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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章

    不知时光悄然流逝了多久,王沐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意识逐渐回归。当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时,映入眼帘的一张张面孔都是那样的熟悉。魏敏、付刚、谢峰、谢雨、张平以及次旦夫妇。

    此时,王沐才意识到自己身上遭受了枪伤,但好在这枪伤并不足以致命。经过一场紧张而精细的手术,医生们成功地将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然而,这场手术仍令他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昏迷。

    见到王沐苏醒过来,魏敏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情感,泪水夺眶而出:“王沐,我又欠了你一条命,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傻呀……呜呜呜呜……”她哭得梨花带雨,声音颤抖不已。

    付刚见状,连忙走上前一步,安慰道:“别哭了,小敏。王沐已经没事了。而且这次行动也算圆满结束,那个龙雄已经被我们击毙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接着,他转头看向王沐,继续说道:“真不知道该说是你运气太好,还是龙雄的枪法太差。那颗子弹只是从你腹部旁边擦了过去,所以伤势不算严重。不过你小子也真是福大命大,这样都能死里逃生。”

    听到这里,王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姐,既然龙雄已被解决,那你就自由了,这实在是太好了。”尽管身体依旧虚弱,但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喜悦和释然。

    魏敏一边抽泣着,一边嗔怪道:“呜呜呜呜……你这个傻瓜,都到这种时候了,心里想的还是我的事情。我就算获得了自由,可如果失去了你,那还有什么意义呢?比起自由,你的生命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啊!”在场的众人无不为之动容,纷纷感慨他们之间深厚的情谊。

    谢雨站在一旁,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沐哥,你真的吓死我了!刚才我还以为你……嗝屁了呢!”说着,她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谢峰见状,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谢雨的脑袋,嗔怪道:“小丫头片子,别乱说话!你这乌鸦嘴,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呀?想当年汶川大地震那么大的灾难都没能把他弄倒,这小子啊,命可硬着呢!”

    听到这话,周围的朋友们也纷纷附和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寒暄着。过了一会儿,大家见王沐并无大碍,便渐渐散去了。

    此时,药厂已经被相关部门查封了,而魏敏也终于得以从这件事情当中彻底脱身。她决定留在医院里好好照顾王沐几天。

    “姐,药厂那边既然你不打算过去了,那就在物业和农贸这边多费点心吧。相比之下,这边可能更需要你呢。”王沐看着魏敏,语气诚恳地说道。

    魏敏点点头,温柔地回答道:“我知道啦,你放心吧。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你的身体养好,工作的事情都暂时放到一边。峰哥也跟我说了,政府会考虑给你申请嘉奖的,而且公司那边也同意给你放个长假,让你好好休息。”

    “嗯,谢谢姐。等我的身体恢复好了,还是得去帮帮峰哥,尤其是地产那块儿,得协助他把重庆那边的事情处理好。对了,农贸那边目前是什么情况呀?”王沐关切地问道。

    “你兄弟张平和次旦他们啊,那可真是搞得风生水起!基本上每个月都会举办 20 场以上的活动呢。每一次活动现场都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他们所推出的产品更是供不应求,往往活动还没结束就全部售罄啦。

    就连物业管理方面也在不遗余力地帮忙推销,但可能过了热度,效果并不是特别理想。不过好在咱们的淘宝店铺已经顺利开设起来了,而且运营得相当出色哟!许多小区的业主们纷纷在上面下单购买,慢慢地,回头客也逐渐多了起来。”

    听到这里,对方点了点头应道:“嗯,姐,照目前这个形势来看,我们确实应该将工作重心逐步转移到淘宝平台上去了。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线下活动的效果很有可能会变得越来越差。对了,姐,话说回来,如今你总算是能够和付刚正大光明地走到一起了吧?”

