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魏敏回来了,瞅见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便凑过来问道:“你们俩聊啥呢?是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呀?”王沐笑嘻嘻地说:“哪能啊,姐,付大哥夸你漂亮呢。”付刚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魏敏也有点不好意思,随即挺了挺胸膛:“切,臭小子,没个正形,本姑娘天生丽质,还用得着他说啊。是不是,付警官?”“是,是,漂亮,漂亮。”聚餐结束后,几个人一商量,决定去 KTV 唱歌放松一下。那几个女的可都是麦霸,唱得那叫一个好听,男人们则继续喝着啤酒,回忆着过去,憧憬着未来。
王沐心里琢磨着,茶雪就是自己的未来,是自己努力奋斗的动力,更是自己人生的目标。聚会结束后,时针已经指向半夜两点钟。王沐小心翼翼地打开家门,踮起脚尖轻轻地上楼,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将茶雪惊醒。进入客厅,他轻轻地按下电灯开关,准备洗漱休息。然而,当他转过身时,却惊讶地发现茶雪正安静地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呼吸均匀,显然正在熟睡之中。
突然被灯光照射到,茶雪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一眼认出了站在面前的王沐,她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起身走向厨房,然后端出一杯热腾腾的蜂蜜水递给了王沐。王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轻声问道:“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觉?”茶雪揉了揉眼睛,回答道:“嗯……我原本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你今晚喝酒喝得厉害吗?”王沐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还好,并解释说:“这只是和朋友们的聚会,又不是在生意场上的应酬,所以并没有喝太多酒。”说完,他接过茶雪递来的那杯温暖的蜂蜜水,一饮而尽。顿时,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淌而下,让他的肠胃感到舒适无比。
茶雪看着王沐,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再次追问:“你真的是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而且还拥有自己的公司吗?”
“对啊,咋啦?”
“没见过你这么悠闲的老总哟,咋每天晚上都那么准时的上下班,没应酬啊?”王沐心里嘀咕着,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回答道:“嗯,我们公司的业务量不大,所以不需要太多的应酬。”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够如此悠闲地上班,完全是因为把所有的应酬都推给了魏敏和燕子。
王沐的脸又红了,每次撒谎他的脸就跟红苹果似的。看到他脸红,茶雪就知道他在说谎,不过她并没有戳穿他。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隐私,她不想让王沐感到尴尬或不舒服。
“对了,茶茶,春节快到了,你们放几天假呀?”王沐试图转移话题,缓解一下气氛。
“呃,我们放得挺长的,半个月左右吧,这周课上完就开始放啦,然后过了大年十五才上班呢。”茶雪淡淡的说。
“那你准备在哪过春节呀?”王沐关切地问道。
“就在这呗。你呢?”“我要回成都”听到王沐这么说,茶雪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你不回老家吗?”听到老家两个字,茶雪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不。”王沐这个呆子,完全不会看脸色,“你的家人呢,不回去陪他们呀”“死了。”空气一下子变得冷冰冰的,王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茶雪狠狠地瞪了王沐一眼,然后气鼓鼓地上楼去了,只留下重重的关门声,王沐这才明白家人是茶雪的禁忌。
春节前那几天工作,大家心里都慌慌的,上班也老走神,不过物业可不会放假,燕子也把各项目的值班安排得妥妥当当。本来是想让王沐这个老板来搞春节慰问,给值班员工发点红包的,可这小子肯定不想出来露脸,那还是让魏敏这个总经理来吧。第二天就要放假啦,下班前,王沐跑去超市买了好多蔬菜水果,还有一堆速冻水饺、预制菜啥的。他也不晓得茶雪厨艺咋样,反正没见她做过饭。回到家,茶雪正在露台上练瑜伽呢,茶雪可是个超自律的人,就算不工作,每天也会坚持练瑜伽,保持好状态。
王沐则把各种食材分类分层放在冰箱里,然后等着茶雪下楼。等她下楼后,他就开始唠唠叨叨地给茶雪交代:“这个要先吃,那个可以放久一点。这个要这样煮,那个要煮多久……”他说得十分详细,但又有些啰嗦,让茶雪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茶雪也很配合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不过,王沐还是不太放心,又问了一遍:“你真的记住了吗?要是忘记了怎么办?”茶雪笑着回答:“嗯,大概记住了。如果忘了,我会再看一下的。”王沐这才放心了一些,继续说道:“还有啊,茶茶,你一个人在家怎么玩呢?”茶雪想了想说:“我可以练瑜伽、看电视或者去爬山。”王沐点点头,又问道:“一个人过春节会不会不习惯啊?”茶雪笑了笑说:“我已经习惯了。我已经一个人过了十年了。”
原来茶雪这么孤单啊,一个人居然过了 10 年春节。他不禁感叹道:“这得多难受啊?”
