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出猪肉铺废墟的余烬，就听见了熟悉的直升机声音。
显然是尼克在得知了余烬位置之后，直接就派人来接他了。
在用大喇叭驱散了周边好奇的民众后，直升机顺利地落在了一旁的马路上，接上人，然后起飞。
直起身子的阿瑟，见到余烬被带有灵能部门标志的直升机接走，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这是什么情况？
余烬现在还是一个初级猎魔人，怎么可能可以呼叫来直升机代步？
哪来的权限？
这……不合规矩啊。
就在这时，接到阿瑟求救信号，前来支援的猎魔人现身在废墟当中。
他看着飞远的直升机，酸酸地开口道：
“这小子你认识？”
“混得不错啊，部长的专机都来接他了。”
阿瑟张了张嘴，脸上满是惊讶。
什么时候，一个初级猎魔人也能得到灵能部门部长，这种大人物的关照了？
见到阿瑟眼里的疑惑，来人抓住阿瑟仅剩的手臂，将其搀扶起来后，笑道：
“你不认识？也对，你这脾气确实不适合被部长带着去干私活。”
“看到那把染血断剑剑柄上的老鹰没有？”
“这就是部长专机的标记，我估摸着部长本人也在直升机里坐着呢。”
“对了，说说吧，这里发生了什么？”
听见老友的解释，阿瑟也是十分感慨地叹息一声。
看来余烬说的没错，数月未见，余烬早非当初那个吴下阿蒙了。
“这事跟那些韩裔萨满有关……”
两人对话的声音渐渐远去，猪肉铺四周也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隔绝了附近好奇的人们。
当喧嚣远离，明月升起的时候。
一只体型远比平常犬类要高大的黑狗，带着一群脏兮兮的同类，循着时隐时现的味道也来到了此处。
看着满地的断壁残垣，黑狗抽了抽鼻子，眼里流露出了疑惑。
这里残留着让它讨厌的味道，但是它却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讨厌这个味道。
更重要是，它一直所追寻的气味，上天了。
可它不是鸟，又没有翅膀，这怎么飞？
就当黑狗出现这个念头的同时，它背脊之上忽然一阵蠕动，出现了两条细细长长的黑液。
这黑液瞬间就将两只同类笼罩，然后将其融合改造。
不一会儿的功夫，黑狗身上就有了一对血肉做成的翅膀。
有了黑狗做示范，其他狗狗也相互融合，形成了新的天狗形态。
拥有同一意识的三只狗，互相看了一眼后，学着鸟类的模样，笨拙地展翅，摇摇晃晃飞离地面，然后坠落。
在地面上狼狈打滚的黑狗，落到了一处超市的落地窗外。
当它看见电视上火箭发射的画面后，脑中顿时有了个更好的想法。
片刻之后。
超市外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动静。
玻璃碎裂，货架狂震，吓得以为地震的人们，纷纷跑出了屋内。
当一切平静后，人们这才注意到地面上那个手掌大小的空洞。
这空洞边缘光滑无比，就像是被激光切割出来一样。
而在人们没有注意到的空中，一只难以掌控自己方向的黑狗，划过一道惊人的弧线，远远地砸进了一旁的运河中。
……
更早之前，直升机上。
坐进了直升机的余烬，就见到尼克和雷蒙德也同样坐在机舱之中。
看来尼克有些事需要亲自面对面谈一下。
余烬稍一思索，便明白了为何。
毕竟这个时代，再保密的电话都是可能被监听的。
唯有面对面交谈，才能更加保密。
再加上直升机的噪音影响，这就导致即便有人用超凡力量在监听，也没法听到众人在说了什么。
而戴上了特制耳机的众人，互相之间的谈话可不会受到影响。
果然。
下一秒，尼克就递来了与他和雷蒙德连在同一个设备上的耳机。
这是独立于直升机通讯系统的设备，将一切隔墙有耳的可能大大降低。
接过耳机戴上的余烬，很快就来到了安静的世界上。
不得不说，这耳机的隔音效果是余烬见过最好的。
“喂，喂，灰烬，听得到吗？”
“听得到。”
“OK，试音结束。”
在耳机中传出短暂的‘滴’一声后，尼克的声音响了起来。
尼克并没有急着说正事，而是先告诉余烬小韩街的事，他会摆平。
坐在尼克对面的余烬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说实话，小韩街的事对于余烬来说，也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不值一提。
而在表示了自己诚意之后，尼克这才说起了这次的重中之重——马上要举行的小型会议。
“之前因为事情没定下来，所以我说的有些简略。”
“现在我有必要将事情再说一遍。”
“这次的小型会议，将会决定是否要举行渎职听证会。”
“而渎职听证会，将会决定我能否继续坐在灵能部门的部长之位上。”
“所以，这次的会议对于我，对于我们来说，都很重要。”
余烬再次点了点头。
他当然明白尼克的强调是什么意思。
尼克的命运，也将决定余烬后续能不能得到灵能部门的支持。
毕竟普通猎魔人与灵能部门的关系，更像是打工者和公司。
猎魔人做得再出色，也顶多只能拿到一点蝇头小利。
但若是能成为管理层的一员，那么处境就会截然不同。
平等，向来都是安抚大众的骗局。
特权，才是隐藏在幕后的常态。
不出余烬所料的是，尼克在下一秒就给出了他的承诺。
“说实话，这次的事情给我敲响了警钟。”
“以前太恪守规则的我，失去了太多对抗他们的筹码。”
“因此，这一次，我若是能坐稳部长之位，那么我将会换一种方式管理灵能部门。”
“我决定将灵能部门的所有资源，用来培养与我签订契约的猎魔人！”
“而你，灰烬，无需与我签订契约，我也会将你当作一号种子培养！”
培养猎魔人？
虽然余烬想到了尼克会有所承诺，但确实没想到尼克的决心那么大。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很正常。
只有被灵能部门当作炮灰使用的猎魔人，才是尼克可以拉拢的对象。
这些事，早该做了。
只是让猎魔人对单人效忠，这多少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