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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混沌

    很快,三天三夜过去。

    这些天,陆歌心神一直反复沉浸在识海紫府内。

    他无数次尝试调动身上气息去轰击灵台上那片混沌雾霭,却依旧不能让其产生半点变化。

    “怎么,那群家伙真的是一点东西都没教你吗?”男子的声音,缓缓在陆歌的识海中响起。

    “这是我自己的路,没人帮得了我。”陆歌作出了回应。

    随后,男子的声音没有再响起,似是沉默。

    直到过了许久,他才开口:“你的术,你的法,远不止于此,那不是磨灭一切,是将一切归于混沌,而混沌之中自然也能演化出一切。”

    “前辈,我不明白,你说混沌能演化出一切,可这混沌不为我所用又能如何?”陆歌直接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混沌是你的,不是我的。”

    “能不能说明白一些,这又不是考试在做理解,前辈?”

    可男子说完那一句后,随后没有再次开口,任凭陆歌如呼喊,男子始终没有给出回应。

    陆歌甚至睁开了双眼,拍打紧闭的庙门直接大喊,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于是,陆歌干脆摆烂,躺在了小庙里的地面上,双手枕着后脑勺,翘着腿。

    这些天,外面没有传来半点音讯,宛如这小庙内外被彻底隔绝,也不知道宣宣还在不在外面。

    还有这仙人到底想做什么?

    帮助自己?

    那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陆歌坚信一句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如果没有好处,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还是说,对方虽然看出自己体内有混沌气,也知道自己用不了,所以用这个借口打算将自己永远困死在这里?

    啧,这地板好硬,也不知道山上装修成什么样了,应该有软软的床垫吧。

    嗯,还有点饿了,突然有点想吃巷口老刘家的猪头肉……

    陆歌思绪一阵漫游。

    紧接着,他干脆起身,来到了石像前。

    轻轻一跃,纵身跳上了供桌,盯着眼前石像。

    也不知道是不是宣宣那天提过那一嘴的原因,陆歌越发感觉这石像与自己长得像,可惜这里又没有镜子,出门也没有带手机,不能让他对照一下。

    加上这庙里昏暗,即便原地撒泡尿都未必能照清自己。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点尿急……

    陆歌不由晃了晃脑袋,将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给甩掉,随后看向石像开口:

    “你说你,收这样一个小迷弟干嘛,对你有什么好处?一家子谜语人就算了,现在又多一个,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想要我做什么?哪怕是想拯救世界,你说我做就是了,搞这么多有意思?”

    说着,陆歌突然自嘲一下。

    心想自己还真神经,竟然和一个石像说起了话来。

    不过事实也证明,一个人被独自关久了,真的容易精神出现问题。

    如果自己真是那人,真的有震古烁今的修为,那还至于被关在这里,领悟什么狗屁混沌气吗?

    就在这时,陆歌突然一怔。

    心头似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不由地,陆歌想起了男子之前说的那句话。

    “那混沌是你的,不是我的。”

    我的。

    我的……

    我的!!!

    一瞬间,陆歌念头通达。

    感觉就像一泡憋了几个小时的尿,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

    那混沌是自己的,也是自自己体内产生。

    他应当不是想着如何去催动,因为这样不对。

    就像自己的手脚一般,平时动起来,也不用去催动,因为这本就是组成自己的一部分,应当……

    随心而动!!!

    下一刻,陆歌转身,直接在供台上坐了下来。

    心神重新沉浸到识海紫府之中。

    这一次,他直接亲自进入到那混沌雾霭里,成为混沌的一部分!

    与此同时,陆歌身后的石像,开始发生了龟裂。

    庙外。

    “师尊,什么是混沌?”欧阳姑娘托着腮,好奇地问自己的师尊。

    男子微微一笑:“混沌本无序,可一旦混沌有了规则秩序,便能演化出一切,这也是如今世间万物的由来。”

    “这就是仙人的手段?”欧阳姑娘好奇问。

    男子摇了摇头:“即便是仙人也无法操控混沌,强大的仙人,最多也只能利用这世界的规则。”

    闻言,宣宣眉头紧皱:“仙人都无法操控,那你是要将混沌永远困死在这里?”

    “你先别急啊。”男子轻声安抚了一下宣宣,随后对自己的徒弟道,

    “雪儿,你不一直好奇为师供奉的是谁吗?”

    欧阳雪一个劲地点头,眼中满是好奇。

    男子缓缓说道:“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多厉害?”

    “厉害到世间已经很难再找到一个敌手。”

    “那师尊,这样的强者,现在在哪?”

    “死了,他在杀掉了一个劲敌之后,修为再次精进,做到了真正的无敌,世界任何规则在他面前,都能随手破掉,将其化作虚无。可后来他出于某个原因,最终崩碎了自己的道,散尽了一切修为。

    当时我问大人,问他为何要如此,大人对我说:‘小强啊,其实我修行从来不是为了要成为多强的存在……’或许那时候的大人已经计划好,来世的他定能走出另一条道……”

    说着,男子声音慢慢降低。

    因为欧阳雪身子靠在了一个枯木桩上,已经沉沉睡去。

    男子抿了抿嘴,看向了宣宣,耸了耸肩说道:“你看,这丫头每次都在我讲一半的时候睡着,然后第二天又要怪我什么都没给她说了……”

    宣宣则说道:“前辈,你可不可以直接告诉我,六爷还需要多久才能离去?”

    “这几天,你还是第一次喊我前辈。”男子微微一笑,随后看向了那木门紧闭的小庙,眼神中也满是希冀,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能成功的,只要是他,一定会……”

    庙内。

    陆歌周身有混沌气息弥漫而出,不过这些混沌气息没有消散,而是在他的身边缓缓流转。

    下一刻,陆歌睁开了双眼,伸出一手。

    混沌气息在其掌中凝聚。

    没过多久,缓缓凝聚成了一块表面粗糙,不规则的……石头?

    “擦,不是说能演化万物吗,我明明想的是一个苹果,怎么就成了一块石头?”陆歌不由吐槽。

    就在这时,庙门打开。

    门口出现了两道人影。

    是那仙人前辈以及宣宣。

    前辈走到了陆歌跟前看着他手中那黑不溜秋的石头块块,眼中满是惊骇,不由低声骂出声来:

    “我本意只是让你演化出法,能让你多一些其他手段,比如化作雷霆火焰冰霜一类的,你他妈直接给我造物了?”