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梅与二丫又下意识看了眼对方。
名字吗?
昨晚在宿舍内,二丫就和乌梅说起过,自己不想再叫二丫,特别是在听在看到其他同学都有自己的独特名字的时候。
于是两个人绞尽脑汁,最终,还是二丫自己敲定了自己的新名字:天。
她决定,自己给自己取名为天,姓为木,草木的那个木,倒过来也就是天幕的同音词。
她就不想还戴那个王姓,又想让自己铭记天幕的出现——因为天幕的出现,她才有真正的勇气去反抗,哪怕时至今日,也才见识了几天的全新事物,却也完全抵得过她从十几年的无趣、压抑的生活。
从她决定出逃的那天起,她便是自己的天。
闻言,乌梅也有点想改名了,梅这个字听着好,她懂事后,也曾骄傲过自己这‘梅花’的名字,可那时候出于什么原因和心理,兄长随口说了那么一句:
“什么梅花,不就是那天在山上采了不少梅子,阿父随口取的名字而已。”
也就从那日起,她对她这个‘梅’字,不再喜爱了。
王二丫、也就木天听了乌梅的话,思索了一下,拍了拍大腿,道:“你听他瞎扯,他这是嫉妒你呢!”
于是最终,乌梅没有改名,她决定以后要堂堂正正的去和兄长说:我的梅是梅花的梅,是傲雪凌霜的那个梅花。
“我叫木天。”
“我叫乌梅。”
【说起作奸犯科,就不得不提起秦二时期的一位十分有名、或者说是有恶名的酷吏——木天。】
就如同儿戏一般,伴随着木天和乌梅的话音刚落,天幕竟提起了她们木天的名字。
木天面上的笑都有些僵硬了。
所幸她们这边是角落,说话的声音也不大,除却她们三人外,无人听到了她们之前介绍自己的名字的声音。
旁人都是有名,唯独她是恶名吗?木天默默攥紧了手心,目光不由落到了身边的乌梅身上、她唯一的朋友,会因此而远离她吗?
乌梅听到天幕的话时,也震惊了一下,可她一想到木天曾经遭受的那一切,她又忽然觉得,如果成为酷吏,能够真正的让木天姐保护好自己,酷吏又何妨。
酷吏酷吏,对于木天和乌梅来说,是个很陌生的词语,可恶名这两个词,她们是听得懂的。
许莫还坐在旁边,轻声细语的为明显面带几分疑惑的两人解释一下什么是酷吏,而解释完之后,对这俩造成的影响,就不在许莫的思考范围内了,毕竟她自己也陷入了思索。
与咸阳那边的热闹不同,嬴长嫚遭遇了一场至今为止最声势浩大的刺杀。
伴随着天幕那句‘胆子也确实是大哟’,这场刺杀虎头蛇尾般的戛然而止了。
嬴长嫚都有些想笑了。
天幕不都提示过他们了,未来的那个秦二会钓鱼执法一样的走一个地方端一个反秦组织吗,现在他们这是生怕自己铲除六国余孽的速度和力度不够啊。
那当然不能让他们失望了。
在近卫来汇报那几个活口嘴硬不肯说话时,嬴长嫚表示:
“那就埋了吧。”
留着做什么?她又不缺这点牛马(bushi)。
与其花时间花精力去撬开他们的嘴,倒不如直接杀了一了百了,反正她这个靶子站在这里,就会有无数反秦组织的人前仆后继的往她这边来。
至于那些暗中为这些余孽开后门的家伙……要么是玩忽职守了,要么是同流合污了,也都一起埋了吧。
嬴长嫚可不是随口一说,就去杀这些人的,秦律就是这样的严苛,玩忽职守可是大罪,特别是玩忽职守后造成的结局,是太子被刺杀这样更大的罪,足够他们死几个来回了。
嬴长嫚至今为止,其实没下令杀过多少人,多数都是那些来刺杀她的六国余孽。
别人都已经要杀她了,她还仁慈的放过、留他们一条命?怎么可能。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规矩,嬴长嫚努力适应着,也坚决不给任何人拿走她这条命的机会、除非是她身体实在不行了,她自己要死了,那么嬴长嫚能够接受,其余情况——要么是他死她活,要么是两败俱死。
没有其他选择。
而其实嬴长嫚也没有她最初绑定系统时,那样的无所谓生死,她自从与扶苏相识并且熟识后,就有在潜默移化的为扶苏洗脑:要更坚定的相信自己!要为自己活!
可惜,扶苏与嬴长嫚的相处时间就那点,扶苏还是和始皇相处时间更长,受到始皇的影响更多一些。
不过嬴长嫚还是有点佩服扶苏的,能在始皇那样高压的环境下,不长歪也没黑化,确实是有点厉害的。
主要始皇干活吧,他不仅自己要做得完美,也要求周围人做事完美,做不到的臣子倒还好,训斥一顿或者贬个职,但儿子做不到,他也不骂,就用那种仿佛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盯着扶苏,然后让他回去重做。
这让心思细腻的扶苏怎么受得了,光是扶苏默默坐到她身边发呆甚至有时候会小声哭泣的次数,嬴长嫚都不记得有多少次了。
对嬴长嫚来说,倒也还好。
她在现代时候,经历过更严苛更高压的工作环境,始皇最起码还有一点点温情在,骂人也文雅一些,虽然生气起来的气势是很骇人吧,但总体来说,还能忍!
被嬴长嫚念叨的始皇正在勤劳的处理政务,鼻子有些痒,但他忍了下来。
而扶苏,则是被念叨的几个喷嚏不停。
扶苏,正在赶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