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曦察觉到了纪明月的动作，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她，目光中带着疑惑和询问。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纪明月的手碰到他的一瞬间自己并没有选择躲开。
按理说男生的头和女生的腰一样，都不能随意地碰……
之前纪明月也会敲自己的脑袋，会拧他的耳朵，但像摸头这样的举动还是第一次。
纪明月笑了笑后把手放下，像是刚刚撸完了自己的猫。
她在张晨曦身边坐下轻声开口：
“你觉得我会怪你学琴不是为了像莫扎特那种艺术家一样感受音乐的力量和他们共鸣？”
张晨曦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那种比较高级的感觉。”
纪明月被张晨曦的说法逗笑了，她说道：
“我懂你的意思，就是古典和流行的区别嘛，对吧？”
张晨曦不明所以：“呃……也许是吧？”
纪明月接着说道：“其实我也一直在考虑到底让你学哪个，所以才问你这个问题。”
张晨曦问道：“学姐，这两个还有什么别的区别吗？”
纪明月想了想后说道：“其实有很多学钢琴的人，尤其是从小就开始学的，都会比较推崇古典乐。
我印象非常深的就是我小时候一个钢琴老师，她说让我不要用几百万的琴去弹几块钱的流行乐。”
“等…等等学姐，几百万的琴？你是说这这这琴几百万？”
张晨曦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敢情自己现在呆的房子都没有这台琴贵？
他赶紧将手从琴键上拿下来心说我张晨曦也是出息了，以后也能跟人家吹牛逼说自己弹过几百万的琴了。
之前还是太小看学姐了，几百万的琴啊，要是扣坏了一个键不得拿我一个肾赔啊。
“不是这个，是指一些很专业的琴，一般不会家用，那个老师也用了点夸张的说法。”
纪明月看到张晨曦吃惊的样子随口解释道。
“那这个…？”
“没多贵，你放心弹。”
纪明月摆摆手接着说道：“所以有些弹古典的对弹流行的会有些歧视，觉得他们不懂钢琴，不懂音乐。”
“那学姐的意思是…？”
“每个人对音乐的理解不同，不同的歌曲或许是有高低贵贱的，但是钢琴不应该有。”
纪明月看向自己的琴，眼睛里充满了温柔和坚定：
“你刚刚说的一句话很好，你说你碰到钢琴真的很开心。
不管你喜欢的是哪类歌曲，古典也好，流行也罢，其他的也行，钢琴只是陪伴你演奏的朋友。
朋友是不会在意和你一起要做什么，它只会在意你是不是对他好，而你喜欢它，这就足够了。”
张晨曦若有所思后竖起大拇指：“说的真好学姐，听起来很有道理。”
纪明月面对张晨曦的夸赞只是轻轻笑了笑：
“学古典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打基础，枯燥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学成后你的基本功什么就不用担心了。
学流行相对轻松一些，但是缺少基本功的话，你自己弹的时候也不会很顺心。
不管你选什么，只要你是喜欢钢琴的话我都支持你。到你选择的时候了，张晨曦同学。”
张晨曦同学从来不是什么能忍受的住枯燥的人，他并没有多犹豫就回答道：
“我学流行。”
纪明月微微皱眉：“可是如果没有扎实的基本功你自己弹的时候发挥会很受限。”
张晨曦见纪明月这副表情心想着原来学姐学姐是希望我学古典呀。
于是他改口道：“学古典也可以，那我学古典吧。”
纪明月又皱了皱眉：“可是学古典需要大量的时间，而且真的很枯燥，你确定能坚持下来？”
张晨曦懵逼了，心想不是学姐你让我选的吗？我怎么选了两个你都不是很满意？
“那学姐的意思是……？”
张晨曦小心翼翼地看着纪明月问道。
“按照我给你制定的计划练，两种都有涉及，不会枯燥也能打好基本功。”
纪明月自信地对张晨曦说道，拿起了尺子，俨然一个严师的形象。
张晨曦心想那你还让我选个集贸啊，直接跟着你练不就完了吗？之前多此一举的意义是…？
于是张晨曦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他沉吟许久：
“学姐，我觉得我还是适合学流行。”
“你不适合学流行。”
纪明月见张晨曦居然还质疑自己，眉毛一挑冷声说道。
“那我要学古典，我适合古典。”张晨曦随意地又改口道，随即观察纪明月的反应。
“怎么学弟？你好像对我给你制定的计划很怀疑？你觉得我教不好你是么？”
纪明月提起尺子，眯起了眼睛。
她发现张晨曦今天好像反骨又多了不少，平时这种时候他肯定早就说什么学姐教的最好，要跟着学姐练这种话了。
张晨曦置之死地而后生，挺起胸膛：“是学姐你说让我自己选的……”
纪明月冷笑一声：“那是之前，现在你只能选我……给你制定的计划，懂了吗？”
张晨曦当然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他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点头。
纪明月满意地放过了张晨曦，她又坐回了琴凳上问道：
“你考不考研？”
“啊？”
张晨曦又懵逼了，刚刚不是还在聊学琴吗？怎么突然就聊到考研了呢？
学姐这思维跳的也太快了吧？和她变脸的速度有的一拼。
（纪明月：“来来来你当着我面说一遍。”）
“问你考不考研，我的计划不止两年时间。”
纪明月又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事实上她说的计划不仅仅只是练琴。
如果学弟不考研的话，两年之后他会回金陵吧？那自己和他……
“学姐，我自己也不知道，家里很多人都说让我考研，但其实…怎么说呢，我真的不是很喜欢这个专业。”
张晨曦明白纪明月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后便回答了他。
“那为什么当初会选这个专业？”
纪明月好奇地问道，虽然她自己也不是因为喜欢才选的这个专业。
“当时父母说这专业好就业呗，待遇还不错，我当时也没觉得什么不好，现在也没觉得，但就是提不起兴趣。”
张晨曦想了想后说道，他打算顺便咨询一下纪明月有关这方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