二皇子是谁?那是……”
二皇子放松的心弦骤然紧绷,手里控制不住力气,小巧的白玉酒杯化为齑粉。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说的什么胡话!
见他竟然越说越离谱,楚以宁终于忍耐不住,厉声喝道:
“住口!你在胡说什么?”
众臣也被这急转直下的证词弄得一愣一愣的,眼神古怪地看向淮南王与二皇子。
二皇子的一声厉喝,令淮南王猛地清醒过来。
他一把捂住嘴,脸上满是惊疑不定的神色。
“怎、怎么回事?我不是,我不是……不,我就是这个意思。”
“还有你!笑什么笑!”
太子挑着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是说孤?”
“对,本王说得就是你!别以为镇国公是……唔唔唔……”
正说着,他的嘴一下子被楚锦沐从后面捂住。
“对不住对不住,锦桓堂哥他摔坏了脑子,太子殿下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等他养好了脑子,堂兄一定让他登门谢罪。”
“唔……”淮南王挣扎着撇开头,像是还想要说点什么。
楚锦沐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哪里能让他挣脱,这会子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你不要命了,别连累别人啊!
淮南王此时也是一脸惊悚,他的嘴怎么不听使唤?
刚才那些话他明明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而已,怎么就说出来了?
太子楚牧野微微侧身,嘴唇翕动:
“二皇兄这次找的枪好像不行啊!下次,二皇兄可要看仔细点儿。”
楚以宁慌乱的心一瞬间平复下来,抿直的唇角微弯,同样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回答:
“多谢四皇弟提醒,不过是些自作聪明的蠢货罢了,跟本殿可没什么关系。”
“二皇兄说的是呢!”
话虽如此,但他神情可不是这样说的。
楚以宁胸膛起伏,眸色阴鸷地瞪了淮南王一眼。
淮南王身体一颤,只觉一股冷气从脚底窜了上来,整个脊背都冻得透心凉。
池九瑜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小眉头微微挑起。
【原来是二皇子的人!】
【男主这是没了女主和女配的助力,连没出场过的男配都拉出来用了?
把主意打到女人头上,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上不得台面!】
池家人闻言,顿时目光不善地盯向楚以宁,楚以宁默默握紧手指。
没事的,父皇要保证朝堂的平衡,就不会让镇国公动他。
毕竟他就是借此,才得以重归朝堂。
文德帝居高临下地望着殿内的情形
“哦?朕倒是没想到,朕的好侄儿竟能为了老二做到这种程度。”
陛下发话,楚锦沐自然不能再捂着淮南王的嘴,只能小声哀求:
“你千万别再乱说话,不然咱们都得死!”
淮南王咬了咬牙,手指不经意地按在自己伤口上,疼得他身体一阵哆嗦。
脑子里再也没法想些乱七八糟的,一时间,真言符反倒没了用武之地。
“回、回皇叔,侄儿是真心对那姑娘的,只是不巧与池望舒喜欢上了同一个人而已。”
“侄儿可以发誓,若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文德帝皱眉,“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
淮南王见状,抬袖擦了擦眼泪,呜呜咽咽地哭诉:
“皇叔您知道的!父王母妃去得早,侄儿从小没人护着,如今是那姑娘看不上池望舒,他一个小小校尉为了撒气,都欺负到我头上了。”
“皇叔啊……您也再不替侄儿做主,侄儿当真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淮南王宽大的袖口挡着脸,趁机对池望舒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他父王可是皇叔的同胞兄弟,无论他有什么要求,只要提起父王,皇叔一定会答应。
当真论起受宠程度,他就算不及二皇子,但也绝对不输太子。
“你给本王等着!”淮南王无声做出口型威胁。
池望舒冷笑一声,什么玩意儿。
秦大人见文德帝神情有异,立刻出言道:
“陛下,都是些年轻人争风吃醋的小事,淮南王若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小惩大诫出出气便是,想来镇国公也不会多有计较。”
李尚书甩袖冷哼,“好一个争风吃醋的小事,好一个小惩大诫,莫不是在秦大人眼中,只有镇国公府之人的命是命,小儿的命就不是命?”
“殴打皇亲,以下犯上,这都不严惩,本官实在不知,秦大人你到底是我大楚的朝臣,还是他镇国公府的拥趸?”
“你……”
“行了。”
几拨人马你来我往的交锋,文德帝看够了,径直打断秦大人的话:
“池望舒,朕已经给过你机会,既然你自己承认了,那便别怪朕不念旧情。”
“来人,将池望舒押入大牢反省,以儆效尤。”
镇国公撩起眼皮,深深看了文德帝一眼,复又垂下,眼底冷意弥漫。
太子起身,想要阻拦,却被文德帝呵斥道:
“众卿勿再多言,朕意已决。”
文德帝不着痕迹扫了镇国公一眼。
镇国公膝下三子,乃是人中龙凤,如今大公子将死,二公子下狱,若是一场大火要了他的命,呵~
三子常伴太子身侧,便是被朕攥在掌心,朕想要他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不出三年,旁落的兵权就能回到朕的手中,届时便无人再敢与朕争锋。
众臣互望一眼,齐齐垂头,“是,陛下!”
池望舒朝池家人摇了摇头,便被郑晨晖亲自押送出宫。
王总管见事情了解,刚要让歌舞再起。
就见担架上的淮南王,满脸得意,喜气洋洋地道:
“皇叔,再过三月侄儿就要及冠,今日正好中秋佳节,侄儿想朝您求个恩典。”
得了池九瑜眼色,一直没走的楚云桉,蹲在淮南王身边,戳了戳他:
“你不会是想求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