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程军罕有地爆了句粗口，拳头重重砸在地面。
他猛的起身，走向客厅内的吧台。
如果不是番十亿勾结灯塔与樱花，他和陈虎又怎么可能深陷绝境！陈虎又怎么可能会身受重伤！
如果不是关键时刻获得玄武灵魄之力，今天他和陈虎很可能已经死在了这里。
这笔账，他必须要和番十亿好好清算！
番十亿惊恐交加地从吧台后爬了出来“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砰砰砰！
番十亿不停地磕头，眼泪鼻涕抹了一脸
“别杀我！我都是被逼的！”
“求求你！”
程军从一名忍者尸体上拔出长刀，一刀刺入番十亿的手掌。
啊！
番十亿大声惨嚎，却依旧不断地朝程军磕着头
“我错了啊！别杀我啊！”
“求求你别杀我！”
刘秘书伸手拉住程军染血的衣袖“还有用！回去再说！”
番十亿忍着剧痛连声哭喊
“对！对！我还有用！不能杀我！不能！”
“我给你们钱！我把钱都给你！”
“别杀我！”
程军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番十亿，他拔出长刀的手不住颤抖。
“就让你再多活一会！你的账，我和你慢慢算！”
程军手起刀落，直接刺入了番十亿另外一只手掌。
程军转身离去，背后响起番十亿撕心裂肺的哀嚎。
刘秘书扭头对行动队吩咐道“把他和这些尸体都带回去！打扫战场！”
说完，刘秘书追上程军，一同离开了别墅。
坐上车，程军一言不发。这一次的事情对他的影响很大，尤其是陈虎现在生死不明，更让程军内心难安。
刘秘书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忍着没有开口。
半晌后，程军才抬头开口“我们现在去哪？”
“回分会。”
“去看陈虎！”
“好！”刘秘书对一旁司机交代“去研究所！”
说完，刘秘书回头对程军说
“陈虎的伤势，只能靠研究所的人了！”
程军默默点头，没再说话。
十五分钟后，车子再次行驶至那栋外表普通的四层建筑前。
程军迫不及待下车，先一步冲进楼内。
刘秘书紧跟在后面，刷卡、输入密码。
电梯快速向负24层降落。
电梯打开，程军走出，一把拉住一名穿着科研工作服的研究员
“陈虎在哪？”
研究员并没见过程军，先是一怔，随即甩手想要挣脱开程军的束缚。
奈何对方的手如同钢钳一般死死扣住自己，研究员疾呼
“松手！你谁啊你？”
刘秘书拉住程军，同时取出工作证示意“召唤师协会会长秘书刘朝。”
研究员疾呼“刘秘书，你先让这个疯子松开我！”
程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松开研究员的手“陈虎在哪？”
研究员龇牙咧嘴地揉着手腕“你们说的陈虎是什么人？我们研究所好像没这号人！”
“刚刚送来抢救的人！”
刘秘书开口解释。
研究员恍然“啊！你早说啊！人在手术室，刚进去没多久。”
这时，三人身后传来质感十足的冷脆女声
“程军先生，刘秘书，你们跟我来！”
说话的正是聂雯婷。她是听到了外面的吵声所以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聂研究员，陈虎他怎么样？”
程军两步追上聂雯婷，语气焦急。
“暂时脱离生命危险！”
听到聂雯婷这样说，程军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聂雯婷没有去看程军，自顾朝前走着
“命虽然算是保下来了，不过人却是废了。”
“右肺贯穿伤、脾脏破裂、左臂肩胛骨粉碎性骨折，右大腿肌腱不可逆断裂”
聂雯婷这时才扭头看向程军，无奈耸肩
“他的身体条件已经不允许他再作为一名召唤师了”
“就算是做普通人，下半辈子也不可能离开药物和轮椅了。”
“有没有补救的办法？”程军声音沙哑“零号研究所不是各种研究成果都有么？就没有办法么？”
对于陈虎，程军内心无比自责与愧疚。
如果陈虎未来要坐在轮椅上靠着药物度过余生，对程军来说就像是在程军的心里插了一根无法拔除的刺。
“程军先生，请你冷静！零号研究所是科研机构！”
聂雯婷原本激动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继续说
“并不是神”
“我们也不希望陈长老这样，但是以目前大夏的科技与医疗水平”
程军喉结不住哽咽，沉默许久才再次开口。
他的声音更加的沙哑、低沉“我想去看看他”
聂雯婷没有说话。二人走入研究所左侧一间有着一扇探视窗户的房间。
房间内是一个太空舱模样的病床，陈虎安静地躺在里面，身上插着十几根各种各样的管子。
病床旁，几台程军叫不出名字的设备监控着陈虎各项生命指标。
其他的程军看不懂，但他看到了心电图。
陈虎的心跳很微弱，很微弱。
那条偶尔跳动的电波随时都有可能陷入永恒的静止。
程军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攥住，不停地揉捏，疼得他无法呼吸！
聂雯婷声音平静，缓缓开口。
“在你没出现之前，像陈长老这样的召唤师连被送到研究所的机会都没有。”
聂雯婷的情绪丝毫没有任何波动，就像是诉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你知道么？从怪兽擂台降临到现在，大夏牺牲了一百一十六名召唤师。”
“其中有四名未满十八岁。”
“我看了昨天生存赛的资料。江辰、刘泽、苗嘉诚都是幸运的。”
“没有你，他们也会牺牲。”
聂雯婷扭头凝望程军，黑框眼镜下的明眸温柔、恬静。
“陈长老也是幸运的！其实，你无需自责。”
“或者说，你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自责。”
程军与聂雯婷对视，眼底有一抹奇异的光在隐约跳动。
聂雯婷扶了扶镜框，露出知性微笑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背负的是整个大夏！”
程军眼底的光愈发明亮，那是重新燃起的斗志！坚定且执着！
程军朝聂雯婷露出一抹微笑，声音沙哑
“谢谢聂研究员。”
“记得我的意见么？叫我雯婷”
陈军笑容放大，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