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值得吗？不值得！”
程军依旧抱着头痛苦挣扎，双眼布满血丝，表情扭曲狰狞，如同一头陷入疯癫的困兽。
沙比汗露出残忍笑容
“哼！弱小又可恶的大夏人！知道得罪神之子的下场了吧！”
“你终将在怀疑中崩溃！自我毁灭是你唯一的结果！”
紧那罗妖异的双瞳依旧凝视着痛苦挣扎的程军，头顶的独角散发的波纹不断扩散。
“值得吗？不值得！”
“一切都是错的！”
“蠢货！你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愚蠢！”
“不值得！”
“不值得！”
程军的意识仿佛要爆炸一般。他的脑海中出现无数个自己，不断地告诉着他，自己是错的！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值得的！
自己不该为了毫不相干的人拼命！更不该为了虚无缥缈的信念而战斗！
山海经内
相柳晃着脑袋不耐烦的哼唧“要不要出手帮帮这小子？”
九尾狐媚儿此刻满脸愁容“公子恐怕撑不住了，我们还不出手么？”
三足乌拍打翅膀“如果我们再不出手，恐怕他就要意识崩溃而死。到时候，不仅仅是他！所有的神州后人都难逃劫难！”
此时，一头人面九尾巨虎出声阻止其他怪兽
“这也算是对他的考验！如果这一关都过不了，说明他并非我们等待之人！”
穷奇凶眸瞪着九尾巨虎“陆吾！你这是在拿神州所有人的生死在赌！都说本尊穷凶极恶！没想到你也不遑多让！”
陆吾怒斥“本尊不屑与你为伍！我等需要的天命之人必对神州报当死之心！”
“以山海之灵，护神州山海！”
“如果程军小子连这关都过不去！在面对那些怪物时又怎能死战？”
“玄武灵魄残片已经现世！那群家伙就要来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陆吾突然人性化地叹气
“留给程军小子成长的时间也不多了！”
“这一关！他必须自己过！”
三足金乌反驳“如果他过不去呢？”
陆吾深邃的双眸透着苍凉与悲壮
“就算我们帮他过去这一关！日后大夏同样会面临灭顶之灾！到时候，谁又能帮他？谁又能帮我们？”
一众怪兽纷纷噤声，不再争论。
“程军小子你可得争气啊！本座还没出去放过风啊！”相柳耷拉着一堆脑袋低声哀叹。
擂台之上，程军的意识已经出现涣散的迹象，身体虚浮地来回晃荡，像是喝醉了酒。
“不值得！不值得！”
程军口中不住呢喃，跌跌撞撞摔倒在擂台边缘。
而当程军本能地支撑着爬起身时，他浑浊的目光瞥见了大夏观众席的方向。
他混乱的意识已经不允许他听清楚大夏民众口中呼喊着什么。
但他们担忧的神情、热切的目光却如同一根根银针刺入程军的大脑。
这一瞬间的清醒对于程军来说无疑是救命的稻草！
他抱住头的双手猛地发力，十指指甲死死刺入自己的头皮。
鲜血瞬间流淌，程军如同一个血人，狰狞可怖。
原本口中的呢喃也变成愤怒的咆哮。
“不值得！不值得？”
“不！值得！”
“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程军！以命守大夏山海！护大夏苍生！”
“无怨无悔！”
程军的呐喊如同带着实质般的力量，冲破意识之中一层又一层的无形禁锢。
脑海中不停质疑他的无数个‘自己’瞬间化作飞灰，消散不见！
程军满脸鲜血，目光冰冷地与紧那罗对视
“怀疑之神？你可以怀疑世间的一切！”
“但大夏人骨子里的家国情怀！绝不容你质疑！”
程军掌心红芒闪烁，怪兽降临！
山海经内一阵欢呼
“程军小子果然不错！”
“是他！我们终于等到了！就是他！”
“公子这关算是过了！”
一众怪兽欢呼之际，却见一头没脸、身体圆滚滚的怪兽快速飞向召唤通道。
“各位，承让了！”
相柳见状破口大骂
“无耻老贼！不讲武德！”
然而为时已晚，召唤通道已经化作一点红芒，消失不见。
擂台之上，程军暴喝一声
“亵渎大夏者！杀无赦！”
随之，擂台上方的空间出现一道巨大裂缝
“这不可能！”
沙比汗露出极度震惊的表情
“区区凡人怎么可能对抗得了神明之力？”
“他怎么从怀疑的状态下解脱的？”
沙比汗还未从震惊之中恢复理智，就见到一头身躯巨大，长相怪异的怪兽从天而降。
怪兽六足四翼，浑身赤红，却没有五官。
“《山海经·西山经》记：有神焉，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为帝江也。”
帝江！山海经中掌管音律的神兽！
帝江出现在擂台之上的一瞬，观众席上所有人都是不由一怔。
极少一部分人惊愕的是程军竟然又召唤出了一头从未见过的SSS级怪兽。
而99的人惊愕的是帝江的长相。
帝江体型虽然庞大，但看起来却是一点也不凶悍，甚至有些蠢萌。
六只短胖的小爪子支撑着圆滚滚的红色身体，完全看不到五官。
没有锋利的爪子，没有尖锐的獠牙
就算想喷个水啊、火啊之类的，连张嘴都没有！
这样的怪兽怎么可能会是SSS级怪兽？
可刚刚程军召唤时掌心的红色光芒又该如何解释？
眼花看错了？
回过神的白象国观众再次爆发出响彻擂台的嘲笑声
“这是怪兽？依我看更像是宠物！养起来肯定会很有趣！”
“我都无法想象他如何攻击！难道是用它肉乎乎的身体去撞对方么？”
“错了！大夏的召唤师是想萌死我们！”
“哈哈哈！就凭这玩意儿也想和我们的神之子对抗？”
“如果不是大夏上一场击杀了神之幼子与那伽，我还真不忍心看到这么可爱的怪兽死掉呢！”
擂台上的沙比汗此时也早已从程军摆脱怀疑状态的震惊转化成放肆的嘲笑。
“愚蠢的家伙！我现在真替辛格感到悲哀，他竟然会输给你这种垃圾！”
“这种怪兽也好意思拿出来战斗？”
沙比汗的目光骤然变得残忍，狞笑开口
“受死吧！我要让你和你的怪兽丧失所有的尊严，在屈辱与绝望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