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安。”风行佑最先打破寂静,“这边的事你们早就是别管了。”
“对外我会说你外婆清醒,是我请了一位得到高人相助。”
仅凭当年那让他终生难忘的经历,风行佑就知道神降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外孙女再怎么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更何况那背后隐藏起来的,还不知道有多少暗招。
若安是阿瑶唯一的女儿。
要不是当年他们那么多大人都失察,也不会让孩子在外面流落那么多年。
如今人好容易回来,还愿意认亲。
他们说什么都不会再将人陷入危险之中。
“外公不必担心。”宁若安神色柔和,“当年负责孵化那枚血茧的人全部都死了,神降虽然能知道孵化失败的消息,但再多的却也是不清楚的。”
【而且我和他们的梁子早就结下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什么?”风行佑并无半点惊喜,“他们真的不知道当年的事?”
神降竟然盯上了外孙女?
“至少现在是不知道的。”
【我就说神降那些疯子怎么会突然改变作风,原来那枚血茧是被偷出来的。】
【那叛逃的家伙狂热的崇拜和恋慕神,在得知血茧的存在后,就处心积虑的想要靠近。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被血茧蛊惑。】
【神降想要创造神,但即便只是拥有百分之一的神的属性的存在,也是绝对不可能任由自己被趋势的。】
【叛徒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带着自己的人离开,还能将痕迹抹除干净。血茧蛊惑叛徒给它上供,于是他们就趁战乱到了边境。】
【一开始他们是打算捡尸体来的,但血茧突然发生异变,叛徒只能铤而走险的对活人下手。叛徒本来是想在血茧破开之前跟它契约,但他不知道血茧从始至终都把他当成豢养的食物,直接被吃了个干净。】
在场的人和鸽子都毛骨悚然。
【多亏风家列祖列宗保佑,外公过去时血茧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不然也是渣渣都不剩了命。】
风行佑嘴角抽抽。
这一点儿也不好笑呢。
毕竟别人的自作自受固然是活该,但被无辜殃及的他们也很倒霉!
仔细想想,当初遇到的那些护神卫是有点奇怪。
按理说能悄无声息劫掠三国的队伍,怎么也不可能五十人不到?
这一交手,对方的实力更是与他们所预料的匹配不上。
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也没人有心思想那么多。
风行佑都不敢想,若是他们遇到的全盛时期护神卫,或是还没被吃掉的那个叛徒,又会落个怎样的下场?
【幸好外公不知道他们在跟护神卫火拼时,血茧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停的捕食,否则非得吓出个好歹。】
风行佑是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
呵呵。
之前他们是一直都不知道,现在可不要太清楚。
在饿疯了的猛兽身边来回蹦跶什么的,想想都是掉脑袋的刺激!
古莹反倒庆幸起来。
也是当初她那不合时宜的预感,才让该多带一个军师的队伍晚一些启程。
“而且就算他们现在知道,在权衡利弊后,也不会选择为一件昔年旧事大费周章的。”
【血茧虽然有点子恐怖在身上,但也只是算是初代的研究产物,这都过去那么多年,产品早就不知道更新换代几轮了。】
【也没谁愿意揽这费力不讨好的烂摊子。】
【更何况远山村让他们损失惨重,想要不被天罚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重创,他们只能保存实力。】
这也没有多让人安心呢。
毕竟那么能搞事的两拨家伙混在一起,谁知道会闹出什么大乱子?
风行佑觉得他的头发要保不住了。
“若安,神降似乎很执迷以人做实验?这是不是有什么说法?”云晏景抓住了重点。
“准确来说,他们是很擅长折腾各种能喘气和不能喘气的东西。”宁若安满脸嫌恶,“无论多么丧心病狂的尝试,只要是有一丝的可能,他们也会不遗余力。”
古莹却更加疑惑了:“为何会如此?他们不是更应该疯狂的寻找神明吗?”
教众的信仰,经常去寺庙道馆的她是很清楚的。
前不久她听说有一个烂赌鬼,将家里的所有田地、房产、银钱都输光。
但每月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去求神拜佛。
甚至为了那几两香油钱,将自己的爹娘、妻儿都卖了。
一无所有后,他还是要去赌。
但该拜的时候一次没少去。
开始他只是小偷小摸,但当年偷到的东西无法换取足够的香油钱,他竟然将自己给卖了!
买他的主家人还算和善,起初大家都以为那烂赌鬼会改好。
可本性难移也不是说说的。
温饱和信仰得到保障后,烂赌鬼又故态复萌。
他自己偷偷摸摸的去赌不算,甚至将主意打到了主人家才十岁的少爷身上。
要不是奶娘及时发现将烂赌鬼给逮住。
少爷的爹娘、兄长,又将人带走好好教导了一番。
只怕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烂赌鬼被打的半死,但到了该去求神拜佛的日子,还是用尽方法逃了出来。
那天有人看到他跌跌撞撞的往山上走,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
可没多久,烂赌鬼就被人发现死在了半山腰。
他的血流了一路,最后几乎是爬着往山上去。
而他断气之时,还摆出了十分标准的跪拜姿势。
滑稽的同时又很毛骨悚然。
“找自然是会找的。”宁若安冷笑,“但至高无上的神明未必会垂怜可怜的蝼蚁,可若是他们自己制造出来的神明,那就不一样了。”
“怎能如此!!”古莹气的发抖。
别的她是不知道,但就当年那场意外,就已经带走那么多人的性命。
但这样的尝试很显然不会止于一次。
那在不为人知的隐秘之处,又有多少人遭了他们的毒手?
“造神并非一蹴而就,那些失败的又该如何?”云晏景眉头紧锁。
“挺不过来的死了就死了,但凡能喘气的,就会废物利用。”宁若安垂眸,“就像是远山村的尸仆,林外的那些守村野兽,都是他们的试验品。”
“岂有此理,他们将人命当成什么了!!”风行佑一掌拍在矮桌上。
即便他顾忌古莹已经收了大半的力道,还是让桌子裂纹遍布。
“人命?在那些家伙看来,这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试验场。区别也只在于试验品个别的差异罢了。”
这狗德性和污染天道还真是像,看得人怒火蹭蹭的往上冒。
“天罚也和他们一样?”
自从第一次接触到这个隐秘的组织后,他就开始不断的搜寻资料。
但那些记载也只是只言片语、捕风捉影,参考性不大。
可那边还没搞清楚,这又冒出来一个甚至更加恐怖的神降。
若两方发难,该如何应付?
“不不不,他们完全就是两个妈生的异父异母的陌生人。”宁若安还是打算解释清楚,“神降那些家伙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寻找神、模仿神,神在他们眼中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天罚顾名思义,那些祭司所信奉的是天,准备来说就是偏向他们的那部分天道。在天罚祭司的眼里,他们就是神,是天道在人间的执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