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人,王大夫说的很清楚了,你相公的腿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他也没办法,你就不要再为难人了。”同心堂的一个伙计说道。
“王大夫,求求你,再给我相公看看,他还很年轻,要是以后再也站不起来该怎么办。”
李氏对伙计的话置若罔闻,她的脑海中只想着,大夫说孩他爹的腿再也没站起来的可能。
虽说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在听到大夫的最终诊断,还是有些不甘心。
他们才认回女儿,以后还想和女儿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给女儿遮风挡雨。
要知相公的腿再也站不起来,自己又经常吃药,他们两人岂不是会成为女儿的拖累。
自从女儿出生,没有好好照顾女儿一天不说,现在和女儿相认了,又要拖累女儿,这让他们夫妻怎么能接受。
“求求你了,王大夫,救救我相公的腿。”
李氏跪在同心堂大厅,求大夫再看看相公的腿。
“婉娘,没事,我就算站不起来,也会努力赚钱,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李安在知道自己的腿,没有站起来的希望后,不像妻子反应那么大,根本接受不了。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自从腿断,当时没好好治疗,又拖了一个月,骨头长得差不多了。
面对他这种情况,王大夫说无能为力,他一点都不怀疑,就是连累妻子孩子跟着自己受苦了。
“下一个。”正在给人看病的王大夫,对李氏的请求没太大反应,而是聚精会神给人看病。
“哎,到我了,让让,这位大姐让下,该我看病了。”正在排队的患者听到大夫叫他,积极地去找大夫。
在病人刚坐下的间隙,王大夫朝着李氏温和地说:“不是我不给你相公看,实在是老夫医术有限。”说完继续看病了。
李梦玥听到娘亲的祈求,本来还以为娘亲受欺负了,不过她看到娘亲没受伤,瞬间松了一口气。
可又看到娘亲跪在地上求人治病,爹爹跪坐在一边劝娘亲,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本来她以为爹只是腿断了,村里的大夫治不好,到镇上应该没什么问题。
毕竟再怎么说,镇上医馆的大夫医术会好些,治疗断腿应是轻而易举。
结果是她想多了,高估了这个时代的医术。
可她看到娘不停求人,爹在旁边小心翼翼的劝说,心有不忍。
她好不容易才有爹娘的疼爱,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让自己享受不到足够的父爱母爱。
想到这里,李梦玥纠结怎样才能出手,把爹的断腿治好,恰好王大夫有事去了内室。
李梦玥悄悄地从人群中退了出去,王大夫方便完,净了净手,准备到大堂继续看病。
只是刚转身,看到面前站了一个小姑娘,吓了一大跳,一边拍着胸膛,一边说话:“你这小姑娘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吭声,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李梦玥没想到王大夫这么不禁吓,她看自己把老大夫吓得不轻,心里确实有那么一丢丢愧疚,小指甲盖大小,不能再多了。
“小姑娘,你有事吗?要是没事,还有病人等着我呢。”
王大夫看李梦玥什么话都不说,又想着还有排队的病人,怕病人等太久,着急出去。
李梦玥看王大夫确实担心病人久等,医德仁心,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再说,就算自己看走眼了,那也没关系,反正自己只是想借用一下这里的诊室,来给爹治腿。
王大夫抬脚就要往外走,只是手刚碰到门把手,还没有把门打开,李梦玥的声音响了起来:“王大夫,我有把握把外面断腿的男子治好,希望能借用下诊室,价钱好商量。”
王大夫听到李梦玥的话,果然停下了脚步,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姑娘,你刚说什么,老夫没听清,能麻烦你再说一遍吗。”
李梦玥对王大夫的无理要求,并没有多生气,而是很有耐心地又解释了一遍:“王大夫,外面断腿的男子,我能把他的腿治好,可以借用诊室吗。”
“姑娘,刚才你说的话,我只当你在开玩笑,还有病人在等着,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出去,老夫就不在这和你说无聊的话了。”
“是吗,不试试怎么知道。”
李梦玥随手甩出一根金针,明晃晃地扎在了王大夫拉着的门上,只差一毫米,金针就扎到王大夫的手上。
王大夫开门的手一抖,哆哆嗦嗦地说:“你不要以为拿根金针出来,就能充当大夫了。”
李梦玥把玩着手里的金针,不紧不慢说了句:“嗯。”
看懂了李梦玥的威胁,王大夫从原来的言辞拒绝,到态度稍微有些松软。
不过他还是不相信,一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小姑娘,医术能比自己高。
要知道是他当初看不惯宫里的阿谀奉承,捧高踩低,才愤然从太医院离开,不然早就是太医院院正了。
看一时半会走不了,王大夫把徒弟叫了过来,把事情交待好,转身坐到了内室的椅子上。
李梦玥看王大夫还算配合,收起了金针,顺势坐在了王大夫对面,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我有八分的把握把人治好。”
“哦!用什么方法。”
王大夫虽然心里不太相信,不过他一辈子醉心医术,当下遇到了他棘手的病症,本来让他放弃已经很难了。
现在听说有人能治好,若是白白错过这个机会,相信以后的日子,他会一直念着这件事,说不定还会因此产生心魔,导致医术再也不能寸进。
“打断已经长错的骨头,重新节骨。”
“姑娘,不瞒你说,这个方法我考虑过了,不仅怕病人经受不住断骨的疼痛,也担心会给病人的腿部,带来二次伤害,到时罪也受了,病还没治好,反而会更加严重,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给病人希望。”
“王大夫,你说的这些根本不是事,不管是麻沸散还是金针刺穴,止痛效果都很棒。”
“麻沸散我们医馆有,止痛效果不是很好,这也是我不敢轻易答应治的原因,还有你说的金针刺穴,我只在医书上看到过,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李梦玥看王大夫说起病人那么认真,所有的情况都不隐瞒,即使自己不擅长也不觉得丢人,顿时对王大夫的印象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医品这么好,更是让她放心让爹在这里治病了。
“王大夫,时间不早了,你不妨把病人安排好。”李梦玥担心爹娘,还有两个弟弟在外面等得时间太长,开始催促道。
“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姑娘有什么真本事。不过还有一点要早些说清楚,病人和医馆要签免责书,一旦治疗时,出现了问题,本医馆概不负责。”
“应该的。”
一炷香后,李安在李氏的搀扶下,走进了医馆的治疗室。
李氏出去后,李安刚进到内室一会儿就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