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依真的没想到,周氏仿佛在他们家按了卧底似的,李正昨晚回家的,她一早就上门了,还又是吃早饭的时候。
唐依依刚从床上爬起来,她刚来没几天,又要刷好感度,不敢睡太晚,正有起床气呢,家里人她不敢发火,只能把火发到周氏身上。
“谁家的狗鼻子这么灵,一大早就闻到宿便的味道,赶着过来吃了?”她翻翻白眼就出来了。
她刚才在房间里盘了半天头发,气得她想把头发剪了。
前世她虽然也是长发,也就披肩,可这古人不剪头发,她这头发都到脚后跟了,为此前几天她自己给偷偷剪了一点,也不敢多剪,毕竟古人对头发很是看重。
就算乡下人对发髻没什么要求,一般都是简单盘起来扎起来,插个发簪什么的,可也折腾了她好就,手都酸了,结果一出房门就看到个晦气玩意儿,实在是没忍住这张嘴。
“你说谁呢?!”周氏才走到内院,刚才她看到了,刚进这家门,就看到萧芷一溜烟进了二门,等她走进二门,萧芷就跑进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李回和李宝儿都已经出门了,所以前院什么人都没有,萧芷见今天唐依依没起来,想着昨夜儿子回来了,估摸着二人说话说晚了,也就没叫她起床,而是自己起床先吃早饭,又给唐依依留了饭,用棉包包着保温。
结果还没吃呢,一抬头就看到周氏推门进来。
李回这个死小子,又不关门。
萧芷转身就走,儿媳妇说的,打不过就跑,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她看到周氏有点发怵,所以决定不面对了,直接跑了就算了。
没想到周氏锲而不舍,追进二门来了。
萧芷这几天跟着唐依依晨练,唐依依还匀了两天的灵泉水给她喝,身体好了很多,跑得飞快。
周氏没追上她,却撞上了正找不到起床气撒的唐依依。
见周氏气焰嚣张,唐依依冷笑一声:“哟,是二舅母呀,我刚才骂不知道哪里来的吃屎野狗呢,舅母你冲上来做什么,想跟它抢吃的?”
“你个贱蹄子!”周氏扬手就要打。
唐依依翻个白眼,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
昨天她发现宝儿又涨了10点好感度,多了100个积分,加上之前种菜收菜,虽然花积分买了种子,但收菜也能涨积分,昨天一看,又累计了三百多积分,粗粗一算,累计积分已经差不多700多了,于是又买了200斤力大无穷丸。
现在她三百多斤力气,就算再遇到昨天王翠花母子这样的情况,可以考虑直接上暴力。
先从周氏身上试试,所以她握住手腕的时候一点力没收,随着美妙的“咔嚓”声,接着就传来了周氏的惨叫。
“啊,痛……痛死了!”周氏叫起来。
唐依依放了手,就看到周氏脸色都白了,一脸无辜:“二舅母,你这是怎么了,叫得也太大声了一点。”
萧良跑进来拉着周氏:“娘,娘你怎么了?”
大冬天的,周氏脸上都冒出了冷汗,坐在地上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舅母,我可没推你,小良,你也看到了,是你娘自己坐地上的,她要是哪里不对,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小良一脸懵懂地点点头,他确实是看到他娘惨叫一声,还站在原地瞪了大表嫂好久才一屁股坐地上的。
“还愣着干什么,快扶你娘出去啊,怎么脸色也不好了,快去找大夫啊。”
刚才那一下,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把周氏的手臂骨给捏碎了,她怕是至少得养两三个月。
萧良才七岁,扛不动一百八十斤的周氏,唐依依没办法,单手一提周氏,像拖麻袋一样直接把她从二门拖到了大门口,然后往门口一丢。
已经是上午了,乡下人起得早,已经有人出门了,唐依依大声对着外面叫道:“小良,你娘到我家要钱粮,自己摔疼了,可不关我的事!”
天冷,大冬天也没什么活,他们的瓦房其实比较偏僻,所以她喊得很大声。
只要有一两个人听到,就能传开。
村里是没有秘密的。
“小良,你说,是不是你娘自己摔的?”唐依依继续瞪着萧良。
萧良吓一跳,点点头,小声道:“是……是我娘自己摔地上的。”
已经有人从不远处走过来了,唐依依赶紧打了两个哈欠,眼泪就流下来了,然后放低了声音就开始嘤嘤嘤哭起来:“舅母,我娘都被休了多少年了,那钱早就用完了,咱们家人多,就阿正偶尔能赚点钱,现如今也要揭不开锅了。”
“你……你你……”周氏握着自己受伤的手,依然剧痛,想要说话,但声音轻得听不见,只觉得一阵眩晕。
刚走过来的两个村民议论了起来:“这阿蒙家的见天到小姑子家拿吃的喝的,这都多少年了,村里都知道。”
“这是要冤枉阿芷家婆媳打人?”
唐依依一听,又掩面哭起来:“壮壮和宝儿都不在,就我跟娘两个人,我们两个弱女子,怎么打得过舅母?”
也亏得李正家偏远,她把周氏拖出来的时候没人看到,围观的也就两三个村民,还是她一嗓子给喊过来的。
唐依依和萧芷之前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柔弱,弱柳扶风的形象七八年时间早已深入民心,没有人会想到她们两个能打倒周氏这么一个又胖又壮的妇人。
如果是李回打的,他们大部分人反而能信。
但李回一早已经去学堂了,连宝儿都不在家。
那必然就是周氏自己摔的,连推倒都是不可能的,萧芷婆媳二人没有这个力气。
行了,反正有见证人就行了,唐依依跟大家求助:“婶子们帮个忙,扶我家二舅母回家去,我娘今日身子不爽利,起不了,我也扶不动。”
村民们以为周氏是在门口摔的,没人深思她是怎么到门口的,当下倒也热心地把周氏扶了起来,其中一个年纪大的婶子又絮叨了一句:“阿芷妹子家不容易,阿蒙媳妇,你可别总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