虽说自己偶尔也会觉得孤单,可身边好歹有父母,还有表姐呢。而且,他想起了高中时和袁佳、陈回一起跨年的情景,大家一起玩得不亦乐乎。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有些感动。
与茶雪相比,自己的生活似乎并没有那么孤独。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多关心一下别人,尤其是像茶雪这样的朋友。于是,他提议道:“那啥,你要是实在无聊,要不就来成都找我呗,到我家一起过节。”
然而,茶雪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邀请:“不去,我咋跟你妈说啊,带个陌生女孩回家。”
听到这句话,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呃,要不就说是我妹妹,或者说我公司的贫困女员工,没钱回家,我这个领导就把她带回家了。”
茶雪听后也跟着笑了起来,但还是坚决地摇头:“你才是贫困女员工呢!放心啦,我一个人习惯了,没问题的。”
“行吧,那我尽量大年初三就回来,过年有几个亲戚要去拜年。”也不知道为啥,明明只是合租关系,王沐却这么在意茶雪,而茶雪好像也不讨厌这种关系。“没事,早一点晚一点都无所谓。”天一亮,王沐就在客厅简单收拾东西。本来东西就不多,就几件换洗衣服,可茶雪一直不见下楼,估计又在练瑜伽呢。为了能见到茶雪,王沐就慢慢腾腾地收拾衣服,装进包里,然后又全倒出来,装模作样地重新往里装。王沐还对着楼上喊了一嗓子:“茶茶,下来吃早饭啦!”还是没人回应,可能在露台上听不见吧。
于是王沐就继续慢慢悠悠地装衣服、倒衣服,反正回家也不着急嘛。终于,茶雪慢悠悠地下楼啦,看到王沐还在摆弄那几件少得可怜的衣服,感觉这几件衣服都快被玩出褶皱啦。“呃,茶茶,我要回去咯,你自己记得弄点好吃的,春节古镇可热闹啦,要是实在不想做饭,就出去吃呗。”“好嘞,我晓得。”茶雪还是不紧不慢地说着,语气并不冷淡。“露台的多肉不用浇水哦,栀子花和那棵蔷薇,三天后一起浇次水就行啦,那种植物冬天不用浇太多水的。”
“我知道啦。”“那我走咯哟。”“去吧,路上小心点哈。”“对了,茶茶,你有没有啥子东西想让我从成都给你带回来呀,或者有没有想要的春节礼物呢?”茶雪用手托着下巴,想了想,说“这样吧,老是听你说起你老房子的蔷薇花,如果还有花的话,给我摘几朵呗。”“好的,茶茶,那我走啦,拜拜。”
在回去的路上,王沐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他已经习惯了每天和茶雪在一起,送她上班,接她下班,一起吃早饭,一起做晚饭,一起在沙发上看电视。感觉茶雪已经成了自己生活的全部,是自己思绪的牵挂,也是自己奋斗的动力。可现在分开了,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中午时分,王沐回到家中,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他疑惑地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得知他们今天要在表姐家过年。原来,姑姑看到王沐一家买房后,便在同一个小区购置了一套房子。于是,王沐决定直接前往表姐家。一进门,他看到姑父、姑姑、表姐和自己的父母都已经到齐了。
姑姑是一名公务员,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但她一直对王沐非常好,几乎视如己出。王沐还记得,他读大学时用的第一部手机就是姑姑送给他的,那部波导手机曾一度被誉为“手机中的战斗机”。姑父则是一名中医师,虽然医术精湛,但性格有些迂腐,而且收费标准极低,甚至常常免费为一些老人看病。这种行为让王沐感到困惑不解。
