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说什么呢!”
容夏似乎没想到宁长远竟然这样,脸上表情有些不自在。
“本来就是嘛,这俩臭小子就只知道气你,你还搭理他们做什么?”
“都多大年纪的人了,竟然很说这种话,也不怕孩子们笑话你。”
说话间,容夏还小心的看了一眼宁白泽和宁白锦兄弟二人。
宁长远一顿,嬉皮笑脸道:“我只要阿夏高兴,哪里还管什么笑话不笑话的。”
【咦,我还以为爷爷已经恋爱脑晚期了,没想到竟然还有点救啊。】
宁白泽颇为狐疑。
若安好像是发现了什么。
可再看一眼老父亲,他还是不忍直视的别过头。
这傻狗一样的舔狗是谁?
他真的不认识!!!
“老夫人舟车劳顿,不若先去休息。”宁晴和表情僵硬。
多看一眼这一家子的其乐融融。
她的心就像是被凌迟一样难受。
凭什么?
不管是谁来都能轻松的融入宁家。
怎么偏偏她一个人不行?
之前身份没暴露时,风星瑶和宁白锦就对她多有苛责。
这家主大伯也都是板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银子似的。
可换了宁若安,所有人都护着她!
即便容夏对她这个亲孙女没有多热络,但他们还是护着她!!
要是没有宁若安就好了!
要是这碍眼的克星死了就好了!!
“唔!”
容夏脸色陡然苍白,痛苦的捂着胸口,好似遭受了难以忍受的疼痛。
“夫人!”宁长远冲上前将人扶住,惊慌失措道,“快去请孙院正!不,先去请丁大夫过来!!”
守在外边的下人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但得了命令,还是立刻就去办事。
“夫人,阿夏,你怎么了?别吓我!!”
传闻中让人闻风丧胆,沉稳的大魔王宁长远。
此刻惊慌得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容夏余光在宁若安身上落了一瞬,握住了宁长远的手:“我没事,你别大惊小怪,不然要吓到孩子们了。”
“奶奶,你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宁晴和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个绝妙的办法。
克星是星,灾星也是星。
只要想办法坐实了这件事,宁若安就只能离开宁府!
“是啊,奶奶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可千万不要忍着,不然爷爷会担心的。”宁若安说的那叫一个真心实意。
风星瑶总觉得女儿这话有些怪怪的。
但看她那般担忧,又将这不合时宜的想法压下。
倒是宁延堂,一看就知道妹妹在使坏。
只是她明明没有做什么啊。
“我……”
容夏突然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晕死了过去。
“阿夏!”
宁长远也顾不得其他,一把将容夏抱起来就往外跑。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可转眼间又只剩下宁晴和一个人在这儿。
她对上宁白泽等人的眼睛,总觉得自己就像是陷入了猎人陷阱的羔羊。
除了咩咩叫,就只能任人宰割。
“奶奶!”
宁晴和惊呼一声,低着头小跑着追了上去。
出了门,她恐慌的情绪才稍稍缓解。
但随即而来的就是深深的屈辱。
宁晴和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
等着吧。
宁若安很快就会被扫地出门。
这宁家,总归只会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小姐!!
“小安,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宁延堂皱眉道。
他虽然不是大夫。
但因为自家二哥博闻强识,什么都会一点儿。
他这从小被指使得团团转的弟弟,也是有点医术底子的。
就刚才所见,那位容夏老夫人身体似乎康健得很。
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像是病入膏肓?
而且小安一说话,她就晕死过去。
这难道真的那么巧合?
反正宁延堂就觉得这件事哪哪儿都透着古怪。
“奶奶身体抱恙,我们自然是要去跟前侍疾的。”
宁白锦和风星瑶对视一眼,心里挺别扭。
明明女儿这话说的没啥问题。
但他们怎么听出了阴阳怪气的味道?
自家孩子自家了解。
若安不是个热情性子。
回来后,也是相处了好些时候,才慢慢和他们亲近起来。
怎么会对一个才见过一面的人如此的温和热络?
这样的反常,的确是让人提心吊胆。
风星瑶点头:“若安说得对。如今大嫂不在家,我更是应该去帮着爹张罗一番。免得下人们粗手粗脚,怠慢了老夫人。”
宁家兄弟心底仍旧疑惑,也想去探探情况。
便都一起去了主园卧房。
宁长远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旁边不停的转圈。
即便糟了丁大夫的好几个大白眼,他还是视若无睹。
“老丁,阿夏怎么样了?”
见丁大夫起身,宁长远迫不及待的追问。
低眉顺眼的站在床边的宁晴和,也竖起耳朵。
“老夫人身体并无不妥。”丁大夫很是没好气。
这么火急火燎的,他还以为是出了天大的事。
一想到怀着身孕,身体不适的小徒弟,他就恨不得立刻飞奔回去。
老夫人身边并不缺人看顾。
但那实心眼的丫头,没他盯着可是不行。
“丁大夫,奶奶脸色这般差,怎么会没事?”宁晴和不满道,“你这么避重就轻,莫不是为了包庇谁?”
“哼!”大夫人冷了脸,“老夫说话,何时轮到一个婢女插嘴?”
“你……”
“闭嘴!”宁长远不耐烦,“在吵就给我滚出去!”
要不是阿夏昏迷也还念着这孽障。
他是说什么都不会让这碍眼的玩意儿留在眼前。
宁晴和委屈的红了眼,愤愤的低下头。
“老丁,我送你出去。”
“可不敢劳烦宁老!”
丁大夫甩袖而去。
“小心照顾老夫人!”
宁长远这心还是七上八下的。
他叮嘱一声就追了出去。
“是。”宁晴和狠狠咬牙。
该死的。
这些人都作践她!
等着吧。
今天受到的屈辱,她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余光落到容夏身上。
宁晴和的眼神诡异的温和,竟是真的小心看顾起人来。
“老丁,老丁你等等。”
“我都说了人没事,你追过来干什么?”丁大夫翻了个大白眼。
“哎呀,老伙计你别生气啊。”宁长远赔笑,“我就想知道,阿夏是不是真的没事。”
丁大夫深吸几口气。
来了,又来了!!
当初宁长远这不做人的玩意就是这样。
有事没事就是夫人。
动不动就阿夏。
谁看了他不远远躲开啊。
容夏叹口气,他就像是天要塌了一样。
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他还能见到这死样子。
虽然嫌弃得不行,但丁大夫也是替老友高兴的。
只是看到这样的宁长远,他还是难免担心。
容夏是宁长远的命。
如今分离半生,再次重逢的后更甚。
可以这么说吧。
若是在两个儿子和容夏之中选择,宁长远即便会犹豫,但最终也只会选择后者。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会传出那些流言蜚语。
说是宁长远希望死的人是小儿子,那样他最心爱的夫人就能活下来。
本来宁白锦就因为亲眼目睹母亲的身死发病,好几次险象环生。
被这么一刺激,人都差点儿没了。
也幸亏宁长远以雷霆手段封住那些人的嘴。
难不成过了那么多年,宁府竟然还要再起风波?
“我确定并肯定,你的阿夏真没事!”
“老丁你在仔细看看,阿夏脸都白了,怎么可能是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