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么大事？不会把我怎么样？
学姐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手比身后的玻璃还冰啊？
真希望隔音室里的摄像头能拍到刚才的画面，让你好好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
张晨曦的手贴在玻璃上，看到纪明月平和下来才松了口气在心里疯狂吐槽。
“进来练琴”
纪明月这才注意到张晨曦已经贴在了玻璃上，她想了想刚刚张晨曦后退的场景忍住笑意对他说道。
纪明月转身走进隔音间，张晨曦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犹豫了一下跟上纪明月说道：
“学姐，时间不早了，我要不还是也先回学校吧？”
纪明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张晨曦：
“八点半，除去之前挂画和刚刚吃糕点的时间，才练了一个小时。”
纪明月的意思很明显，张晨曦根本没练多长时间。
“学姐，可是现在真的不早了……”
再待下去真的不太合适了，张晨曦诚恳地看着纪明月
张晨曦也不是不愿意多练一会儿，八点半其实原本还早，但对于家里只有他和纪明月二人来说已经算晚了。
纪明月沉默后慢慢点了点头，她明白张晨曦的想法，也懂得张晨曦的顾忌。
学弟和自己的相处中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和分寸，不会擅自逾矩。
“那……学姐我先走啦？”
张晨曦见纪明月掉头后指了指门口。
“刚刚怎么不和小姨一起走？“纪明月笑着问道。
“我哪敢啊…”
张晨曦走到门口笑了笑打开了门。
“白白，学姐”
“白白”
纪明月没有再留张晨曦，目送他的离开。
………
“你不觉得奇怪吗？人首蛇身的女娲，四张脸的皇帝，三头六臂的哪吒，它们明明是怪物模样，为何被奉为神祗？”
“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祖先们很早就意识到了它们的存在…”
张晨曦走在回去的路上，脑中不自觉地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些类人，神明类的推文。
张晨曦努力不去想它们，但今天他忘了带耳机听不了歌，这些故事始终环绕在脑子里。
路边树叶沙沙作响，张晨曦警惕地看过去。
“该不会突然钻出来一个美杜莎给我一口吞了吧？
要吞的话也记得给我安排一只好看点的美杜莎。”
张晨曦小声嘀咕着烂话给自己壮胆。
他拿出手机想给王九日打个电话问问有没有和涵涵聊天，或者给孙栋打个电话骂他两句。
王成双现在可能在图书馆，不然张晨曦也可以打电话请教他剩下一门水课考试的题目。
他还在纠结打电话给谁时，一个企鹅电话打了进来。
[可寄愁心与明月]：“【语音通话】”
张晨曦盯着屏幕眨了眨眼，美杜莎还真来了？
不过张晨曦还是非常感谢纪明月此时能打个电话给自己的，毕竟到学校还有十分钟夜路呢。
“喂美杜……学姐，怎么了？”
张晨曦接通了电话差点说漏了嘴。
纪明月站在落地窗前，遥遥看着远处街道尽头的张晨曦淡淡说道：
“明天正式演出了，记得今晚准备一下正装。”
张晨曦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原来只是学姐想提醒一下自己啊。
“知道了，学姐。”张晨曦很快回复道。
“行，那没什么事我就先…”
纪明月嘴上说着要挂电话，但始终没有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
她打这个电话就是因为知道张晨曦一个人走夜路会乱想，想和他聊聊天转移注意。
果然张晨曦连忙阻止了她。
“等…等等学姐，我有事。”
正巧他不知道该打电话给谁而纪明月又主动打了过来。
纪明月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嗯，你说”
纪明月风轻云淡，等待张晨曦说他的事情。
张晨曦绞尽脑汁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件能和纪明月说的事情。
“学姐，那个有你伴奏的视频反响都挺不错的，我可以提个请求吗？就是…以后你可以都给我伴奏吗？”
张晨曦虽然知道纪明月肯定会答应，但他本来以为纪明月会说什么“你现在都自己练琴，可以自己伴奏了”之类的话
然后自己就可以趁机说些好听的
像什么自己现在肯定比不上学姐啊，什么学姐弹琴最棒啦，什么自己一定会好好练琴的话
再然后学姐高兴了就会答应自己了。
而且这一来二去的聊天就能帮自己分散注意力走到学校，简直是一举两得。
但纪明月却出乎意料地什么都没有多问，一个简单地“嗯”字就答应了张晨曦。
“啊？学姐？”
剧本没有按张晨曦所想的展开，他有些惊讶。
“怎么了？”纪明月明知故问
“你不应该说让我好好练琴自己伴奏吗？”
张晨曦一边和纪明月找话说，一边加快了脚步朝学校走去。
“伴奏这么小的事情，学姐当然得帮你这个忙。”
纪明月没有过多解释，简单地回复。
张晨曦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
“还有什么事情吗？没什么事情我就先……”纪明月故技重施
“等…等等学姐，我还有事。”
路才走到一半不到，张晨曦哪能放纪明月走。
但他一时间实在想不到什么事，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学弟，你说事情啊。”
纪明月的声音悠哉悠哉地从电话里传来。
张晨曦想了半天最后说出来一句：
“学姐，我三个室友想来看晚会的节目，你方便给我三张票吗？”
纪明月听后假装诧异地说道：
“学弟，你之前好像已经和我说过这件事了，明天你直接带他们来就好了。”
“啊…啊？哦哦好”
张晨曦努力想着下一个可以和纪明月商量的事情。
“学姐…西装是要浅蓝色的还是黑色的？”
张晨曦属实是憋不出来什么事情了。
“都行，有什么穿什么。”
“学姐…你明天也在图书馆吗？”
“我每天都在”
“学姐…我突然想起来了，周伯通的左右互搏好像是左手画方右手画圆，之前我们画反了。”
纪明月：………
“学弟，你要是想和我打着电话直接说就好了，不用这样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