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刘大人真的有私生子啊!”
“你看刘少爷这样,八成假不了。”
刘鹏阴沉沉的警告:“谁敢乱嚼舌根,小爷我弄死他!”
难怪每次他要去找桃红,爹就将他一顿臭骂。
前几天不过是问爹要二百两银子,被揍一顿不说,还关了几天禁闭。
好不容易熬到能出门。
他说要来素斋楼给娘买斋菜,爹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可之前爹不说对他百依百顺,那也是予取予求的。
娘说的果然没错,爹要是有了别的儿子,就不会一心一意的为他打算了。
刘家可是他的囊中之物,如何能便宜那些贱种?!
【哟,怀疑人生了啊?别急,更让你破防的还在后头呢。】
“还耍横?刘大人有了两个会读书的庶子,哪里还看得上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草包啊。”
刘鹏阴狠的四处扫视,硬是没揪出煽风点火的人。
“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位刘大人平日里买两个烧饼都要讲好半天的价,没想到对花魁就是一掷千金!”
“呵呵,人家要是不装的苦哈哈的,脑袋早就分家了吧。”
“哎哟,前些天我兄弟跟我说桃红姑娘的事,我还和他大吵了一架,现在看来是我误会他了!不行,赶明我得找他喝顿酒去。”
“刘大人只是个员外郎,刘夫人娘家又不是什么富商大贾,这刘少爷可从来没缺过银子花。而且人家能让桃红心甘情愿的生了两个孩子,花楼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帮着隐瞒,这后台可不得了哟。”
花魁桃红的怡香楼可是出了名的销金窟。
里边随便的一杯茶水,都能顶得上普通百姓一个月的花用。
哪怕这客人身上只有十两,人家姑娘也有本事给刮出一百两来。
这桃红姑娘更是出名已久的台柱子,想要封住老鸨的嘴,光有银子可不顶事。
“可不嘛,要是没人兜底,他们刘家父子哪里敢这么猖狂!”
瑞阳长公主被盯得浑身发毛,当真是如坐针毡。
但别人不明说,她也总不能自降身价的去解释。
那跟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
“杀千刀的畜生,将士们在边境风餐露宿,连口饱饭都吃不到,他竟然还敢拿着军饷去风流快活!”
“小宁大人,你可一定要严查啊!我们昭秦的兵可不能被这些可恶的蛀虫给坑害了!”
“对,不能放过那贪官!”
宁若苍立刻表态:“诸位放心,本官一定严查到底,绝不放过任何敢动军饷之人!”
因母亲是风家人,他们兄弟几个从小便来往军营,对着底层士兵的生存情况十分了解。
这次去暗查,更是直面残酷现实。
不管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放过那些蛀虫。
“诸位,这刘家可有保护伞,我们也不能只靠小宁大人,大伙一起敲登闻鼓去!”
“这位兄台说的没错。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得告御状,让皇上尽早知道这刘家的所作所为,可不能让那些坏家伙销毁证据!”
“好!”
百姓们热血上头,响应者无数。
见群情激奋,刘鹏吓得浑身瘫软。
这真的闹到皇上面前,他还能有活路了?
不行,不能让他们继续闹下去!
“你们这些贱民少跟着瞎起哄!我爹清清白白,是有人看不惯我们刘家,故意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刘鹏故意趾高气扬。
面对众人满含怒火的双眼,他腿肚子直打颤。
但被打一顿,也总比丢了命要强。
只要拖到他爹过来,这些贱民就奈何不了他了。
“呸,老子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一口一个贱民的,他自己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儿子都这样,他老子也好不到哪去!要是没有亲爹在后面擦屁股,这恶霸能逍遥到现在?”
“哎,你可小点声吧!我邻居家的舅舅的女儿的大表哥的三婶家的儿子,就因为在路上多看了这刘恶霸一眼,就被打成了瘫子。那一大家子砸锅卖铁,才勉强把命吊住,可这后半辈子就这么毁了啊!”
【这复杂的关系一看就是临时现编的,瓜搭子兄还真是个人才。】
“别提了,这恶霸在我酒楼家记了大半年的帐,我去刘府却一个子儿都讨不来!那刘府管事还让我把酒楼无偿送给刘家,不然就要我们一家好看!呜呜呜……”
一个大男人哭起来的感染力可不容小觑。
“我女儿出去给娘买豆腐,路上被这恶少多看了一眼,就被抢进了刘府。我们老夫妻俩去要人,被那门房痛打一顿。”老翁涕泪横流,“我可怜的闺女啊,现在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
“呜呜呜……我当家的正儿八经的摆摊,也不知道怎么就惹到他们,被打得只剩半条命。我公公婆婆要去告官,竟是被这刘鹏带着家丁给活生生的打死了!”妇人哭肿了眼睛,“爹娘,是儿媳不孝啊。这畜生用夫君和孩子的性命要挟,儿媳不敢给你们申冤啊!”
“该死的畜生,老子和你拼了!”
不知道从哪扔出来的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糊了刘鹏一脸。
就连江小芙和王婷婷也都遭了殃。
“啊啊!”
听着这尖叫鸡二重奏,宁若安幸灾乐祸的十分明显。
瑞阳长公主早就被这一幕吓呆了。
若非有侍卫拼命护着,她只怕也要被愤怒的百姓痛揍。
她哪里知道这刘鹏是个五毒俱全的纨绔子,这些苦主都还凑一堆了。
这下再怎么解释,别人都会以为她这长公主是在狡辩。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风家在百姓之间竟然有如此声望。
也难怪皇兄会忌惮。
宁家的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那风家呢?
她越想脸色越苍白,衣裳被臭鸡蛋液沾到也没注意。
“住手,快住手!”
刘鹏左躲右闪,甚者还拉了王婷婷挡着。
可那些愤怒的百姓就像疯了一样,一点儿没留手。
他浑身疼痛,好像已经看到了太奶。
“住手!都给本官住手!!”
刘方同带着气势汹汹的家丁,迅速的将人群分开。
“滚开!”
家丁见还有人不要命的冲过来,立刻扒出刀。
“叮!”
不知从哪儿飞来的石头将兵器打落,家丁的手臂都被震得生疼。
刘方同扶起鼻青脸肿的儿子,眼皮狠狠一跳。
这混小子平时小麻烦一大堆,但大事从来不敢惹。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呜呜呜……爹,你怎么才来啊,我都要被这群贱民给打死了!!”刘鹏一把抱住亲爹,嚎啕大哭。
“住口!”刘方同真是拿这蠢儿子没办法。
这都已经犯了众怒,还不知道收敛。
“爹,你凶我!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儿子,就巴不得我被打死!!”
刘鹏伤心是真的,但也没忘了试探。
“胡言乱语!”刘方同有些心虚,“爹只有你一个儿子,京城谁人不知?我看你是被打糊涂了,开始发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