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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梦中泣泪忆娘亲

    “也许你可以做我弟子,为师以后给你买生辰礼。”

    顾岫白脸上浮起促狭的笑意,却见萧无忧伸手搭上顾岫白的肩,柔声道:“不如顾掌门做我弟子,为师也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萧无忧的脸渐渐靠近顾岫白,在他耳边轻柔低语,顾岫白只感觉心口处酥酥麻麻。

    “我的提议如何?顾掌门。”

    萧无忧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过顾岫白的脸颊,身子也一点点贴近顾岫白。

    “萧掌门说笑了。”顾岫白淡然一笑,不动声色地推开萧无忧。

    “无趣。”萧无忧神色淡淡地挪开了身子,“银样镴枪头。还不如傅家公子好玩。”

    顾岫白神情讪讪,又听萧无忧继续说道:“不过看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至少修炼星月功法时你不会失控。”

    这魔女果然又在试探自己。顾岫白暗自庆幸,方才幸好又推开了她。

    两人不再说话,一路无言回了客栈。萧无忧刚踏进客房的门,就浑身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顾岫白从身后抱住她,自言自语道:“实在对不住了萧掌门,顾某出手也是为了让你安眠。”

    他将萧无忧抱回床上,为她脱掉鞋子盖好被子。见萧无忧有一缕发丝搭在额前,他犹豫一下,轻轻地为她撩开。

    不过极细微的一个小动作,他的心却莫名地紧张起来。实在怕萧无忧突然睁开眼,狠狠甩自己一巴掌。

    顾岫白抿抿唇,撩袍起身,准备离开。

    却听到身后传来萧无忧一声模糊不清的嘤咛。

    他回头看去,看到萧无忧眉头紧蹙,神情似乎十分痛苦。

    顾岫白俯下身,细细看她表情,发现她浑身都在打颤,像是人在寒冷中惧寒的反应。

    他缓缓摸向萧无忧的手,一触上去,浑身便打了一个激灵。

    萧无忧的手,很冷。确切说,不像是一个活人的手。可是,方才体温明明还很正常。

    顾岫白顿感诧异,眼见萧无忧似乎冷的牙关都在打颤,全身也不自觉地缩成一团。

    许是他手上的一点温暖被萧无忧感应到了,萧无忧将他的手紧紧握住。

    顾岫白想抽出来,却被她抓得更紧。

    “娘……”

    萧无忧喃喃唤了一声。

    顾岫白全身一僵,眼底闪过尴尬。他又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却听到一声轻微的啜泣。

    他惊得睁大了眼睛,靠近萧无忧的脸颊,看到她的眼角正缓缓滑出一滴泪。

    这魔女竟然哭了?

    萧无忧啜泣渐渐平息,也慢慢松开了他的手,脸上也重新恢复了平静。

    顾岫白轻轻触了下她的手,发现体温已经恢复正常 。

    他松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看了萧无忧一会,转身离开。

    翌日,顾岫白正坐在桌边悠闲地饮茶,萧无忧门也不敲,径直推门闯了进来。

    “顾岫白,你竟然又偷袭我?”

    萧无忧一把扯住顾岫白的衣领,眸中尽是愠色。

    顾岫白忙微笑着解释:“萧掌门息怒。顾某只是想让萧掌门美美地睡上一觉。毕竟萧掌门是替我挡酒,我不忍看萧掌门彻夜难以入眠。”

    “我睡不着也用不着你管!你下次再这样,我饶不了你!”

    “以后不会了。萧掌门消消气。”

    顾岫白依旧是温和无害的笑容,萧无忧哼了一声,松开了他。

    “来,萧掌门喝茶。”顾岫白亲自斟了一杯茶,端到萧无忧面前。

    萧无忧坐下来,冷冷瞧着他,问道:“你早知骆襄身份,所以才答应去她府上?”

    顾岫白笑而不语。

    骆襄之父骆闻,素来清正廉明,作风正派,当年中了进士后得了丞相青眼,娶了丞相之女曾澜,一路平步青云。夫妻恩爱和睦,婚后府中甚至没有一个姬妾。

    顾岫白想着,接近骆襄,或许对萧无忧寻父有帮助。

    萧无忧用手指轻轻挑起顾岫白的下巴,嫣然一笑:“仔细瞧瞧,顾掌门似乎比傅家公子还耐看。尤其这颗痣,真真是长到我心尖上了。不如……”

    顾岫白垂下眼眸,强自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萧无忧倾身贴近顾岫白,附在他耳旁,吐气如兰。

    “当我男宠?”

    顾岫白惊得浑身瑟缩了一下,抬眸看向萧无忧。

    萧无忧眼底漾着浅浅的笑意,眸光清润明亮。

    “萧掌门说笑了。顾某姿色平庸,配不上萧掌门。”

    “到底是配不上?还是不想?”萧无忧的语气骤然严肃,声音隐隐泛着冷意。

    顾岫白心中陡然一慌,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却听萧无忧噗嗤一笑:“看你这副样子,活像个被人逼迫的良家女子。你这个银样镴枪头,当男宠太无趣。找你不如找卫风。”

    顾岫白脸上瞬间一片灼热,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觉心口发闷。

    这个萧无忧,嘴巴比萧星月还毒辣。萧星月就曾嘲讽过岳峰,到死都是童子身。直把岳峰气得脸色铁青,差点英年早逝。

    如今,这个小魔女又说自己不中用。顾岫白心中不免哀叹,师徒俩为何都要受魔女磋磨?

    萧无忧继续毒舌:“也不知你那些女弟子是不是眼瞎了,还是没见过男人,竟然为你这个银样镴枪头争风吃醋 。”

    “萧无忧!”顾岫白眉心直跳,深吸一口气。

    “怎么了顾十一?”萧无忧声音带着笑意。

    “你……”顾岫白犹豫片刻,终于将心中疑惑问出口:“你可有什么旧疾?”

    “比如……畏寒之类?”

    话一出口,屋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顾岫白的眼神温柔而平和,目不转睛地盯着萧无忧。

    萧无忧呆愣片刻,随即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

    “确实。儿时掉进过冰湖,所以有些畏寒。”

    顾岫白静静地看了她一会,眉头微微蹙起,却没有再说什么。

    他隐隐感觉到萧无忧并未说实话,但也没有追问。萧无忧此人极为谨慎有自己的一套原则,他很难撬开此人的嘴。

    果然萧无忧警惕起来:“你为何问我这个问题?”

    顾岫白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你昨晚喊着冷,抓着我的手不放,我好不容易才逃脱你的魔爪。”

    萧无忧眼神充满探究,半信半疑,最终却只是淡淡道:“我虽然好美色,但从不强人所难 。下次遇到这种事,直接把我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