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红姑参与这事,是在给他们累积功德。”宁若安耐心解释,“青柏村的锁魂阵被人改动过,即便那些鬼魂没真的杀人,但还是会背负冤孽。”
“若是就这么让他们去投胎,在地府也得先脱几层皮,且下辈子也不会好过。”
【大祭司那缺大德的玩意儿,将天罚的杀孽用秘术转移到失败品身上,不知道霍霍了多少无辜人。】
天罚?
一听就不是好相与的。
若是知道妹妹搅局,他们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看来他搜寻奇人异士的速度还是要加快。
他不懂玄术,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却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妹妹涉险。
【让他们出入宁家,也是想借祖宗的功德消除他们的怨气。】
【有了功德反哺,宁家人才在关键时候绝处逢生。】
【女主那白眼狼从来都不安分,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搞出骚操作。】
又是宁晴和吗?
宁若辰抿唇,眼神幽深。
以前宁晴和当面是哥哥长哥哥短,可眼里的鄙夷和厌恶还是被他察觉。
即便是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对一些小事不计较,但他始终对宁晴和喜欢不起来。
几次刻意疏远之后,宁晴和也来自讨没趣。
“二哥,我跟你保证不会有事的。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应付不了的人,我立刻跑得远远的,绝对不会以身试险。”
“嗯。”宁若安温柔的抚摸妹妹的头,“我们若安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万事有二哥。”
“二哥最好了。”
【呜呜呜……二哥还是那么温柔,我绝对不能让那个疯女人祸害了他!】
【不过说起来我们家是不是有什么吸引变态的BUG啊!】
【大哥被江小芙那颠婆缠上,二哥又被人算计成接盘侠。】
【我那三哥……唉,不说也罢。】
想到那素未谋面的麻烦,宁若安就是一个头两个大。
【咱就是说,这三哥真的非要不可吗?】
宁若辰有些好奇,那跳脱的三弟到底是做了什么,竟然让妹妹这般嫌弃。
他没有幸灾乐祸,真的!
不管外边闹得怎样的天翻地覆,宁若安是该咸鱼的时候就咸鱼。
和自家二哥吃完饭,她就美滋滋的回去补觉了。
“那丫头真的回去了?”云元轩揉着眉心。
“是!五小姐将事情交给宁侍郎后,便被小王爷送回府。”影卫恭恭敬敬的道,“我们的人只看到风家四小姐去大理寺,并未见五小姐出门。”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云元轩松了一口气。
那小姑奶奶真要出去,谁能拦得住?
他好好的在批奏折,结果天降一个老婆子,差点没把他给吓死。
但之后询问这皇宫禁卫,竟是没有一人发现。
想到这些天夜里父皇拎着他耳朵的殷切叮嘱,他也只能选择随宁若安高兴了。
“是。”
“等等,告诉暗中保护的人,发现什么奇异之处也不要声张。只要那丫头没遇到生命危险,他们也不必出手干涉。”
“属下遵旨。”
影卫离开后,云元轩起身:“朕也该去看看那好刘爱卿了。”
德福低眉顺眼紧随其后,心说刘家这是完了。
深夜。
原本紧闭的大门轻轻打开,飘进一道红影。
“咚!”
红姑见到正在桌旁把玩茶杯的宁若安,二话不说的跪下。
“大师,是红姑执迷不悟,还请大师责罚。”
血海深仇,杀身之恨。
面对那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的凶手,谁能控制住?
“你弄死林大河了?”宁若安毫不在意。
“没有,但……”
碰巧,另一道虚弱的身影飘了进来。
看到跪在地上的红姑,薛皓也惊慌失措的跪下。
“大师,那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求大师放过阿梦。”薛皓恳求。
宁若安看着这排排跪的两人,颇感无语。
【难不成一会儿我还要分果果?】
“大师,都是我要动手的,阿郎拦不住,你罚我吧。”红姑十分慌张。
阿郎现在这样,根本受不住任何伤害。
【别撒了,别撒了,狗粮快别撒了!我还不想被撑死!】
“你们当真觉得自己有错?”
红姑和薛皓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他们并不后悔报仇。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跪?”
薛皓见宁若安似乎真的没有生气,这才拉着红姑站起来。
“大师,此事是我二人自作主张,与大师并无任何关系。若有什么后果,我夫妻二人一力承担。”
“阿郎说得对。”红姑猛点头,“我们绝对不会连累大师!”
看着这二人坚定的仿佛要入党的眼神,宁若安扶额。
她真有那么恐怖吗?
明明什么都没做,这两人就吓成这样?
“林大河死了?”
红姑不懂宁若安为什么再次发问,还是诚实的摇头。
“那就对了,你们又没杀人,我罚什么?”
“可我在他体内打入了怨气。”红姑诚实道。
林大河那畜生死千次万次都不为过。
但他们夫妻不想连累恩人。
【哎呀,我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怎么还这么死心眼!】
“谁看见了?”宁若安问道。
红姑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
果然恋爱脑一发作,整个鬼都傻乎乎的。
薛皓明白宁若安的意思,拉住还要说话的红姑。
【对嘛,还是有聪明人的。】
但想到过于诚实的红姑,宁若安还是开口:“我和小王爷是什么都没看见,难道不是进去的时候林大河就已经那样了吗?”
“谁知道是他造了什么孽,才被人报复了。”
红姑眼睛一亮:“大师,我明白了!”
原来还可以这样!!
“嗯。”宁若安满意点头,压低声音,“只要人没死就行。”
“是!”红姑激动了。
大师的意思是他们还可以去报仇!
思及此,夫妻二人迫不及待的告别宁若安,直直飞向那关押着林大河的京兆府大牢。
看守的狱卒被那时不时传来的鬼哭狼嚎吓得神经衰弱。
他们知道关押着要犯,立刻前去查看。
可每次都发现是那林大河在发疯,最后竟然掐住自己的脖子不放。
狱卒吓坏了,二话不说的冲进去救人。
等宋一禾心急火燎的赶过来,就见到状若癫狂,不停抽自己耳光的林大河。
“将人绑起来!”
看着那像蛆虫一样在地上挣扎的人,已经查出些事情的宋一禾冷笑。
活该!
“碰!”
幽暗的房间里,浑身上下都被暗紫色长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一把掀翻面前桌案。
“林大河那该死的废物!竟敢坏我的大事!”
“好好好,好一个宁若安,看来真的是我小瞧你了!”
紫袍人声音忽男忽女。
不知从哪儿刮来的阴风,将屋内摆设吹得“哗哗”作响。
“我就不信你能好运一辈子!”紫袍人咬牙切齿的结印,冷笑,“哪怕你是九命猫妖,也别想再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