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你还想要多一点？”
“那倒也不必，再多真不行了。”
………
张晨曦坐在钢琴前，纪明月反复摁着几个琴键给张晨曦看。
就一句歌词而已，张晨曦敲了几遍便烂熟于心。
“学姐，我们现在去梅姨那里还来得及吧？”
张晨曦又弹了一遍后将手从琴键上挪开，看向一旁的纪明月。
纪明月沉默片刻轻声说道：
“你没有用心。”
“啊？什么用心？”
张晨曦一时没反应过来纪明月说的话疑惑地问道。
纪明月认真地看着张晨曦的眼睛：
“你只是机械地敲击着琴键，没有用心来弹。”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呀学姐，《晴天》不也是这样弹的吗？”
张晨曦有些不解，目前他只能强记键位来弹琴，况且昨天自己这样纪明月也没有说什么呀。
“不一样，我能在《晴天》里听出来感情，你是真的投入进去了。”
纪明月也没有责怪张晨曦什么，只是执着地看着他说道。
张晨曦见纪明月较真的样子开始回忆起昨天晚上弹《晴天》的状态。
不过很可惜，他又弹了几遍但都没有得到纪明月的认可。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纪明月，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纪明月读懂了张晨曦的眼神，摇摇头示意他没关系。
“没事的学弟，正式演出的时候也许就有感觉了。”
张晨曦郁闷地点点头，只能把这当做纪明月安慰自己的话。
“学弟，我打算去吃个饭，你要一起吗？”
纪明月站起了身笑着对张晨曦说道，春风般和煦，吹散了张晨曦的郁闷。
“嗯走吧，我也没吃呢。”
张晨曦没怎么思考也站起身来跟着纪明月朝礼堂外走去。
途中经过换衣室的时候，纪明月开门把放礼裙的盒子放进柜子里，张晨曦站在门外等她，想着今晚吃什么。
“算了，还是看一会儿学姐吃什么吧。”
张晨曦实在是没头绪，学校里就那点吃的。
“欸？又是和学姐一起吃饭挨……”
张晨曦挠了挠脑袋，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怎么就理所当然地跟着学姐走了呢？
自己甚至都没有考虑一下，就顺口答应了下来，就好像和学姐吃饭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就像…就像一只喂养了很久的猫，你不需要说些什么，只是朝它招招手它就跟你走了，也不问你到底有没有什么事。
可是虽然自己也算和学姐一张桌子上吃过不少次饭，但只有两个人面对面吃饭的次数可不多，昨天只是偶遇。
张晨曦还在低头思索着，纪明月走了出来。
“学弟，没忘记你的正装吧？”
“嗯？哦哦我让室友一会儿带过来给我的。”
张晨曦听到纪明月的声音后抬起头来回答道。
纪明月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两人朝着食堂走去。
“一份米线，在这吃谢谢。”
“阿姨，我也要一份米线。”
张晨曦跟在纪明月身后，和昨天一样点了和她一模一样的餐。
“学弟，你不用迁就我的，想吃什么去点就好了。”
纪明月以为张晨曦会觉得两个人一起吃饭就得吃一样的，于是认真地看向他出声道。
事实上张晨曦只是真的不知道吃什么，至少在吃这方面上他不算是一个有主见的人。
“我挺喜欢米线的啊学姐。”
张晨曦见纪明月误会于是出言解释道。
两人找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安静地吃完了晚饭。
五点半了，距离晚会正式开始只剩一个小时。
在晚会开始前已经有一些小节目在门口表演，纪明月和张晨曦回到礼堂门口，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陷入了沉思。
“狗曦，这里！”
三个室友带着墨镜，看到了张晨曦，朝他挥着手喊他过去。
张晨曦拿屁股想也知道这墨镜是他们为了一会儿给自己“应援”时不露出真容特意准备的。
“学姐，我去拿一下衣服，我的室友在那边。”
张晨曦指了指三人的方向对纪明月说道。
纪明月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后竟然喊住了张晨曦：
“我和你一起去吧。”
张晨曦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看了眼纪明月后点了点头
“我一个人在这也没事做。”
纪明月察觉到张晨曦的眼神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纪…纪学姐好”
三人显然是没料到纪明月也会跟过来，看他们张大的嘴巴也能看出他们的惊讶。
张晨曦和纪明月走近，三人连忙摘下了墨镜和纪明月打招呼。
“你们好”
纪明月脸色平静站在张晨曦身边靠后一点点，回应了一下三人。
接着场面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知道是不是面对纪明月有些紧张，孙栋竟然忘了将衣服交给张晨曦。
“快说谢谢学姐，你们票还是学姐帮忙帮忙的呢。”
张晨曦见有些冷场于是出声想找些话题。
“谢谢纪学姐。”
三人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形象，异口同声地对纪明月说道。
纪明月见这阵仗也有点意外，她看了张晨曦一眼后说道：
“不用谢我，每个表演的人都有带人进去的资格。”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纪明月的话也确实让人很难再接下去。
“狗曦，你的衣服，我突然想起来应援牌可能电池不多了，我去换个电池。”
孙栋假装想起来了正事，把衣服留给张晨曦后就要跑。
王成双和孙栋见状也补充道：“我们也过去看看。”
说完三人都没等张晨曦回复就迅速消失了。
留在原地的张晨曦和纪明月面面相觑
“学弟，我是不是……有点严肃了？”
纪明月看起来有些自疚，她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导致三人有些尴尬才找借口离开的。
事实上在三人的印象中纪明月本来就该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又怎么会觉得纪明月对他们不热情呢？
他们只是想让纪明月和张晨曦单独多待一会儿才找借口离开的而已。
“啊？”
张晨曦诧异地看了一眼纪明月，他当然知道室友们的那点小心思，只是没想到纪明月竟然会在意这个。
“我不是故意想冷落他们的…我只是…”
纪明月犹豫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一点自责。
王九日她已经见过了，她本来是想见一见张晨曦另外两个室友的，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成了这样。
“学姐，你…怎么了？你…不是一直这样吗？”
张晨曦一点都没有觉得纪明月刚刚的表现有什么不妥，因此面色古怪地问道。
要真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能一开始学姐要跟着自己过来才有点不对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