    姐姐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是啊,我其实也是这样想的。回首过去的这些年,自己着实走了不少弯路呀。唉,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想再继续这般折腾下去了,只想能早点过上那种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正常生活。”

    弟弟语重心长地接着说道:“姐,那些过往的事情就让它们统统随风而去吧。其实仔细想想,付刚这个人真的挺不错的。你也清楚我跟海棠之间的关系嘛,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得好好对待付刚才行哦。还有杏儿,她也不容易,希望你以后能多多善待人家。”

    “嗯,我会的,我一定会将杏儿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王沐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解锁屏幕之后,下意识地点开了 QQ 应用程序。目光迅速扫过聊天列表,定格在上次与茶雪的对话记录上。自从他给茶雪发送了那条消息之后,对方一直都没有回复。

    王沐微微皱起眉头,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和失落,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转过头,看向坐在床边的魏敏,轻声说道:“姐,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一个小忙?您能去一趟位于街子的我的家吗?帮我取一些换洗的衣物过来。另外,如果可以的话,请您找到我的女朋友,告诉她我的情况,让她过来照顾我一段时间。您每天这样守着我,我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啊。”

    魏敏听了王沐的话,稍稍犹豫了一下。她心里明白,王沐确实已经有了女朋友,尽管他们俩以姐弟相称,可彼此之间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

    而且像上厕所这种私密的事情,总是由她帮忙照料总归有些不太合适。想到这里,魏敏爽快地应承下来:“行!没问题,那我这就过去。要是你感觉身体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及时呼叫护士,或者直接打我的电话。”

    “放心吧姐,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一个人应付得来。”王沐微笑着向魏敏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看着魏敏离开病房的背影,王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闭上双眼,思绪开始飘飞起来。

    经过一番激烈的斗争,他终于成功帮助这位姐姐摆脱了苦难的深渊,彻底铲除了龙雄那个无恶不作的大毒枭。不仅如此,这次行动还间接地为社会除去一害,有效地遏制了一部分毒品的流通,保护了更多人的生命安全和家庭幸福。

    想到这些,王沐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然而,此刻萦绕在他心头的,还有对女友茶雪迟迟未回复消息的疑惑……但是茶雪为什么没有回自己的QQ消息,自己昏迷这几天,没回家,茶雪没找自己吗?现在,他对茶雪更加思念了。真想马上见到佳人,以解相思之苦,心情也逐渐轻松。

    下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整个空间都被染成了一片温暖的金黄色。就在这时,魏敏拨通了王沐的电话,她的语气异常平静:“王沐啊,不好意思哦,姐姐这边突然有点急事需要处理,所以没能按照原计划去你家里看望你啦。最近真的是太忙了,感觉时间完全不够用呢!不过你别担心哈,我已经安排好谢雨过来照顾你一段时间啦。”

    王沐听着魏敏的解释,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惊讶。他实在想不出来魏敏到底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缠身,居然连来看望自己都抽不出空来。于是,他好奇地问道:“姐,那茶雪你见到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魏敏轻轻的叹息声:“唉,弟弟呀,我还没来得及去街子那边呢。等过几天我把手上这些忙碌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过去看看吧。其实这次是因为杏儿读书的事情比较重要,我得亲自去跑跑关系、办些手续啥的,可能得花上好几天的功夫才行。你现在就好好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不用操心太多啦。”

    王沐一听说这事关乎到杏儿的学业前程,立马表示理解和支持:“原来是这样啊姐,那你和刚哥赶紧先去处理杏儿读书的事情吧,我这边没问题的,有谢雨照顾着呢。你们放心去吧!”说完,他便挂掉了电话,心里默默地祝福着杏儿能够顺利入学。

    挂断与王沐的电话之后,魏敏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悲伤情绪,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夺眶而出。她站在王沐街子的房屋内,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通过哭声宣泄出来。一旁的谢雨赶紧上前抱住她,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而此时,房间里还有付刚静静地站在那里。

    付刚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这件事,暂时先保密吧,千万不要透露给其他任何人知道。”听到这话,谢雨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付刚问道:“连我哥也不能说吗?”付刚轻轻地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回答道:“是的,为了王沐着想,毕竟这涉及到他的个人隐私以及未来的前途发展,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告诉你哥哥。”

    谢雨一边擦拭着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一边哽咽着再次开口询问:“那么,我们究竟应该什么时候把真相告诉沐哥呢?这样的事情恐怕瞒不了太久呀!”