这个家庭明显呈现出女强男弱的态势,姑姑经常埋怨姑父不够上进,但也许这正是姑父的人生境界所在。当然,家里王沐最喜欢的还是表姐,一般没有麻烦王沐不会找表姐,遇到麻烦了才去。包括高中时候兵哥的事,读大学带自己去治疗抑郁症,都是表姐在操心。见王沐进来了,大家都很开心,但是只看他一个人,老妈和姑姑脸上都失落了:“你不是说有女朋友了么?怎么没带回来。”
王沐厚着脸皮说:“老妈,我没说我有女女朋友,我说的是有喜欢的人了,喜欢的人和女朋友还是有区别的。现在还没发展成女朋友,怎么带回来嘛。”说完之后,王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心里也有些失落。毕竟,他也希望能够早日将喜欢的人带回家,与家人分享这份喜悦。
这时,表姐抛开了姑姑和老妈,搂着王沐的脖子进了客厅,温柔地说道:“来,弟弟,好久不见,姐姐捏捏。”王沐就像个小孩子似的,被表姐搂在怀里,感受着她的关心和爱护。虽然他已经长大成人,但在这个温馨的家庭里,他仍然可以尽情享受亲情带来的温暖和幸福。
进了客厅,见姑父正在和老爸下象棋。姑姑给了王沐一个红包,都20多岁的人了,还要别人的红包,不过在姑姑眼中自己始终是一个小孩。王沐又从包里拿出三个红包,每个红包装了1万元,分给别了老妈,姑姑和表姐。
当然他们一开始都没要,王沐说“姑姑,老妈,表姐,我现在也上班了,工资也不低,你们也知道我物业公司也分红了,现在该我孝敬你们的时候了。”她们三个才收下王沐的红包,瞬间觉得王沐这个小孩长大了。感觉之前都还是穿开裆裤的小孩,现在就这么懂事了。姑父说“我们家里怎么他们两个都有,就我没有。”王沐从怀里拿了一瓶茅台给姑父“姑父,给你红包你还不是要上交姑姑,这个东西给你,等会我们就喝在肚子里去。”
姑父没啥爱好,不打麻将不打牌,就喜欢喝酒。看着王沐拿出一瓶茅台,笑呵呵的拿了过去。老妈和姑姑去厨房做饭去了,姑父和老伴继续下着象棋,王沐被表姐拉去了她的房间。
女生房间一般不要男生进去,但是王沐从小就和表姐睡一张床,一直到初中,都还一起睡过,他就像表姐的小跟班一样。之前房子还没拆迁,农村里还是旱厕,没有灯。每次表姐要上厕所,不敢去,都是让王沐陪着,太黑了,就在厕所里烧书照明,有几次大人路过,还以为厕所着火灾了。进了表姐房间,表姐问“最近感觉怎么样,你抑郁的事我都没给你妈和我妈说。”
“谢谢姐,这个事一直不要告诉他们,告诉了他们也让他们空担心而已。最近感觉好多了,没有那么忧愁了,你看嘛,我随时都笑嘻嘻的。”“那就好,有什么事,随时跟姐说。”“姐,你还有几年毕业?”“还有两三年吧,硕博连读,争取早点毕业。”“那你毕业打算干什么?从政还是进入企业。”“我不想从政,太复杂,企业也不想去,争取找个大学教书吧。”“教书好,教书还有寒暑假。
对了姐,没钱找我,今年分红分了几十万。”表姐摸了摸王沐的头,说“哈哈,你姐我不会没出息到找弟弟要钱,我退伍拿了不少钱,现在每个月也有科研补助,基本上财务独立了。对了,听你妈说,你有对象了?”
“还没有,只是有个喜欢的女孩,真的很喜欢。”“那你们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我们现在合租了,算是朋友吧。”“嗯,不错,我弟弟那么优秀的,用真心慢慢感化别人吧,这些事急不得。”“嗯,我知道,那姐,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姐夫呢。”“快了,转正了带到都江堰给你看。”“要的,姐。” 这时候姑姑开始敲门“你们两姐弟,出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