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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青梅竹马非我意

    傅云深终于想起来了。女童拿走的那枚玉佩,上面就有一道划痕 。

    原来是她。

    傅云深心中酸涩又悲伤,难以接受当年纯真善良的女童,竟然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如果当年的自己直接带她去见母亲,她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般模样?

    傅云深内心万分懊悔悲痛,又想起萧无忧在山崖上说的话。

    “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萧无忧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崖下有河。她原来是有意放自己离开的,只为了偿当年一饭之恩。

    她认出自己就是当初的少年,所以才耗费内力为自己疗伤,可自己却把她想的那么不堪。

    傅云深静下心来,回忆起在无情谷这些时日,萧无忧对自己确实算是不错。除了自己口出恶言激她那次,被她打了一掌。

    傅云深说不出什么感觉,他之前极其憎恨萧无忧,恨对方心狠手辣,恨对方逼迫自己不尊重自己。可当他得知,萧无忧就是当年那个女童时,那憎恨忽然变成了心疼愧疚。

    如果当初自己带走了她,或许就会改变她的命运。

    他不知萧无忧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估计经历并不愉悦。

    翌日,傅云深一早起来,便命人快马加鞭去当铺赎回玉佩。

    傅明见他气色好了些,便又询问起隐者之事,准备让人备上厚礼去酬谢。

    “她性子古怪,不喜与人打交道。”

    傅云深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傅哥哥,你平安归来了!太好了!”

    一个黄衣少女跑了进来,少女眉眼弯弯,眼睛明亮晶莹,看起来天真烂漫,与萧无忧的冷漠阴狠截然不同。

    一个如开在日光下的向阳花,一个似于幽冥中绽放的曼陀罗。

    “你失踪的这段时日,可把襄儿担心坏了。”傅夫人温和地笑着,看向骆襄的目光尽是爱怜。

    骆襄眼中闪过一抹娇羞,这种神情从来没有在萧无忧脸上出现过。萧无忧总是冰冷的甚至邪气的,毫无半分女子的娇羞。

    但此刻,傅云深脑海里却浮现出萧无忧在溪边闭着眼睛玩水的画面。他忙摇摇头,从脑中挥散这个场景,自己怎么会想起那个魔女。

    傅云深心不在焉地听着骆襄说话,骆襄见他兴致缺缺,神情不禁有几分失落委屈。

    大难不死,见到自己不应该很开心么?

    骆襄心里闷闷不乐,便告辞离开。

    傅夫人看着傅云深心神不宁的样子,悠悠说道:“你逢凶化吉,是喜事。襄儿都十六了,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不如今年把你们婚事定下来……”

    “母亲,我待襄儿一直如妹妹一般,从未有过别的想法。”

    “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知根知底,再合适不过。还是你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说来听听。”

    “我没有……”

    傅云深打断了傅夫人的话:“我只是对襄儿毫无男女之情,是你们误会了。我如果对她有想法,早就提亲了,何必等到现在?”

    “可你也没有心仪的女子,为何不能是襄儿呢?”

    傅云深皱起眉头,撩袍站起身来。

    “母亲,儿子有点累了,先退下了。”

    傅夫人看着傅云深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蹙起眉头。

    她能明显察觉到儿子这次归家后,性子变得有些古怪。以前虽然对骆襄也没男女之情,但还算温和有耐心,并不像现在这般抵触。

    无情谷中,卫风一觉醒来,发现傅云深不见踪影,便慌忙过来找萧无忧。

    萧无忧淡淡道:“不听话,让他消失了。”

    卫风心里暗暗窃喜,掌门果然还是最看重自己,对那个傅云深完全是新鲜感作祟。

    他乖顺地跪在榻前,为萧无忧捶着腿。

    萧无忧满意地勾起唇角,伸手抚上他的脸,柔声道:“还是阿风对我最忠诚。你才是我最信任的人。”

    “那星月功法……”

    “别急。你现在火候还不够。”

    “嗯。掌门,我一定会好好练功的,争取早日练到火候。”

    山脚下,一处农家小院里传出男人的咒骂声:“贱人!做的什么饭,难吃死了!老子在外面累了一天,还要吃这种饭!”

    一个女童怯怯的声音响起:“爹爹,娘做的饭很好吃呀。”

    “滚!和你娘一样!赔钱货!看了就扫兴!”

    筷子落地的声音过后,紧接着是拳脚重重落到身体上的声音,还有妇人压抑的哭喊声。

    “求求你!别打了!”妇人低声苦苦哀求。

    “打死你也是活该!一个残花败柳!老子捡你回来你不好好伺候老子,还整天给我甩脸子看!”

    男人的脚毫不留情地落在妇人身上,他还不解恨,随手摸起放在一旁的锄头。

    这时妇人蓦地喷出一口鲜血,气息微弱地躺在地上,一张脸面如死灰般透着悲凉。

    女童哭着扑到了妇人身上,一声声唤着娘。

    男子眼中闪过嫌恶,举起锄头 ,就要朝女童身上挥去。

    此时一阵冷风袭来,男子忽然重重地仰面跌倒在地!他只感觉五脏六腑剧痛,浑身动弹不得。

    一个红衣女子缓缓走到男子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打女子,你很有本事?”

    男子一脸惊惧,紧紧盯着女子手中寒气逼人的长剑。

    女子转头看向妇人,冷冷道:“他打你,你为何要忍着?你现在还手,杀了他都行。”

    女子说罢,将手中剑递向妇人。

    妇人一脸惊惧,流着泪连连摇头。

    女子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语有不屑:“怪不得他敢打你。你但凡有拿剑的勇气,他也不敢欺负你。”

    女童犹豫片刻,却抿着唇走上前来。女童只有六七岁年纪,苍白而瘦弱,脸上带着淤青。她眼神里带着一股倔强,一如曾经的萧无忧。

    女童伸手接过剑,看了一眼母亲,低声道:“娘,杀了他。我们就好过了。”

    男子听到这句话目露震惊,怒骂道:“你这个白眼狼!果然也和你娘一样,是个贱人!……当初在肚子里怎么没打死你!”

    妇人抬手欲阻止女童,泣道:“莲儿,娘是从上一个婆家逃出来的,杀了你爹,娘就再没有家了……”

    女童眸中闪过恨意 ,“娘,这样的家我不稀罕。”

    小女童双手紧紧握住长剑,可是小手却被一只冰冷的手覆住。

    “小女娃,你太小了。这种事还是交给姐姐来做。我把他带走了,你们就当他死了吧!”

    红衣女子笑了笑,拍了拍手,两个青衣少年走进院子。他们架起男子,与红衣女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妇人惊慌失措地说道:“她会怎样对你爹?莲儿,我们要不要报官?”

    女童定定地看着妇人,神情极认真地说道:“母亲,你若报官,爹爹回来后,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俩么?”

    妇人瘫坐在地上,半晌无言。

    女童搀起妇人,声音清脆带着天真:“娘,爹爹去山中打猎一直未归,关我们什么事?”

    “可没了你爹,我们娘俩怎么活呀?”

    “娘,爹若在,我们也早晚会被他打死的。姐姐刚才给了我一锭银子呢,我们有手有脚,没有爹我们也能活。”

    女童将左手掌心摊开,一锭银元宝在月光下散发着皎洁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