    付刚深吸一口气,思索片刻后回应道:“再等待一个星期吧,等到一个星期以后他从医院出院了,我们再来处理这件事情。在这一个星期当中,只能先用杏儿当作借口来稳住局面。等他出院那天,咱们一起去接他回到这里,但愿他能够坦然接受这一切。”

    然而,谢雨脸上依旧满是忧虑之色,她担忧地继续追问道:“要是沐哥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该怎么办呢?”付刚咬了咬牙,目光坚定地表示:“倘若他真的难以接受,那我们别无选择,只能送他去医院接受专业治疗。无论如何,我们所有人都亏欠他太多,所以不管最终结果怎样,哪怕他坚决拒绝,我们也一定要想方设法让他得到妥善的救治。”说完这些话,整个屋子里陷入了一片凝重的寂静之中,每个人心中都沉甸甸的,不知道接下来将会面对怎样的艰难困境。

    魏敏哭着说“我必须对这个弟弟负责,刚哥,我们一定要医好王沐,为什么会这样啊!”

    “医好他都是小事,但是后面的事情怎么弄,才是麻烦事啊,海棠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又出现这个事情,我怕他会对生活失去希望。所以只有靠我们三人,多关心他,让他度过这一关吧。”

    一周之后,阳光透过医院病房那洁白的窗帘洒在了王沐略显憔悴的脸上。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与休养,他终于可以出院了。然而,回首过去的这整整一周,王沐却觉得它仿佛是一段毫无色彩、苍白无力的时光。

    在住院期间,只有谢雨不辞辛劳地前来照料自己,而其他亲朋好友居然一个都未曾露面。更让王沐感到焦虑不安的是,那个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人——茶雪竟然失去了联系。整整一周过去了,她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杳无音讯。身边的朋友们对于茶雪的去向也是闭口不谈,这愈发加重了王沐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

    尽管如此,王沐依然努力地在内心深处给自己寻找着各种各样的慰藉借口。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也许茶雪只是暂时回到老家处理一些急事;或许她不小心把手机弄丢了,所以才没办法跟自己取得联系;说不定她所在的公司突然有紧急任务需要派人出差,而她恰好被选中了呢?但无论如何,这些看似合理的解释始终无法完全消除他心底那份深深的担忧。

    王沐越想越是害怕,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个可怕的场景。他担心茶雪会不会遭遇了严重的车祸,躺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生死未卜;又或者因为长时间见不到自己,情绪失控之下再次选择去跳河轻生。想到这里,王沐只觉心如乱麻,思绪越发混乱不堪,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胡思乱想之中。

    此刻,付刚正驾着车,魏敏则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而后排,则坐着刚刚出院的王沐以及一路陪伴他的谢雨。为了避免让家中年迈的父母为此事担心,王沐并没有将自己生病住院的消息告知他们,甚至连家都没有回去一趟。

    车子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径直朝着街子的方向疾驰而去然而,车上三人的神情却显得异常古怪,尤其是那谢雨,她似乎想要极力掩饰些什么,但那慌乱的眼神以及躲闪的目光却出卖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只见她双眼通红,泪水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终于,车子抵达了街子,王沐迫不及待地回到了那熟悉无比的家中。可是,让他感到失望的是,尽管这里依旧充满着往日的温馨气息,可始终未见茶雪的身影。此刻的王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与疑惑,连忙开口向姐姐魏敏询问道:“姐,茶雪呢?怎么不见她人啊?”

    听到弟弟的问话,魏敏先是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纠结之色。随后,她转头看向身旁的谢雨,而此时的谢雨正红着眼圈低垂着头,刻意避开了魏敏投来的目光。

    见此情形,魏敏不禁轻轻叹息一声,接着将视线转向坐在驾驶位上的付刚。两人短暂对视之后,付刚像是下定决心般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兄弟,事情是这样的。咱们到达你家之后,就直接去了茶雪的卧室查看情况,结果发现那里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

    王沐听闻此言,整个人顿时呆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满脸不解地追问道:“什么都没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付刚看着一脸茫然的王沐,再次解释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兄弟。你不是说茶雪跟你合租,一直住在次卧吗?”“没错啊,她都已经在这里住了大半年了!”王沐大声回答道。

