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淑挽着男人向我这边走来,我不知道现在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心情,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当她看向门口时,我们的眼神也碰到了一起,应淑好像知道我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只是稍微顿了一下,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向我这边靠近,身旁的男子好像察觉了应淑眼神的变化,也将目光投向了我这边,我没有选择与他对视,而是继续盯着应淑。不知道过了多久,应淑和那名男子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前,但她好像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绕过了我的身体,向我身后的方向走去,擦身而过之际,我又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只是这股味道越来越淡,我回过了神,立马转身对着应淑喊道:“应总,我大老远赶过来你就打算装作不认识么?”
应淑没有转身,他身旁的男人则回头看向了我,此时我才完全的看清楚了那个男人,他有着不输于王烽的外貌,身高也比我高了许多,一身看似昂贵的穿着也表现出了他与周围人的差距,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对比,我心里竟然觉得他才是最适合应淑的男人。那个男人拍了拍应淑的后背,然后松开了应淑挽着的手向我这边走了过来,他的步伐好像接受过特别的训练,十分沉稳,又不紧不慢,来到我身前时他对我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斯旭,是应淑的未婚夫,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不方便招待,如果方便多留几日,我和应淑一定尽到地主之谊。”
此时我才知道原来应淑的未婚夫叫做斯旭,斯旭思绪,就连与应淑的名字都是如此般配,我伸出了自己的手于眼前的男子握了一下说道:“不打扰了,我有些话想和应淑说,不知道应淑方不方便。”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原来现在想和应淑说话的想法也需要请求别人的认可。 眼前男人点点头说道:“我没有意见,如果应淑不愿意,我也不好勉强。” 话音刚落,我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尴尬,我看向远处的应淑,她一直背对着我完全没有关心这边的情况。后眼前的男子继续开口说道:“你这边有什么事么?我可以帮忙转达。”,来杭州的路上憋了一肚子话要跟应淑说,可是现在却连半个字都没勇气开口,或许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对应淑说什么了吧。我看了看一旁的车子说道:“应总前段时间将车子留在我那边,这会有时间,我就送过来了。”说着话我将车子的钥匙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交到了男人的手上,可是就在男人准备接过的时候,我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将钥匙捏住,我的举动似乎也让眼前地男人不解,他看向我。我也没有解释什么,只能将手从钥匙上松开,说实话我是舍不得的,我舍不得的并不是这辆车子,舍不得的是这一丝与应淑最后的羁绊。这一松开也宣告着我与应淑之间的联系被彻底斩断。
斯旭将钥匙接过后对我点了点头。表示他会将钥匙转交给应淑,我也没有选择继续逗留,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应淑,她还是一直保持着背对我的样子,好像至始至终都没有动过,转身就向着一旁走去。我没有回头,这样好像才能显得自己并不在乎,走出了一段路后,在我确认身后的两人已经看不到我的时候我开始跑了起来,我跑得很快,就想远远的把身后的一切都抛开,不知道跑过多少路口,直到身体的极限强迫自己才停了下来,我在路边的台阶上坐下,大口的喘着气,我看着周围的城市,这是我第一次没有目的的出现在这个城市,我想用根香烟来让此刻的心情能适应这种陌生感,可是在我将全身都翻遍时才发现,加油的时候我将手机,钱包,香烟全部都放在了应淑的车上,此刻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当然我不可能选择回去拿回这些,我觉得这样会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放得开,我靠在身边的树上抬头看着天空,原来一个人竟然可以可怜到这种地步。我与外界失去了联系,身上也没有了可以让我获得一包香烟的额度,好像此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坐着,站着,走路还有死去。坐着和站着代表着等待,走路表示离去,而死亡确是解脱,最后我还是选择离去,选择用一种没有目的的方式游走在这座陌生的城市。
夜已经很深了,我也不知道我走到了哪里,只是偶尔身边的路牌提醒着我的位置,我选择了一个距离火车站比较接近的方向继续走着,杭州的温度格外的冷,由于一直在室内或者车内,我穿的衣服并不多,周围的温度提醒着我需要赶紧寻找一个温暖的地方,迷迷糊糊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冻得产生错觉,我听到了一阵歌声,是一个很好听的女声,吸引着我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再拐过一个街口的时候,我看到了一片广场,广场上一个女人正抱着吉他在那弹奏着,她的身边围着稀疏的人群,我又朝着广场的方向走去,随着我的靠近,声音越来越清晰,而我也听清楚了她的唱的歌,是之前罗睿在酒吧演奏过的《如果爱忘了》,只是当时罗睿乐队的女主唱的声音和演唱技巧并不突出,没有将这首歌的意境唱出来,而眼前这个女人不管是演奏技巧,演唱水平都是特别完美的,我被这首歌吸引了,也不觉得有那么冷了,就来到她周围,找了个地方又坐了下来,静静地听了起来。
广场上的液晶时钟已经显示现在是11点了,女子周围的人已经散去,此时眼前的区域只剩下了我与这名女子,女子将身上的吉他收拾后就准备离开,转过身的时候发现了我,可能我的样子也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朝我所在的位置多看了两眼,就在我们眼神的触碰中,我发现这个唱歌的女子,正是白天在服务区遇到的那个女子,只是现在她的脸上完全没有了白天那抹愠怒,却而代之的是些许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