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衡本来极力反对,坚决不从,可陆鱼拿出录音符逼迫他。
说他要是不肯出嫁,就立刻把那些话发给黎轩,到时候他就可以考虑埋在哪儿了。
无奈,卫衡只能同意,反正是为了对付树妖,等这事结束,他无论如何都要毁掉那张录音符。
卫衡想着,不由自主翘起二郎腿,双手环绕……
不对,他胸前现在顶着两个大苹果,看一眼都难受。
而旁边陆鱼还踢了他一脚,提醒说:
“小姐,注意一下姿势,您的夫君就快来了。”
卫衡忍住掀盖头的冲动,只得放下腿,乖乖并拢坐好。
师妹现在是他的随身侍女,等会儿跟着花轿一起陪他出嫁。
……
没过多久,文府上空忽然飘来一阵阵鲜红的花瓣。
那喜轿踏着花瓣从天而降,稳稳落在院子里。
接着,一个身穿喜服,满头白发的男人从轿子里走出来了,每一步都有花瓣垫脚……
好浮夸的出场!
陆鱼站在房门口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暗自惊叹。
果然,男人骚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了。
眼看白发男人朝这边走来,她连忙低头打开房门。
“文霄,我来接你了。”
奚南走到床边,按照原本预想的那样一把抱起新娘,结果……
结果跟预想的不一样。
这新娘也太沉了!
奚南在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这么一抱……
那比女人还细的柳腰明显受不住了。
“咔嚓!”
陆鱼听见房间里传来令人尴尬的声音。
他闪到腰了?
骨折了?
然而,奚南仍强装镇定,面上没有显露分毫,抱着新娘一步步向前走。
陆鱼也装作什么也没听见,跟在他身后,一起上了花轿。
半个时辰后,花轿终于落地。
陆鱼掀开帘子,发现他们来到山里的一处别院,门上写着:南山院。
虽然腰快断了,奚南还要逞强,继续抱着新娘下花桥,往院子里走。
“娘子,你在屋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奚南走了,卫衡终于敢喘口气。
他揭下盖头,怒视陆鱼,“师妹!”
“你该不会真的让我跟他拜堂吧。”
被一个大男人抱着就已经够离谱了,要是还拜堂……
黎轩非打死他不可!
“师兄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做如此牺牲。”
陆鱼说着,却还是强行把盖头给盖了回去。
“你别乱动,他马上就来了。”
话音刚落,奚南端着两杯酒进来。
“娘子,这是我特意准备的合婚酒,等会儿,我们喝完这杯酒就算礼成了。”
奚南伸手准备去掀盖头,他很紧张,陆鱼和卫衡更紧张,两人已拿出法宝……
可就在他手即将触碰到盖头的那一刻,他忽然停住。
“哎呀,我忘了拿荷包,那里面有我们结发用的东西。”
奚南跑了,陆鱼和卫衡双双懵逼。
不过很快,他就回来了。
这次他手已经拿起盖头下摆,即将掀开的时候,忽然又停下。
“糟糕,灶上还煮着等会儿要吃的小汤圆,我忘了关火!”
他又跑了。
陆鱼和卫衡狠狠诅咒,这人有病吧!
奚南如此循环往复,来来回回跑了十几次,硬是没掀盖头。
陆鱼累了,怀疑他是不是肾不好。
卫衡烦了,觉得他是故意耍自己。
终于,在奚南第十五次回到房间时,卫横决定不忍了!
“娘子,总算都安排妥了,我们可以……”
奚南话没说完,只见他的新娘突然自己一把掀开盖头,露出怒气冲冲的一张脸。
奚南愣住。
呃,长得有点磕碜,脾气看着也不大好,但好歹是自己娶的,忍忍吧。
“娘子,你……”
“娘你个头,你眼瞎啊,看不见老子是男的!”
奚南挑眉:“男的?”
文家不是生出女儿了么,怎么还送个男的给他。
这桩婚事本是八十年前奚北定下的,奚北沉睡前非要他按照约定去娶文家那唯一的女儿。
没办法,他只好去娶,谁让奚北是他哥呢。
他要是不照做,等奚北醒来,肯定不会轻饶他。
可没想到,文家居然还是送了个男人过来抵债。
怎么,舍不得女儿啊,那当初就别答应他哥的要求啊。
文家享受了八十年的荣华富贵,如今才反悔,未免太过贪婪。
这些凡人,既不信守承诺,又自私虚伪,贪得无厌。
要不是奚北拦着,他早就想去找文家算账。
算了,男人就男人吧,反正来都来了。
“娘子,你既然嫁给我了,放心,文家的债一笔勾销,我不会再追究。”
卫衡惊呆了,这树妖脑子没事吧。
此时陆鱼拿出降魔锤,趁奚南不备,狠狠朝他头顶砸去。
“傻逼树妖,我师兄是男的,怎么可能嫁给你做娘子!”
师妹,闭嘴吧!
卫衡也召唤出法宝,迅速加入战斗……
奚南意识到他们不是凡人,这才发现被骗。
“你们不是文家的人?”
“当然不是,文霄小姐说绝不可能嫁给你这种恶妖!”
陆鱼说完,奚南突然狂笑。
“恶妖,哈哈哈哈……”
“她口中的恶妖,当年为了救文家,为了救她,不惜损耗五百年修为,放弃飞升。”
“此后又一直给文家提供庇护,保他们百年太平富贵。”
奚南大声吼道:“他到底恶在哪儿!”
奚北为了前世那个人,苦苦寻觅多年,可那个女人如今却说他是恶妖!
十六年前,文家小姐出生时本已夭折,是奚北用自己的半颗妖丹救活她,为她续命。
而他自己仅剩一半内丹,又修为大退,不得不陷入沉睡。
“当年文家上百条人命都是我哥救回来的,娶他们家的女儿也是双方约定好的,他到底有何错?”
“文家如此言而无信,我势必要为我哥讨回公道!”
“你哥?”
陆鱼和卫衡发现,这事似乎越来越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