    “你自己来看吧!”付刚一脸凝重地说道,然后便带着满脸狐疑的王沐朝着茶雪的卧室走去。王沐心中忐忑不安,自从与茶雪合租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踏入她的卧室。想当初合租之时,茶雪就曾郑重其事地对他说过,不许他进入自己的卧室,而他一直以来也严格遵守着这个承诺,从未有过越界之举。

    当房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王沐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整个房间内弥漫着厚厚的灰尘,仿佛已经许久未曾有人踏足此地。那灰尘之厚,简直令人瞠目结舌,甚至在地面上堆积成了一层厚厚的灰色绒毯,上面竟然连一个脚印都没有留下。

    再看向墙壁,更是触目惊心,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房间笼罩其中。而那张原本由房东配备的床显得格外凄凉,床上空空如也,既没有柔软舒适的床上用品,也不见那个承载着茶雪无数美梦的行李箱,就连她平日里爱不释手的可爱抱枕此刻也不知所踪。

    空气中再也嗅不到茶雪身上那股迷人的淡淡清香,更别提她最钟爱的无花果洗发水所散发出的独特芬芳了。这里的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茶雪这个人从未存在过一般。

    王沐瞬间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让他无法接受。他疯狂地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下楼,快下楼!我要去找她!”说着,他便像一阵风似的冲出门外,直奔楼下而去。

    他像发了疯一样地狂奔到一楼的花园,气喘吁吁,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原本这里应该是茶雪亲手种下的兰草,如今却只剩下一个个空荡荡的花盆孤零零地摆放在那里。

    那些曾经装满肥沃泥土、盛开着娇艳兰花的花盆,此刻变得如此荒凉。而花园的门口,还悬挂着一块孤独的木牌。这块木牌本应刻有茶雪娟秀的字迹——“栀兰园”三个大字,但现在上面却是空白一片,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王沐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茶茶,茶茶,你到底在哪里啊,茶茶!”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整个花园里,仿佛要将这片宁静彻底打破。

    这时,谢雨和魏敏匆匆赶来,她们紧紧抱住王沐,试图安慰他那颗破碎的心。谢雨焦急地问道:“王沐,我咨询了医生,你跟我说过你之前得了严重的抑郁症,是不是自己擅自停药了?”然而,王沐只是面无表情地呆坐着,一句话也不说,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魏敏见状,忍不住再次开口说道:“医生经过分析认为,你停药之后,病情愈发严重了,甚至有可能已经发展成了精神分裂症。那个叫茶雪的女人也许只是你自己的幻觉而已。她或许根本就不存在于现实世界中,而是因为你内心极度渴望能够拥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所以才会幻想出这样一个完美无瑕的人物来陪伴自己。”

    说完这些话,魏敏和谢雨默默地看着王沐,希望他能有所反应。可是,王沐依旧沉默不语,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我也去了物业,查看近一个月来的监控录像。这段时间里,进出你家大门的始终只有你一个人的身影,王沐。虽然这真的很残忍,可是你必须得清醒过来了!不能就这样一辈子都沉浸在自己虚构的世界当中。”

    听到这番话,王沐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大脑刹那间变得一片空白,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过去那些日子里,每当他觉得周围陷入一片漆黑、毫无希望的时候,茶雪总会如同划破夜空的一束耀眼阳光,以势不可挡之势穿透重重黑暗,将他彻底照亮;

    而每当他感到寒意刺骨、冷彻心扉之际,茶雪又如同一朵跳跃着的温暖火苗,源源不断地给予他无尽的温暖;甚至在他深陷悲哀痛苦无法自拔之时,还是茶雪用她那灿烂的笑容和温柔的话语,为他驱散阴霾带来欢乐。

    可如今,却有人无情地告诉他,茶雪不过只是他脑海中的一场幻觉,一个虚幻的泡影,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自己分裂出来的爱,这个美好如天使般的人儿其实从未真实存在过。这一刻,王沐一直坚守的信念土崩瓦解,内心深处的支柱轰然倒塌。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无神,面无表情,既不悲伤哭泣,也不再喧闹挣扎,只是呆呆地望着花园里那个空荡荡的花盆,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离他而去,就连思考这样最基本的活动也在此刻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