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看得出来狗皇帝是真缺钱啊,要不然怎么大宛国的细作都用得这么顺手。还不是因为人家便宜!】
众人齐刷刷的盯着赵修文,似乎想在他身上瞧出些什么。
衣袍上还沾着尘土和杂草的赵修文,只以为别人是在羡慕他,腰背挺得更直了。
“回皇上,末将带七百禁卫军去银杏庄,果然在树下挖出了白银!”赵修文激动得浑身发抖,“末将不敢耽搁,立刻将官银带了回来。”
云元轩沉声道:“抬上来!”
他虽然让人去调查,但也只是走个过场。
毕竟二十万两白银不少,以宁家的财力,也不是拿不出来,没必要做这种事。
之所以大动干戈,不过是想敲山震虎,也让宁家收敛些锋芒。
可现实却狠狠的给了他一耳光。
云晏景状若不经意的和自家父王对视,见对方颔首,便收回眼神。
大臣们都噤若寒蝉,只有为数不多的家伙在幸灾乐祸。
赵修文一挥手,就有四个禁卫抬着一口红色木箱进来。
都不用细看,朝臣们都知道这就是朝廷赈灾时惯用的箱子。
这宁白锦是傻子不成?
盗了官银竟然连口箱子都舍不得换。
这下可好,人证物证的都齐活了。
便是天王老子来了,皇上也一定会发落宁白锦的。
赵修文一把掀开箱盖,白花花的银子印入眼帘。
“宁白锦,你可还有话说?!”云元轩真是气着了。
宁白锦知道他糟了算计,但现在这情况无论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他能受罪,可阿瑶不行。
宁长远自然看出儿子的意图,打算将这事担下。
【狗皇帝还真是看都谁的银子都像他的。官银和普通银两区别那么大,他难道瞧不出来?】
【不会吧,不会吧,狗皇帝不会是知道娘亲要把银杏庄送给我,故意坑我的银子吧?】
严肃的气氛荡然无存。
宁长远走上前拿起一锭银子,翻过来仔细打量。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
【看归看哈,要是我发现谁敢顺我的银子,一定揍得他老娘都不认得他!】
本来还有些轻慢的大臣,动作立刻变得小心翼翼。
他们皮糙肉厚倒是不怕挨揍。
可宁家这五小姐忒能爆瓜。
万一被她给盯上,那不是连自家老祖宗的红底裤都得被拉出来丢人现眼?
绝对不行!
“启禀皇上,这些的确不是官银。”户部侍郎郭金泉上前一步,双手捧着银子恭敬的交给内侍。
德福公公亲自接过,又呈到圣前:“皇上。”
云元轩拿起银子,并未发现赈灾官印。
他将银子狠狠砸向赵修文,“怎么回事!!”
【狗皇帝你生气就生气,砸我的银子干什么?!】
宁若心疼得紧,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非得立刻捡起来吹吹不可。
赵修文顾不得生疼的额头,手忙脚乱的将银子捡起来,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
“不,不可能!这明明就是官银!!”
【不过是加官进爵的机会没了而已,何必这么破防。】
大臣们嘴角抽搐,庆幸自己不是那被奚落的倒霉蛋。
“混账,官银朕还认不出来吗?!”云元轩只觉被愚弄了。
“不会的,怎么可能是普通的银子?!”赵修文疯狂摇头。
这里面明明应该是官银!
一定有哪里不对!
他红着眼睛冲上前,双手发力,直接将那一箱银子都给掀翻了。
【我可怜的银子,好端端的被这癫公拿来撒气了。】
大臣们心里已经被无语刷屏。
宁家这小丫头到底能不能抓住重点啊,现在是担心银子的时候吗?
赵修文不顾形象的趴在银子上翻找,企图找出一个带官印的。
宁长远冷笑:“诸位大人也都帮忙找找,别到时候又污蔑我们宁家。”
有人满脸羞愧,但也有人是真的想找出罪证。
不管目的为何,他们将这所有的银子都扒拉了个遍,也还是没有找到一锭官银。
“皇上,这一定是宁家的障眼法!”赵修文不甘心,“官银一定在后面的那些银子里!”
“赵大人,虽然造谣不犯法,但你也不能张口就来啊。”宁若安抱臂冷笑,“我还说赵大人你家里藏了万两黄金呢。”
【这家伙是真的富有啊,他家下人房里的家具隔层,马厩里那中空的墙壁,还有修在小妾床下的暗室里,可都藏着黄澄澄的金子啊。】
【哈哈哈,等我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将这些流浪的小金子都带回家!】
“郭金泉,你亲自带人去赵修文家里搜!”云元轩当机立断。
【咋回事?皇太后不止一次说自己是狗皇帝的生母,狗皇帝都不信。为啥我随口一句,他就当真了?】
【不要啊,那可是我失散多年的金子啊。】
郭金泉忍着笑,带人去赵修文家中。
那些金子找出来一定是交给他们户部的,可不能马虎了。
宁若安眼睁睁的看着郭金泉一阵风似的冲出昭秦殿,眼中也失去了光彩。
【狗皇帝你是真的狗!】
云元轩已经能完全忽视“狗皇帝”什么的。
见宁若安气呼呼的,他只觉得出了口恶气,心情不是一般的美妙。
李报国一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是等着官银被挖出来,好将宁白锦一军。
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那家伙不是拍胸口保证万事俱备了吗?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皇上,赵副统领所言并非完全没有可能。”李报国破釜沉舟道,“张二牛有宁大人的贴身玉佩,他害怕被灭口,说只有见到皇上才愿意拿出来。”
赵修文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附和:“皇上,若是他宁白锦真的清白,就不怕我们验证!”
“带张二牛上来。”
云元轩也想知道究竟谁是谁非。
【呵呵。】
这笑声挑动着众人敏感的神经。
特别是云元轩,他总觉得莫名烦躁。
似乎猜到宁若安发笑原因的云晏景,给了自家老父亲一个眼神。
云元照不愧是读儿机,立刻提高戒备。
“哐啷,哐啷……”
镣铐撞击的声音在昭秦殿内回荡。
李报国将张二牛提出来后做了紧急止血处理,但他一路走过来,地上还是留下或深或浅的血脚印。
“跪下!”
押送的禁卫一脚踢在张二牛的膝盖上,磕出重重一声响。
张二牛痛得龇牙咧嘴,身体蜷缩成了虾米。
“宁白锦的玉佩在何处?”云元轩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禁卫厉声呵斥:“回话!”
“我可以说,但我有一个条件!”张二牛缓过来,笑得猖狂。
“说或者死。”
云元轩最讨厌被人威胁。
“我知道前朝皇室兵器库地图在何处,皇上你确定要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